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勒被逗笑了:“这样啊。是我完全没有想到的环节呢。”
成辛也跟着笑了起来。
撸后脖子的老板娘,与撸后脖子的侦探师傅在成辛的假想视线里,合二为一。脖子的长短目测一致,耳垂的形状都是多福厚实形。
耳边响过侦探师傅在教她变妆时说过的话:人们可以利用道具化妆成各种各样的容貌,经验丰富的人甚至可以完美匹配出相应的面部及躯体表情,但有些部位,却是极难改变的:耳垂、脖子、肩宽……
也就是那时,她意识到,侦探师傅说什么也要把她借调到另一家咨询公司是有目的的。仔细又想,侦探师傅与老板娘从未同框出现过。即使是给她打电话,也从未在老板娘面前打过。
疑心一旦萌芽,怀疑就会疯长。
连带的,余勒APP抄袭缠身也有几分不真实了。
别的不敢说,余勒的人品她是敢拍胸脯保证的,笃信的程度比信她自己还深。
接着,她发现她父母例行的电话突然停了。原因是外出旅游。她父母跑去坐什么日韩游轮,他们不是一贯主张旅游要到当地群众中游吗?一群游客聚在一起有什么意思?除非中奖中来的。而他们又从不参与抽奖。
或者,有人送他们旅游,意图在于她不被干扰——“掌控所有”的毛病,再没有谁比余勒更热衷了。
有好几次,成辛在浅睡中寻找不到温暖的胸膛,在摸索而不得中醒来,床的另一半是空的。深夜2点,余勒不睡觉,去干什么?
她站在书房的门口,看见里面散出来的灯光,和余勒全神贯注到纹丝不动的身影,就更加确认,他要做一件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事情了。
什么事情对他来说非常重要,又要瞒着她,还要清理可能会干扰她的因素?
她不敢说多聪明,至少也不笨。
听说策划绑架过她的金线阴差阳错也在湘州,还未找到。他应该在谋划跟寻找金线有关的事情吧?不跟她说,怕勾起她对绑架时光的回忆吧?
成辛站在虚掩的书房门口看了一会儿,悄悄又退回卧室。
等老板娘串掇她去验明温雅的性取向时,她也曾想过,温雅是路人甲?是盟友?还是敌方?
自从她接触到温雅,余勒明显变得很紧张。他盯着她出神儿的状况,一个晚上可以发生三次!那种感觉,像是怕她忽然消失不见似的。
晚上睡觉,他不是抓着她的手,就是握着她的胳膊。手掌传来的压力,再次清晰地表明他的紧张。
单只通过余勒,她便得出温雅是敌方的结论。
办公室里,老板娘一再叮嘱她,说她会不出10米,会一直保护她。那种喋喋不休的劲和放空的双眼,仿佛不是为了安慰她,而是特意说给不在现场的什么人。
不是说狡兔三窟吗?那间办公室也一定通往另一个空间吧?余勒会在另一个空间偷偷看着他们吗?
既然他们有计划,既然余勒这么上心,她又有什么理由退缩呢?
她决定按照老板娘的旨意,见温雅。
温雅比她主动多了。
比起她要去钓温雅,更像是温雅想钓她!
意识到这一点,便也懂了余勒为什么紧张。原来,她才是敌方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