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勾住他的脖子,吻上了他的嘴唇。
像花一样,为他绽放。
那一夜,剩下的全部回忆,也许只有疼了。
池怀音想,如果注定是深渊,她选择与他共沉沦……
池怀音用被子蒙住脸,她想过季时禹打赌赌赢了,会把这个结果告诉那帮臭男生,也许很多人会知道她池怀音喝醉了酒投怀送抱。
可是季时禹没有这么做,他以打赌输掉的方式自我惩罚。
他这又是什么意思呢?
在那个年代,女孩子没有太过于离经叛道的,偶有比较开放的姑娘,都是大家议论的对象。
以池怀音的薄脸皮,她根本无法承受。
也许,他是在保护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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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时禹穿着裤衩子跑操场的“英姿”,成为很多保守女孩心中永恒的阴影。
自此,他“臭流氓”的名号,算是响彻全校。
还好他快毕业了,不然不知道要被耻笑多少年。
回到宿舍,赵一洋仍然笑得前仰后合。
“妈呀,季时禹,你可真牛逼。”他眼角挂着笑出来的眼泪:“还有几天今年才结束,你怎么这么快就认输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赵一洋想想就乐得不行:“真没想到,我居然能赢了你季时禹的时候,这感觉真的是,难以言喻。”
季时禹此刻已经穿好了衣服,沉默地躺在床上,脑子里专注想着自己的事,懒得理他。
赵一洋的嗓门大,说话还是一贯的直来直去:“话说,我不是炫耀,我就是想告诉你,虽然你这次输了,但是不要放弃,找个好姑娘,好好谈一场恋爱。”
季时禹皱了皱眉。
赵一洋还在聒噪地说着,嘴角带着一丝幸福的笑意:“当有了自己的女人,那感觉真的很神奇。就觉得这个世界上,突然有了一样,只属于我的东西。很新鲜,也很宝贝。每天都想看见她,想抱着她,想听她说话,想看她笑,哪怕她骂我,也觉得满足。这辈子遇到一个这样的女人,值了。”
不知道为什么,季时禹脑中突然有一个人影一闪而过。
太过短暂,他甚至没反应过来,为什么会想到她。
“这男人和女人其实是一样的,这种事是一种促进,对女人来说,会让她们有归属感;对男人来说,会让他们有占有欲。尤其是第一次,那种想要独占的欲望,会更为强烈。”
赵一洋发表完他的高见,一副过来人姿态拍了拍季时禹的肩膀。
“这些,等你成了真的男人,你就懂了。”
赵一洋话毕,许久,没有等来季时禹的揶揄,还有些不习惯,再看向他,就听见他说了一个字。
“嗯。”
季时禹一句赞同,让赵一洋错愕不已。
“我听错了吗?你这是赞同我了?”赵一洋瞪大了眼睛:“不是一贯我放个屁你都要反对,你今天居然没有,你怎么了季时禹?是不是裸奔给奔精神分裂了?”
季时禹瞪了赵一洋一眼,翻了个身,再也没有理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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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课半天,一夜失眠,好不容易熬到天亮,还得去实验室,一想到一会儿会看到季时禹,池怀音就恨不得天崩地裂地震海啸随便来一个就好。
为了尽量避免和季时禹的接触,她甚至故意最后一个进实验室,还因为迟到被曹教授骂了一顿。
原本以为这样总能避开季时禹,却不想曹教授批评了她以后,又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说:“去小实验室,帮季时禹记录数据,他一个人人手不够。”
池怀音:“……”
忐忑地进入小实验室,发现季时禹不在里面。
池怀音松了口气,随便找了张凳子坐。
各种电解实验装置发出平稳的嗡嗡声音,让本就没睡好的池怀音有些昏昏欲睡。她刚闭上眼睛,准备养养神,耳畔就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一道高大身影停在了离她面前,像一道黑影,密密实实挡住了她的光,她抬起头,微张着嘴唇,表情有些呆怔。
那人拿了张椅子坐到池怀音身边,双手随意撑在桌上,姿势慵懒,也非常自然。
“你昨天下午,怎么没来实验室?”
池怀音有些尴尬地看了那人一眼,讪讪回答:“有点事。”
“乖乖女也会逃学?”那人轻轻一笑,又加了一句:“哦,也是,乖乖女让人想不到的事情多了。”
那表情,叫一个意味深长。
池怀音脸上瞬间爆红,悄悄搬起自己的椅子,想往旁边挪一挪,她还是不习惯距离他那么近。
那人见池怀音这举动,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实验室就这么大,你要搬去哪里?”
“我没有……”池怀音本能不承认,窘迫地低下头去:“我是要去调整电流的电闸。”
季时禹挑了挑眉,双眼微眯,更显狭长,声音倒是一如既往的懒散,又带着几分嘲弄:“电闸在这里。”说着,长长的手臂越过池怀音的后背,好像环住她一样,随手拉掉了她身后不远的电闸。
这种骤然的凑近,让池怀音更加紧张,肩膀都收拢了一些。
正当池怀音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小实验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曹教授带着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池怀音抬起头看见那个中年男人,立刻像凳子上有钉子一样弹了起来。
来人是周叔叔,以前是池院长的同学,理工大的教授。
池怀音拘谨地站在墙角,生怕人家误会了,离季时禹离得远远的。
越是刻意,反而越是容易被人看出端倪。
周叔叔常年和学生打交道,怎么会看不出年轻人的那些小动作。
他笑了笑,很开明地说:“不用躲,我们是很开明的长辈,不反对年轻人谈恋爱。”
池怀音的脸瞬间就刷红了,没想到闪躲而适得其反,只得解释:“周叔叔,你误会了,他不是我的男朋友。”
说着,她小心翼翼看了一眼季时禹的表情,怕他嫌她解释得不够有力,又补充了一句:“我们只是同学,也不是很熟。”
许久,一直不说话的季时禹,终于蹙了蹙眉。
他脸上的笑容有些僵,原本温柔的表情也冷了下去。
也不管有没有教授在,他抬起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池怀音。
声音很低很低。
“池怀音,你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