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中国公司,在西方国家看来天生就不会是多么纯洁善良的公司。而在国内,资本家这个职业不招人待见也是根深蒂固,无法更改。因此,杜立鼎也很清楚自己没法打造什么‘不作恶’的形象——尤其是自己现在做的事情确实也是在赚小孩的钱,这种时候还喊不作恶就是个笑话了。
而像是有些公司强调的狼性精神,杜立鼎又不是特别喜欢:所谓的狼性精神,不过是对内拼死压榨员工,对外拼死打价格战的另外一种说法而已,充其量也就是资本家剥削工人的手段,根本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企业文化。
诚然,作为企业的管理者,杜立鼎不觉得让工人加班是错误,也不认为让员工多做贡献是坏事。但是作为一个希望自己的企业发展的企业家,他更希望自己的企业能够靠科技进步提高竞争力,而不是靠压榨员工提高竞争力,因此,狼性精神他也不愿意去喊。
更何况,现在这个阶段,他就是想喊也喊不了:因为那本宣扬狼性精神的狼图腾现在还没有写,自己真的喊狼性精神,怕是也没人听懂的自己到底说的是什么。
因此,杜立鼎仔细思索之后,决定把自己公司的口号定为‘科技引领未来’——这句日后本来应该用在产业升级时候的话,在他看来倒是很适合自己的企业。
自己的企业在形象上想要成为一个善良的企业有些难,那么成为一个追求科技的企业形象也不错。自己可以对外宣传,自己想要的就是真正意义上的科技进步。为了科技进步这个目的,有些时候自己也难免会犯下一些错误:像是通过游戏坑钱,搞出来一些盗版软件什么的,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毕竟,为了科技,就要忍受一些小问题:这样的话其实人们的接受程度还蛮高的,比如说某手机品牌,虽然问题多多,动不动就坑消费者,但是只要喊出来‘国产芯片’这个大旗,就可以获得无数的支持。
对于科技发展,人们的支持力度确实很高,这样的口号,也很容易获得支持着。
当然,想要把自己的公司打造成一个科技公司的形象,也得付出一些代价才好。光是空口白舌自称追求科技,可是科研经费上扣扣搜搜,那久而久之也就没什么形象可言了。为了这个目的,他也做出来了另外一个决定。他把杜立言找了来,和他商量了这件事情。
“这一次从美国回来之后,我也准备增强和学校那边的合作了。除了一些写代码的事情,我也有些事情准备和燕大,水木,科技大等几个大学合作。我想要投资搞些实验室,或者是干脆弄几个助学基金出来,和学校拉拉关系……当然,咱们初期投资肯定不多,以咱们学校的规模,未必看得上这笔钱,所以我也决定,先从和咱们学院合作开始搞。”
投资和大学合作,无疑是个提高自己逼格的好办法。在后世,也有不少企业家喜欢跟大学合作一下,提高一下自己的名气。杜立鼎也准备这么做一下,但是他也清楚的很,像是燕大这种学校,根本不缺资金,尤其是光华管理等学院,他们那些地方有的是纵横仕途和商界的人物,也看不上杜立鼎那几个钱,因此,杜立鼎也觉得不如干脆把钱捐献给数学院——这也算是最简单的提高自己企业逼格的做法了。
而且让杜立鼎非常高兴的是,燕大数院也确实值得投资:燕大和水木一直都并称全国前二的大学,谁更出色没法定论。但是燕大有自己的数学院,水木却没有数学院,只有一个理学院下的数学系,这也使得燕大的数学院逼格满满。第一学府第一院,占据了全国六成的院士,燕大数院确实有它的实力。
而另外一方面来说,杜立鼎现在也是燕大数院的学生,而他在燕大数院里面的这些同学们,也都是些未来大有作为的人物:中国的数学开始崛起是90年代的事情,而2000年前后的这一批学生,也可以说是中国数学界的黄金一代。张伟,恽之伟,袁新意,朱歆文……这一批人在未来大有成就,甚至有几个人都是有望冲击菲尔兹奖的。
作为数学界的诺贝尔奖,菲尔兹奖的意义颇为巨大。2002年的菲尔兹奖在帝都颁发时,长者甚至亲自作为颁奖人到场——这固然是因为长者本身对数学很喜爱的原因,但是这也有这个奖项意义重大的原因。
而要是杜立鼎提供的奖学金,能够供出来两三个菲尔兹奖获得者,同时最好再有一两个诺贝尔奖获得者,那么森兰公司作为一家科技企业也直接可以成为传奇了——虽然比起来ATT公司的贝尔实验室那八个诺贝尔奖可能还差了点,可在国内绝对是独一无二的了。
唯一的麻烦是自己的这批同学们似乎未来的水平也仅仅是接近菲尔兹奖,而非真的肯定能够获得菲尔兹奖。不过,这对杜立鼎来说也不是什么麻烦:只要他想帮忙,他保证这些人绝对可以获得漫不经心的提醒,然后一夜顿悟,拿到菲尔兹奖。
这方面,他有的是信心。
对他的想法,杜立言也颇为支持,而且他还直接提出来了新的要求,“要真是提供奖学金的话,那就最好提出来一些最明确的要求。比如说我们只提供给专门从事纯数学研究的人,这样可以让更多的人才坚持在数学道路上走下去,而不是改行计算机或者金融……这对我们的名声更有好处。”
对杜立鼎的想法,杜立言的补充也很到位。而在补充完了这一句话之后,他也直接提出来了自己的意见,“而且真的要提供钱的话,也得拿出来足够多的资金,引起来轰动才好……依我看的话,一千万一年比较合适,你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