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在帝京,唯恐华国的相关部门会追查到他们,所以抓到田镇江之后他们并没有将更多的消息传回来,估计等安顿好了再等待上面的指示和安排,谁知道就出事了。
马老这边的消息都是何秘书给他的,所以马老半点都没有怀疑,全都告诉了邓鹤翔,“商弈笑发现有人要杀她,就将人打晕了过去,她带着田兄一起离开的,毕竟是她连累了田兄。”
马老将一段视频发给了邓鹤翔,上面正是商弈笑被“审问”后交代的情况。
视频里,商弈笑的脸色格外的苍白,满头的大汗,似乎被折磨的狠了,说话的声音很缓慢,眼睛里透露出一股子冷意。
“在派出所门口的时候,田老先生的司机来接他了,我也跟着上了车,田老先生让保镖将我送回四合院,我下车的时候,他们突然对我开枪,之后的事我不知道了。”视频里商弈笑还解开了两粒扣子,可以清楚的看到她左胸口上方一处致命的枪伤。
“鹤翔,根据商弈笑的口供,我感觉田兄有危险,商弈笑算是命大,否则她早就成一具尸体了。”马老并不关心商弈笑的死活,他只想知道田振江的下落。
邓鹤翔再三保证会动用自己的关系调查,马老那边才挂断了电话。
快步向着客厅走了过去,邓鹤翔笑着告辞,“黄总,马老那边有点事需要我去处理一下,我们下一次再约时间。”
“邓先生太客气了,我什么时间都可以。”黄父笑着和邓鹤翔握了握手,心底暗自存了几分戒备。
看得出马老和邓鹤翔的关系更为密切,生物制药研究所虽然是三方合作的,但是一旦邓鹤翔和马老统一战线,这对黄家将非常的不利。
“鹤翔,我送你吧。”沈夫人站起身来,脸上露出笑容,眼神里则带着几分娇羞和快乐。
沈夫人陪同邓鹤翔一起出了门,又在门口聊了十几分钟,“你有事就先去忙吧,差不多要到午餐的时间了,你可别为了工作又忘记吃饭,身体最重要。”
听着沈夫人情意绵绵的叮嘱,邓鹤翔笑着点了点头,“思雪你不放心,到了饭点可以发个信息提醒我,你的号码我单独设置了,即使工作时间也能打进来。”
沈夫人脸色微微一红,之前她也存了和沈父离婚的心思,但是毕竟结婚多年,而且年纪又这么大了,沈夫人面子有些的浅,可是看着俊朗又成熟的邓鹤翔,沈夫人突然感觉离婚了也好,鹤翔估计是不想让自己为难,所以才一直没有开口催促自己。
自己已经让鹤翔等了快二十年了,难道还要让他继续这样等下去吗?他们还有多少时间可以这样啊蹉跎下去?
目送着邓鹤翔的车子离开之后,沈夫人的表情渐渐的坚定下来,自己该回梅家一趟了,这个婚必须离了,这样拖着欠着谁也不会有幸福的!
!分隔线!
从黄家别墅离开之后,半路上邓鹤翔让司机和保镖都下了车,自己开车离开了,汽车在开出半个小时之后,忽然停了一下,一个男人快速的拉开车门坐到了后座上。
邓鹤翔回头看了一眼,随后一边开车一边汇报着情况,“商弈笑的口供和我们目前掌握的情报信息是完全吻合的,田振江的保镖和司机一开始就已经被杀了,是我们的人伪装成了司机去接了田振江离开。”
商弈笑是一个意外,所以必须铲除,她胸口那一枪差一点就射到心脏上,而且邓鹤翔之前查到商弈笑在军区医院的情报之后,就立刻上报了,而M国这边动用了相当隐秘的关系从院方查到了商弈笑的病历。
“从商弈笑身上取出来的子弹正是我们惯用的,如果不是谭亦这边找了关系,再加上谭亦自己的医术高明,商弈笑就死在手术台上了,后来她一直躲在医院里,所以马迹远这边才没有找到人。”邓鹤翔将刚刚从马老那边得到的消息都告诉了后座的男人。
男人声音略带着几分暗哑,沉思了片刻,这才缓缓开口:“田振江应该是被华国的特勤人员带走了,他一旦将核心技术交出去,我们所有的工作都白费了。”
这绝对是一个失败的任务,不单单死掉了十个精锐,而且让华国成功的拿到了高端芯片和半导体的核心技术,这对M国而言将是一个巨大的损失。
最后直接的负责人后座的男人和邓鹤翔估计都要被审问,甚至可能丢掉手里头掌握的权利,这也是两人怎么都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田振江如果真的想要将核心技术交出去,之前在M国的时候,他为什么不去大使馆?”邓鹤翔将车子转了个弯,最后开向了旁边的地下停车场,“田振江或许只是想要故地重游,我们还有机会。”
后座的男人也有这个推断,可是他已经牺牲了十个精锐,如果再动用人去查田振江的下落,一旦田振江已经将核心技术交出去了,而自己却因为判断失误导致几个潜伏了二三十年的间谍被暴露了,这个责任就非同重大了。
所以男人没有办法立刻做出判断,沉默在车子里蔓延开来,“马迹远为什么一定要找那个黄龙玉的摆件,这和田振江到底有什么关系?”
听到这个问题,邓鹤翔也很是恼火,声音阴狠毒辣了几分,“马迹远口风太紧,他根本没有透露,不过他之前派了人去M国找田振江,还找了专业人士评估了田振江的财产,这个摆件或许是获得田振江财产的关键。”
“刚刚得到的消息,马迹远要用商弈笑的平安从谭亦那里换回黄龙玉摆件,你派人盯着,一旦马迹远成功之后,你立刻逼问他摆件的作用。”男人不愿意接受任务的失败,邓鹤翔因为身份的特殊关系,M国那边还需要他留在帝京这边运作,所以他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
可是自己却完全不同了,一旦任务彻底失败,自己肯定会被立刻调回M国,甚至可以被踢出情报部门,说不定只能去当一个拿死工资的仓库保管员或者整理陈年档案的文职人员。
商弈笑郁闷的坐在空荡荡的审讯室里,即使她想要和谭亦划清界限,可是任务下来了,别说和谭亦演一场戏,就算他是自己的生死仇人,为了任务商弈笑也必须服从命令。
“商弈笑,有人来探望你了。”审讯室的门被推开了,站在门口的刑警说了一句,随后侧开身。
谭亦走了进来,两个刑警则跟在他后面也进来了,一左一右站在墙边,虽然不会关涉谭亦和商弈笑之间的交谈,但也要全程监听。
“没事吧?”谭亦快步的上前,一把将商弈笑抱在了怀里,下巴亲密的抵在她的头顶上,声音里带着可以安抚人心的力量,“放心吧,我一定会将你带出去的。”
身体紧绷着,商弈笑翻了个白眼,双手却还是抬起来圈住了谭亦的腰,只不过她抱的特用力,乍一看像是看到谭亦了所以很激动。
可这力度分明是想要将谭亦给勒死,如果她选择抱脖子的话,估计真的能闹出人命了。
谭亦也知道见好就收,抱了片刻就松开手臂,在商弈笑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我这边已经在搜查证据了,你再坚持一下,很快就没事了。”
“嗯,我相信你。”商弈笑用力的点了点头,目光眷恋的凝望着谭亦,好似这一分别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面了。
谭亦深邃的凤眸同样回望着商弈笑,如果不是为了任务,笑笑只怕都不愿意见自己一面。
马老早就安排好了人,此刻他正在书房里通过电脑屏幕看着审讯室里的一幕,“小何,谭亦那边怎么说?”
何秘书看起来和往日没有任何的不同,此刻正色的回答:“谭亦没有任何迟疑就同意了交换,不过他还是通过关煦桡的关系在调查这个案子,想要拿到相关的证据证明商弈笑的清白。”
“他这是做两手准备,倒是很谨慎,只可惜他不该和我为敌!”马老声音里透露着浓浓的不屑和鄙视,等自己拿到了田振江的财产,到时候再来收拾谭亦和商弈笑也不迟,“小何,等谭亦离开之后你立刻就过去,尽快将摆件给拿回来。”
估计是不想让商弈笑再受罪,谭亦很快就和马老这边约好了时间和地点。
“二哥,你为什么要选择火葬场?”守在暗处的顾岸嘴角狠狠的抽了抽,这会儿凌晨两点半,即使顾岸不相信有鬼怪,但是想到阴气逼人的火葬场,他也感觉瘆得慌。
“如果马迹远毁约,我直接将摆件丢到焚烧炉里。”谭亦冷淡的回了一句,将车速放缓了下来,“小周,邓鹤翔的人已经出现了吗?”
“是的,二少,邓鹤翔窃听了马迹远的手机,知道地点之后立刻在这里安放了监听设备,同时也派了两个人过来,他们在半个小时之前就已经到达火葬场了。”秘书小周手指快速的敲击着键盘,屏幕上可以清楚的看到两个红点,这正是邓鹤翔安排过来的人。
“我已经到了,切断联络吧。”谭亦打开车门下了车,手里拎着一个黑色的包,大步向着火葬场走了过去,约定的时间是凌晨三点,还有半个小时。
这边谭亦一出现,邓鹤翔安排的人立刻将消息传了回去。
谭亦站在焚烧炉前面,刚刚他已经打开了电源,所以焚烧炉的温度已经上来了。
二十分钟之后,何秘书独自来赴约,邓鹤翔这边也收到了消息,现在只要他们完成交易,最好在对话里也谈到这一场交易,将马迹远牵扯进来,邓鹤翔的任务就完成了一半。
“谭大夫,按照你的要求我已经将相关的证据派人交给了关煦桡,相信他很快就能让商弈笑无罪释放。”何秘书看起来就好似第一次和谭亦正面接触。
谭亦将包打开了,把里面的黄龙玉摆件拿了出来,“我会打电话确认,这就是你要的摆件,等确认无误之后,我会将摆件给你。”
何秘书仔细的看了看摆件,确定之后他为表示诚意还后退了几步,示意谭亦打电话,而他绝对不会去抢。
即使相关证据提交上去了,可是关煦桡也要确定这些证据的真伪,到时候才能说释放商弈笑,所以此刻显得格外的安静,再加上是在焚烧炉前,总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阴森感。
“谭大夫,你年纪轻轻,医术极好,何必和马老过不去,如果之前你和商弈笑将摆件交给了马老,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商弈笑也不会因此挨了一枪,还差一点送命。”何秘书开口打破了安静,似乎有招揽谭亦的意。
一个医术精绝的中医,绝对有这个价值招揽他,毕竟马老的年纪也不小了,身体随时可能出现问题。
谭亦冷嗤一声,神色一如既往的高冷,“马迹远为了一个摆件就敢犯下三条人命来陷害笑笑,这种人我不屑为伍!”
在另一边监听的邓鹤翔神色愈加的轻松惬意,没想到他们果真谈到了马迹远,还说的这么清楚,有了这些证据,到时候不怕马迹远不屈服,除非他想下半辈子在监狱里养老。
半个小时之后,谭亦再次拨打了关煦桡的电话,“那些证据是真的吗?可以证明笑笑的清白吗?”
因为是现场窃听,所以邓鹤翔并不清楚关煦桡回答了什么,不过透过屏幕看的出谭亦神色轻松了几分,想来商弈笑是可以无罪释放了。
“摆件给你,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否则别怪我鱼死网破!”谭亦将包递给了何秘书,大步向着外面走了去。
一个半小时之后,马家书房。
“这就是黄龙玉的摆件?终于到手了!”马老兴奋至极的开口,双手不停的抚摸着摆件,随后笑着开口:“小何,你辛苦了,你下去休息吧,放心吧,你立了这么大一个功劳,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马老您太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何秘书例行公事的回答了一句,随后就退出了书房,片刻之后,他发动汽车离开了马家。
“现在就差找到田振江的下落了!”马老越想是越是兴奋,好似上百亿的资产就这样归到了自己名下。
当走廊里有脚步声传来时,马老眉头一皱的抬起头,难道小何还没有走?随着书房的门被推开,当看到走进来的邓鹤翔时,马老脸色倏地一变,“鹤翔,你怎么在这里?”
“马老,这是商弈笑之前捡漏的黄龙玉摆件?”邓鹤翔反手关上书房的门,随后大步走了过来,好奇的看着放在书桌上的黄龙玉摆件,“商弈笑的运气还真是好,不过转念一想她的运气只能说很差,摆件到了马老你手里,商弈笑还背了个杀人犯的罪名,还中了一枪差一点死了。”
“邓鹤翔,你要干什么!”马老怒斥一声,戒备的看着邓鹤翔,以前只感觉他是个进退有度的后辈,而且很识时务,但是此刻,马老只从邓鹤翔的脸上看到了嘲讽和不屑。
拉过椅子坐了下来,邓鹤翔神色惬意的翘着二郎腿,然后将手机打开,里面播放的一条视频正是谭亦和何秘书坐交易的画面。
安静的书房里,马老脸色阴沉到了极点,啪一声将手机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怒火冲冲的站起身来,冷眼盯着邓鹤翔,“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很简单,只需要马老解个惑而已。”邓鹤翔老神在在的笑着,一手拿过摆件在手里头把玩着,“马老,这个摆件到底有什么玄机,和田振江有什么关系?”?
马老气的浑身直发抖,偏偏把柄被邓鹤翔抓住了,深呼吸着,似乎知道大势已去,马老满脸颓败的坐了下来,“田振江并不是只有田平安一个儿子,四十多年前他逢场作戏的时候,有个女人怀上了他的孩子,不过那个女人知道田振江已经有了家庭,她打算将孩子生下来之后自己抚养,在孩子两岁的时候这个女人得了癌症快死了。”
后来的事情就简单了,女人不想自己两岁的儿子成为孤儿,四十多年前的社会还很封建保守,未婚生孕本来就被人诟病,更别说她这个母亲一死,这两岁的孩子能不能活都成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