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尔森特工牺牲了。”

残破狼藉的舰桥指挥室，神盾局的后勤人员正在收拾乱局，在钢铁侠和美国队长的通力合作下，总算修复了爆炸损毁的三号引擎，不至于让这艘宛若太空堡垒的天空母舰失控坠落。

医疗小队穿梭在庞大的舰身内部，寻找和医治着这场袭击中的伤员，所幸鹰眼巴顿带领的九头蛇特工，只是想要制造更大的混乱，方便营救出关在牢房里的洛基，双方并未发生大规模的交火，伤亡人数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多。

唯一给天空母舰造成巨大破坏的，可能是雷神托尔与绿巨人浩克的激烈战斗，前者中了洛基的诡计，被关入神盾局为班纳打造的特殊牢房，从九千米的高空做自由落体运动；后者击毁了一架战斗机后，便不知所踪了。

“这是在科尔森特工的外套里发现的，他永远都没机会找你签名了。”

黑人局长把一叠卡片扔在桌上，上面沾染的血迹尤为刺眼，那是自上个世纪发售后，便经久不衰的美国队长珍藏版人物卡，倘若放在网上拍卖，肯定能吸引一大票漫画迷。

这个国家的孩子，几乎都看过关于战争英雄史蒂夫-罗杰斯的漫画，科尔森也是其中之一，毫不客气地说，美国队长简直是他儿时的崇拜偶像。

“我们处于盲目的状态，通讯系统被破坏，找不到宇宙魔方的下落，班纳和托尔也都消失不见……我失去了最优秀的得力助手，这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

尼克-弗瑞双手撑在桌子上，开始打起了悲情牌，科尔森的牺牲固然令他感到悲伤，但是身为老牌特工的敏锐直觉，同时也明白这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契机，可以让这帮桀骜不驯，难以整合的复仇者团结起来。

托尼神色黯然，史蒂夫默不作声，他们都意识到了这场战争的残酷，当团队中有人流血受伤，付出生命的时候，所有的矛盾都会暂且消弭无形。

“斯塔克说得没错，我们原本是打算利用宇宙魔方制造尖端武器，但是我没有把所有的赌注都放在这上面，而是用在了某个更有风险的计划上。”弗瑞娓娓道来，他要一鼓作气，让复仇者放下成见，“那是我的理想，复仇者！把世界上最卓越的人聚集到一起，让他们能够发挥最大的作用。”

“在人类最需要他们的时候，这些超级英雄会能够齐心协力，一起对抗神盾局没有把握打败的强敌。”

黑人局长语气真诚，声情并茂，他知道该用什么方法来打动别人，美国队长是个纯粹的理想主义者，信奉自由与正义，而钢铁侠托尼-斯塔克，则更加现实。

对付这两个人，光是强调维护世界安全，拯救人类危机这种冠冕堂皇的空话，其实没有多大的作用，一个是二战时期的老兵，见识过战争的残酷和政治的虚伪，另一个是前军火大亨，明白现实世界的利益法则。

他们不是怀着一腔热血的愣头青，让尼克-弗瑞讲了几句慷慨激昂的演说词，就会抛掉所有的疑虑，加入神盾局成为中坚分子。

“科尔森至死都坚信这个理想，他相信——超级英雄的存在。”

托尼低下头，脸上褪去玩世不恭的笑意，他认识科尔森特工，对方在奥巴代-斯坦的那场危机中，救下了佩珀，后来作为神盾局的联络人，彼此之间的关系算是不错。

钢铁侠此时的心情，就像从阿富汗前线的潮湿山洞里走出来，既满怀愤怒，又带着一丝自责和愧疚，这种复杂的情绪在三十年来的人生中，可以说并不多见。

后悔这个词，向来是很少出现在斯塔克的字典里，唯二两次，大概是他没能和死去的父亲告别，以及让一位无辜的好人为自己牺牲生命。

“事不过三……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