崔芊芊却没有太在意这个,她判断李诚其实早就猜到了事情的真相。她在意的是李诚的态度,毫无疑问,李诚对她还是没有太大的变幻,这让她更放心了。但是不排除一个可能,就是她怀着孩子呢,李诚
的态度可能是因为孩子。李诚的情况太特殊了,家里没有长辈,完全可以做到一言而决。好处是不用像在崔氏家族里头,嫁过来的媳妇多年才能熬成婆婆。进门就是掌家的大娘子。坏处则是李诚这个家主对大娘子的地位,起决定
性的作用。
生在崔家的崔芊芊,很清楚男人是个啥玩意,看看自己的父亲就知道了。下午来的时候,聊起来六叔还说了,大兄好像又要纳妾。都五十岁的人了,还要抬一个十五岁的娘子进门。
就这事情,母亲还不能说啥,再不满都没法说话。这个时代就是这样,没道理可讲。
理论上来说,这个新进门的小娘子,作为大妇的母亲可以任意摆布。实际上母亲的态度,很大程度上要看父亲的态度。这是个男权社会!苏东坡曾作诗句:一树梨花压海棠,调侃好友张先。这位八十八岁还纳十八岁的妾。苏东坡作为文坛领袖,也就是调侃一句。这位张先纳妾一年后就挂了,留下个十九岁的遗孀。缺德不?缺德!但是在后
来文人的口中,却是一桩趣事。
崔芊芊必须牢牢的绑住丈夫,怎么办呢?很简单,投其所好。李诚喜欢啥呢?现在看来,别的毛病没有,就一个好色。提到这个好色呢,最经典的就是寡人有疾的齐桓公了。本以为呢,身边的贴身丫鬟莺儿,在自己怀孕之后,能补上自己留下的空缺。可惜的是,李诚似乎没有提这个事情的意思。这次从新罗回来,拐带了一个金胜曼的事情,提醒了崔芊芊。难道说,外间的传
言不虚?
作为妻子,崔芊芊觉得很了解李诚,身边带了八个陪嫁的丫鬟,个个都在眼巴巴的看着李诚,就等着他半夜摸上广木头。一夜承欢之后,换个发髻,地位就变化了。
可惜的是,李诚自打崔芊芊进了门,对身边的丫鬟态度还好,就是没实际动作。这一下崔芊芊有点遭不住了,觉得吧这是看不上的意思。
于是生出一个念头,姐姐在家里帮忙管家,好像李诚也没啥不满意的时候,是不是?不管是不是,崔芊芊都要尝试一下。只要做到一点,将来武顺姐妹进门后,有一个帮手能分庭抗礼就行。至于秋萍,那是绝对超然的一位,动谁的念头,都不敢动秋萍的念头。长女安乐,那是李诚的心头
肉,家里人都知道。
莺儿在边上咳嗽一声,哀怨的看着李诚,那表情仿佛再说,当年人家送信的时候,你叫人家小甜甜,现在看都不肯多看一眼。“嗯,莺儿这是怎么了?嗓子不舒服?最近比较热,少喝点冰镇酸梅汤。对了,家里的冰块,该送的人家都别忘记了,尤其是卫公家里。说起来,这次回来还没去拜见卫公,太失礼了!”李诚果断的东拉西
扯。
小莺儿的心思,一眼就看透了,但是李诚还是不打算碰她。太幼齿了!家里有一个崔芊芊十八岁生孩子,就已经很伤了。这是虚岁啊!莺儿比崔芊芊还小一岁呢。
“姐姐那边有事情,郎君别忘记了去一趟。”崔芊芊咬咬牙,提醒一句,遭到李诚似笑非笑的表情,心虚扭头躲开视线,心里难受啊。
“好,我这就去。”李诚笑着出门,往斜对面的院子里去。这庄园就是大,后院还种了烟叶呢。说起今年的烟叶,李诚倒是不用操心的。高晋自然会去摆弄,教会了好些个匠人。崔媛媛洗了澡,换了一身素白的襦裙,坐在炕上,对着小桌子在摆弄账本,手边是算盘。这玩意现在她玩的很溜,李诚不在家期间,在崔芊芊的支持下,家里的账房这一块,基本操纵在手里。秋萍那边,
也就是管一下书报店的活。
听到门口有动静,崔媛媛放下账本,下炕的时候,帘子挑起,李诚进来了:“吃了么?”
天已经擦黑,崔媛媛上前来低声道:“天都黑了,也不掌灯,没眼色的小蹄子。”身后丫鬟应声下去,崔媛媛招呼李诚上炕坐下。揉了揉有点发酸的眼睛,看清楚李诚在对面微笑凝视时,低头一看自己装扮,素白的襦裙是纱做的,里头衬着的抹胸是红色的。显眼的很!这是她故意穿成
这样的,想到妹妹的心思,心有点慌。
好在丫鬟举着灯进来,两盏灯左右摆好,屋子里一下就亮堂了,纱窗上映出两个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