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指哪种‘级别’的事情?”
成辛不由责备地看一眼余勒:余勒又要开始玩文字游戏了。
每次遇到他不想跟她说又不便拒绝的事情,他就开始偷梁换柱。搅和,带歪,简直顺手擒来。
“你明知故问!”成辛微微嘟起嘴巴。虽然确认今早醒来身体无异样,可她又怎知“异样”是哪样。她怎么好意思张口明确地问:我跟那个陌生男青年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余勒放牧目光:他最不想说的话题,就是他与成辛妈妈之间的秘密。男青年什么的,有丁成天断后,余勒根本没有放心上。
要是男青年真有什么可疑的靠山,只怕丁成天早就电话他了。
“前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又上了天台,天台很高,风很大,我很害怕,想站直或者蹲下,却控制不住我的双腿,然后,我就曲着膝盖,哆哆嗦嗦硬撑在那里……”
成辛听得直捏一把汗。
余勒恐高。
“然后呢?”
“我应该是在等一位赴约的人。可是,我并不能感应到他是谁,也不知道他会用什么样的方式到来,甚至不知道他何时会来。然后,我就纯拼毅力,抵御对高空的恐惧……”
“然后呢?”
“然后我就醒了。”
“再然后?”
“再然后,我起床,上厕所,洗脸,刷牙,吃早餐,帮你寄运行李……”
“等等。梦的后续部分呢?”
“只是一个梦而已,终止于醒来。没有后续。”
“你!”成辛气结。
余勒分明在逗她。还以为他正儿八经的口吻,要讲什么事情呢。
“你问我昨天发生什么事,我当然要一一汇报,不敢遗漏。”
“好吧,继续。也许今天你愿意讲一讲地址的事情。”
“嗯。我昨天想好了,就等着你问。你家地址的事情是这样的,我答应分手是有条件的,就是得允许我时不时给你寄点特产。你妈妈大概想到自己的女儿是个如假包换的小馋猫,答应也没有什么不好。于是,她给了我姓名、地址、电话。”
“你不担心她乱写,骗你?”
“经你提醒,的确有这种可能。不过经你核查,事实证明,她没有辜负我对她的信任。”
“等等,刚才你说你答应分手,意思是她明确跟你提了分手的要求?”成辛心一梗,不过,努力让自己神色、语气都正常。
余勒谨慎地斟酌,飞速推算成辛的话外音。
“你知道,两个人面对面,有效沟通的70%,是来自眼神、肢体,而非语言。鉴于此,我认为‘明确提出’两个字,似乎并不恰当。”余勒开始有目的地咬文嚼字,企图惹得成辛耐不住性子,打断他,暴露出更多信息。
奈何成辛稳妥妥歪头看他,一点不急。
“所以,你感受到我妈妈想让你分手?”成辛将重音落在“感受”两字。
余勒不由舔了一下嘴唇。
这个动作暴露了他的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