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池怀音担心得不行, 季时禹却始终泰然自若。
“我和你赌。”季时禹笑着点了点那个提出要赌球的男人。
那人经常打高尔夫,常年在90杆以下,算是小高手,自然不惧和季时禹比赛,不怀好意地说:“那就承让了。”
四人一组, 围观人的注意力都在季时禹和那个男人身上。
站在一旁的池怀音虽然一直没有说话, 心中的紧张却不能骗人,她微微皱着眉看着季时禹,不知道他打算如何应对。
季时禹见池怀音不吭一声, 嘴角扬起淡淡笑容, 他拍了拍池怀音的肩膀,一副很轻松的表情说道:“别担心,输了, 我们一起去跳开场舞, 我舞跳得还不错。”
球童已经打开球包, 季时禹低着头开始挑选球杆。
5杆洞,一般用1号木开杆。众人看着季时禹像买菜一样挑选着球杆, 半晌,他笑笑说:“这么多棍子么?还以为一根就够了。这个1号木头杆最大, 应该可以打很远吧, 我就用1号了。”
虽然他选对了球杆,但他话音刚落, 旁边的人还是偷笑起来。找个最大的杆来抡, 也是亏他想得出来。
迎着一缕温热的风, 站在发球台上,季时禹先用手挡了挡光线,看了一下远方,然后试探性地挥动着球杆,连球都碰不到。
围观的人中,有人忍不住发出低声窃笑。
就在大家都不看好季时禹的时候,他面上戏谑的表情突然一转,姿势摆好,一杆挥了出去,球以抛物线飞向落球点,直接340码。
这一下,让刚才还一直在嘲笑季时禹的人,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就愣住了。
长杆对于力量型选手是最好发挥的,季时禹个高看着也健壮,虽然比较有打好高尔夫的先决条件,但是他这一杆挥出去,是个会打球的也能看得出来,他这分明就不是新手啊。
那位老总一开始还志得意满,这会儿看到季时禹这一杆漂亮的发球,笑容瞬间定格在脸上,但是好歹也是商场沉浮过的,很快就淡定下来。
他高尔夫打得不错,一般情况都是赢球的那一个。
发球好也没什么用,高尔夫这项运动,最后是18个洞下来,杆数最少的才算赢。
“季总,客气了,打得这么好,怪不得要跟我赌。”
季时禹笑笑,没有说话。
漫步在绿茵茵的球道上,球道两旁的植物在绿茵之中盛放,郁郁葱葱。
那位老总越打到后面,额头上的汗越多。
最后,他以如常的水准结束了发挥,89杆,而季时禹,明明是漫不经心的模样,却打出了84杆的成绩。
毫无悬念,赢了这场赌局。
那个主动挑衅的老总一脸炭色,许久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季时禹笑笑看了那人一眼,语气始终不卑不亢,用那人的话反击他。
“承让。”
说着,走到池怀音的身边。
他赢了球,池怀音一直悬着的心脏终于回归原位。她也跟着有些激动,却还要努力装镇定。
云层渐渐散去,一丝阳光透露出来,一片绿茵球道便明亮了起来。
季时禹一身运动装,看上去俊逸非常,年轻的脸上,带着几分意气风发。
他微微偏头看向池怀音,喉结滚动,几分性感撩拨着池怀音的心弦。
“可惜了,我更想和你跳开场舞。”
池怀音也笑,“可是我还是一样,跳舞会踩你的脚”。
……
那天的晚宴,季时禹最终还是没有让那位老总跳独舞。
大家的起哄声中,那人尴尬至极,当他硬着头皮要进舞池的时候,却是季时禹站出来为他解围。
和那些已经功成名就的企业家相比,他根基尚浅,可是整体气度,却不输任何人。
他笑笑说道:“算了算了,齐总没有带舞伴,一个大男人跳,伤眼。这次就饶了你了,下次有舞伴的时候,必须跳舞。”
那人没想到自己在明显的挑衅侮辱之后,季时禹还能站出来为他解围,眼中不由流露出惭愧。
人群散去,季时禹拍了拍那人的肩膀,也没说什么,转身离去。
社交场上的小插曲,却落入很多人眼中。
长河电池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厂家变成年度黑马,长河电池的决策人季时禹,因为这一场乌龙,进入很多人的视线。
厉言修沉默地围观了这场大戏,转了转手上的红酒杯,视线清冷落在季时禹离开的背影上,许久,将手上的酒一饮而尽。
那天晚上,回场里的路上,池怀音还是有些难以压抑住的兴奋。
“你怎么会打高尔夫球的?”
季时禹的手随便撑在池怀音背后的椅背上,表情闲适:“谈事的老板,有些喜欢在这种场合谈。再加上想去研究一下高尔夫球车,就花钱去入了个球会。赵一洋一起去的,他说钱都花了,干脆再花点钱,学下球,也许以后用得上。”季时禹笑:“没想到还真的用得上。”
“所以你们经常出去,也不全是去谈生意,还有去打球了?”
“老板们喜欢一边打球一边谈,我们也是作陪的。”
池怀音也忍不住笑:“真是歪打正着了,解气。”
季时禹见池怀音高兴得像个孩子一样,眼中流露出几分宠溺,转而摸了摸她的头发。
池怀音突然想起季时禹话里的意思,笑容一收:“对了,你刚说,你对高尔夫球车感兴趣?”
“嗯。”季时禹笑:“你没发现,高尔夫球车是纯电动力的吗?”
“你想研发蓄电池?”因为汽车蓄电池和小型高端电子设备里的二次充电电池是不一样的,池怀音也有些难住了:“要生产蓄电池,设备什么又要重来了吧?”
“没那么快。”季时禹敲了敲太阳穴:“还只是想想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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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父近来感冒了许久,每天咳嗽,偏偏性格又固执,不肯让池怀音回家看他。池母通过电话告诉了池怀音,池怀音也挺着急的,又不知道怎么才能回家。表哥不喜欢池父,不好开口,最后想来想去,只能求助于厉言修。
周末,池怀音从上沙镇进了市里,她和厉言修约在闹事见面。
厉言修工作其实很忙,他们投产的汽车销量很好,一直在全国各地到处跑。
池怀音喝了杯水,将从农民那里弄来的各种止咳食补土方递给了厉言修。
“麻烦把这些给我妈,之前我感冒了咳嗽,就是吃这些吃好的,挺有用的。”
厉言修接过看起来有些脏的袋子,也没有什么嫌弃的表情,只是随手放在身旁的椅子上。
他单手撑在桌上,目光平静地看着池怀音,始终带着一丝笑意:“上次企业家大会,都没机会和你好好聊聊。”
池怀音态度坦荡,倒也没觉得什么:“人太多了,都顾不上了。”
厉言修眼眸中闪过一丝黯淡,很快又恢复正常:“听说你们的长河电池,发展得很好?”
说起用心经营的事业,池怀音的眼中也忍不住放出一丝光彩。
“一群人坚持到如今,总归是熬出头来了。”池怀音笑:“当然,和宏诚汽车还是比不了。”
说起宏诚汽车这一两年的大放异彩,池怀音也带了几分崇拜:“说起来,言修你怎么这么厉害?做什么都能成功,到底有没有你办不成的事啊?”
厉言修抬起头,淡淡扫了池怀音一眼。
“哪有人能心想事成,总有怎么努力都办不到的事。”
他话中的意味深长,池怀音没有听得太懂,她看到厉言修,就想到季时禹说的蓄电池一事,随口便问了一句:“对了,你们车里的蓄电池,是和哪家厂家合作的啊?”
厉言修报了一个外企的名字,池怀音点了点头:“果然所有和技术有关的,都是国外走在前面。”
“长河也做蓄电池吗?”
池怀音摆手:“不可能说做就做,也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