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市的街头,有很多韭菜鸡蛋煎饼,这跟在湘州见惯的山东杂面煎饼完全不一样。余勒一路买了两个,还特意拍了照。
“你最喜欢家乡的什么小吃?”余勒微信里问成辛。
然而彼时成辛正严阵以待,站在汇报台上,听大师和商伯年神采奕奕、轮番神侃。
“我怎么感觉自己带个孩子来秋游?”张滨要笑哭。
那时候余勒看到林市第二高级中学的校门,颠颠跑过去站好,还一只胳膊虚空架在空中,仿佛搂着一个人。
余勒此“举”是因为想起成辛有这么一张相同背景的照片。回去正好P个合影!
“你跟林市到底是什么关系?”张滨疑惑地问余勒。以为这是余勒苦大仇深的一个地方,可是,怎么看怎么不像。
“师傅,我……”
“不用全告诉我……算了,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吧。”
余勒稍微想一想,这件事全仗师傅去斡旋。师傅又是业内摸爬滚打多年的人,经验比他深广得多……脚趾头想想也应该以实相告啊。
而之前余勒之所以欲语还休,不过是因为怕师傅嫌弃理由不够充分必要,不屑于费力吧。
余勒摸着后脑勺:“师傅,是这样子……”
一五一十,余勒将他知道的一切悉数告诉师傅。
“你的担心是对的!”师傅凝眉,“要是我早知道是件八竿子打不着且虚实不定的事儿,我脑子进水了才帮你办!”
余勒除了傻笑,就剩下阴谋得逞的傻笑了。
“你想想,她妈妈为了让你跟她女儿分手,编个故事骗骗你也是有可能的!”
余勒摇头:“她妈妈哭了。而且,她妈妈脸上的恐惧,是那么真实!那种细微的、超越我想象的微表情变化,如果没有体验过,又不是演员出身,怎么会表现得那么到位?”
张滨哭笑不得:“你还年轻,不懂女人……尤其是护犊的女人。算了。反正来也来了,查档手续也批了,就去看看吧。”
他们此行查档,是有局里的正式审批手续的。当然,审批的并非是24年前的交通肇事致死案。
“我们是去法院档案室查,还是去公安局档案室查?”余勒问师傅。
张滨诧异反问:“当年有没有审判,你不知道?”
“那你准备的,又是什么审批手续呢?”
“像我这种狡兔三窟型选手,自然是两手准备。”
余勒的脑海中,闪过成辛妈妈的形象。她一定知道当年有没有审判。
正如师傅所言,余勒个人也这么判断:成辛妈妈告诉他的,一定是虚虚实实的。
他本可以听过就忘,但是心里却升起执念,想一看究竟。他当然不敢狂妄地认为自己智商高到一眼看穿什么,不过是因为爱着成辛,渴望尽己所能为她做点事情。
也就是遇到了看重他的师傅,才能够将执念化为行动。
余勒一边脉脉含情看着师傅,一边想着怎么样可以不着痕迹地问问成辛妈妈。
“你又打什么鬼主意呢?”张滨问爱徒。
“我在想要不要我把人约出来,你帮我旁敲侧击问问?”
“没兴趣。我看我们还是先从法院档案室着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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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从下午一点半转到下午4点办,三家设计公司的汇报均告结束。
商伯年带队一一跟评审握手感谢。经过项目负责人时,商伯年敏锐地发现那个矮胖子握住成辛手的时间比他人的要长。商伯年嘴角的笑意些些跟着扩大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