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时禹成功让院长尴尬了一回。
院长嘴都气歪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的样子,惹得台下的学生都忍笑到不行。
大家甚至怀疑,要不是那么多同学在场,院长已经把那些奖励都撕了。
所以,一返校就出尽风头的后果是什么?
是被院长加重处罚,分配去扫厕所,一整栋男生宿舍的厕所。
赵一洋拿着笤帚在地上胡乱比划,发泄着不满。
“老季,你不觉得这事都怨你吗?”
季时禹懒得动嘴,拿着笤帚,也不管那东西扫过什么,直接一笤帚要刷过去。
赵一洋灵活地躲了一波,有理有据地说:“你说你,要么就好好当个小流氓,要么就专注演个好学生。偏偏你,两头都要沾,让院长丢了面子,现在好了,我们两个一起倒霉。”
说着,赵一洋不服气地在地上刷刷一番乱扫:“这院长也是狠心,都扫厕所了,好歹让我们扫女厕所啊!”
一直在旁边认真帮忙的陆浔,终于忍无可忍提醒道:“别闹了,赶紧扫吧,还有好几层楼。”
赵一洋听见陆浔的声音,立刻过去搭住陆浔的肩膀:“还是你够兄弟。”赵一洋笑嘻嘻的,一脸不正经:“我以后要是喜欢男人了,我第一个就找你。”
陆浔听到这句,敬谢不敏,嫌弃地挪开了赵一洋的胳膊:“大哥,你何苦恩将仇报啊!”
一直没什么表情的季时禹,听到陆浔的抱怨,嘴角也勾起了浅浅的弧度。
空荡荡的男厕所里,三人的笤帚声刷刷响,伴随着赵一洋时不时的“比试武功”。气氛倒是还挺轻松。
谈及最近的生活,赵一洋的话题又找到季时禹身上了。
“别怪做兄弟的不提醒你,你啊,以后还是少招惹池怀音。”
一个寒假过去,许久没听到池怀音的名字,季时禹还觉得有点陌生了。
“怎么了?”
“我要不是和你熟,都有点怀疑你居心不良。像池怀音那种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姑娘,惹不得,小心惹上了甩不掉。”
季时禹听到这句,也有点莫名了:“我怎么惹她了?”
“你老欺负她,小心反效果。”
“反效果?”
“小心她喜欢上你。”
一开始还以为赵一洋要说什么有建设性的话,听到这里,季时禹终于忍不住笑骂他:“池怀音有病吗?有好人不喜欢,去喜欢欺负她的人?”
“诶,你别不信!”说着,赵一洋的手臂就要搭上季时禹。
季时禹嫌弃地将他推开:“扫你的,再偷懒把你按粪坑里。”
“切,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滚!”
……
赵一洋的宿舍小卖铺被查封以后,手头就开始紧了。
小肚鸡肠的赵一洋同志咽不下这口恶气,扬言一定要报复池院长。
本来季时禹也没把赵一洋的话放心上,毕竟就赵一洋那狗德行,能把池院长怎么样?胳膊还能拧得过大腿?
但季时禹怎么也没想到,赵一洋是那么用心专注地要“报复”池院长。
做完实验回寝室,季时禹已经很累了。他刚拿着搪瓷盆要去水房,就被赵一洋拦住了:“我们应该采取一些措施,厕所不能白扫。”
季时禹无语极了:“少发神经了。”
大晚上的,赵一洋脚也不洗,抱着一本也不知从哪里找来的森城黄页电话簿,笑容意味深长也十分猥琐:“我想到了好办法!”
季时禹有些困了,皱着眉看着赵一洋:“什么馊主意?”
赵一洋捶了季时禹一拳:“怎么就是馊主意?”说着,他把黄页电话簿往桌上一摊,厚厚一本,摔上去带起哐哐的声音。
“你看,我在黄页里找到池院长家里的电话了,以后我每天晚上到学校外面的公用电话给他家打电话,他岂不是烦死了?哈哈哈哈。”
看赵一洋笑得洋洋得意,季时禹摇了摇头。
“你真的很无聊。”
……
更令季时禹想不到的是,赵一洋这么想了以后,还真就这么做了。
每天打完篮球,都要偷偷摸摸地跑校外去给池院长家里打骚扰电话。每天变个声,阴阳怪气的,完全大变态行径。
季时禹对他实在嗤之以鼻。
赵一洋自己胡闹就算了,还拉着季时禹和他一起发疯。
看着他绕着电话线在那装女人装孩子甚至装狗,季时禹真的有点怀疑,这人的精神状态可能有点不正常。
一连好几天,季时禹终于忍无可忍了,指着公用电话义正辞严说道:“你再带我来搞这种事,我就把你打得妈都不认识。”
赵一洋玩了一周,什么气也消得差不多了,拿起电话机,递给季时禹:“这样吧,今天最后一次,你来打吧。”
季时禹想都不想直接拒绝:“我吃多了?”
“得证明我们同仇敌忾。”
“神经病。”
赵一洋举起电话机:“是不是兄弟?”
季时禹认真打量起赵一洋,最后郑重其事地回答:“不是。”
赵一洋眼珠子转啊转,拿起话筒,手指伸进号码孔里,一个一个转拨着电话号码。
季时禹双手交叉,一脸不耐烦。
“通了通了!”赵一洋指着话筒小声说着。
“一条船上的,要死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