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成,自成。”阎立本屁颠屁颠的跑上前,李诚一抬手,拦着他靠近:“借钱的话,免开尊口。”阎立本立刻就愣住了,随即跺脚道:“自成,某是来谢谢你的,不是来借钱的。”
“哦,那就是说,这几天花钱还算克制?”李诚还是不客气的反问,阎立本呆了一下,脑子了算了算账,顿时脸色微微一变:“花的不算很多,但是也不少。”
这才对嘛,平康坊是什么地方?在那个地方小费还能少的了么?
“这么说来,娇娇娘子不打算离开平康坊咯?还是某个才子不打算赎人?”李诚对大唐这帮读书人的尿性太了解了,看看元稹就知道这是一帮什么货色。
“家中娘子不容啊?”阎立本叹息了一声,李诚悻悻的哼哼两声:“那就多给点钱。”
阎立本倒是想给娇娇赎身,但是有两个障碍,一个是家里的娘子不容,在外面安置一个外室的话,娇娇娘子又不同意,觉得不如在平康坊呆着快活,还有无数的客人捧着她。
“钱不钱的是小事,关键某与娇娇娘子是真心的。”李诚听着想揍他一顿,你们是真心的,你就把她放在平康坊?每天生张熟魏的?
“没别的事情,某去鸿胪寺。”李诚挥挥手,赶苍蝇似得。阎立本立刻上前,抓住他的袖子道:“自成,某有事相求,不着急走。”李诚站住回头:“还有甚么事情?”
阎立本羞羞答答的问一句:“自成可有新作?”得,又是替娇娇娘子来求诗的。李诚算是看明白了,那个娇娇娘子看够不上李诚了,就绑死阎立本,通过他来弄点诗作抬身价。
“不知娇娇娘子,现在身价几何?”李诚把脸拉下来了,阎立本听了没反应过来,本能的回答:“喝茶说话是五贯,听曲是十贯。”李诚开口打断他:“度夜呢?”
阎立本连连摇头:“阎某之外,尚未有度夜之宾。”这话说的李诚还算是舒服,没有白忙活一场。估计那假母和娇娇娘子而已是怕了,李诚可不是阎立本那么好忽悠的。而且李诚这人得罪不起,混平康坊的都知道,能写诗捧你,就能写诗踩你。
关键还是李诚虽然很少去平康坊,但是他在平康坊的影响力太大了。
“这两日,花了多少度夜资?”李诚露出笑来,打趣了一句。阎立本瞪眼道:“俗,两情相悦,某给娇娇娘子一点脂粉钱而已。”李诚听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论虚伪,我服你。”
阎立本笑道:“自成要是帮忙,脂粉钱都能省下来的。”李诚倒吸一口凉气,这家伙已经堕落到如此无耻的地步了么?过夜费你都要省?不等李诚说话呢,阎立本拿出一卷画轴来,递给李诚道:“自成看看,题诗一首,阎某不剩感激。”
李诚对阎立本画画的技艺自然是很欣赏的,点点头答应了。边上下人打开画轴,李诚看了一眼便被吸引了。这就是一副仕女图,画中的娘子无疑就是娇娇了。
“呵呵,画的不错,我有一首诗相赠。”李诚决定恶搞这家伙一下,阎立本听了大喜:“快作快作。”李诚先看看画轴,再看看阎立本。开口念道:“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愚夫。虽然不见人头落,暗里叫君骨髓枯。”
这什么诗嘛,一点都不押韵,但是意思很浅白,阎立本当然听懂了,李诚这是在调侃他。
阎立本这两日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怎么会听的进去这种劝说呢?
非但没有生气李诚的调侃,反倒颇为感慨道:“自成这诗写的虽然浅白,却深得其中三味。便是骨髓枯竭,为了娇娇娘子,某也是甘之如饴。自成还是为某的画作,赋诗一首吧。”
完了,这已经没有抢救价值了,完全被娇娇娘子迷住了。李诚看看这家伙,觉得随它去就是了。一时半会肯定醒不来的,不过也不能白白帮忙吧?
“要诗作可以,但不是在这里。也不能白给你写。”李诚开始了抬价的前奏。
“哦,自成想要甚么?除了娇娇娘子,某都好商量的。”阎立本非常的干脆,李诚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了,当下怒道:“豆芽菜似得小娘子,除了你这种变态,还有谁能看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