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既然我不争,想退都退不了,那就只能豁出去一争高下。”
宗政吴的话铿锵有力,充满豁出去的一往无前,倒把汪夭梅震住了。
汪婧芳原本在旁边看戏,也觉得不对劲,以前总觉得越国公府爵位唾手可得,真没有考虑到还有变数。
“大哥别着急,好好和母亲说说,她也不是要分开你们夫妻,只是身体不好想让大嫂留下来侍疾。以免别人戳你和大嫂脊梁骨,说你们不侍奉老人,父母在、不远游都不懂。”
汪婧芳话说得好听,袁静雯马上怼道:“弟妹这话就不妥了,什么是父母在、不远游?夫君是为国效力,为皇上尽忠,可不是游山玩水。自古忠孝难两全,母亲深明大义,自然能体谅。”
看汪婧芳微微色变,袁静雯继续道:“如果母亲果真病重,无力动弹需要我侍奉,我自然不会推脱。现在趁母亲身体康健,又有弟妹在旁,我和夫君才想着先为国尽忠,日后再侍奉母亲尽孝。”
汪夭梅听得出袁静雯话里的不满,还有隐晦的诅咒,可她现在顾不上。她的全部心神,都放在谁能继承越国公府爵位上。
她死死盯着宗政吴,凶狠道:“宗政尹和你不过是庶子,凭什么和昱儿争?”
“母亲,宗政尹虽然是庶子,但他是大伯越国公的儿子,他自然也有权利。至于我,二房我居长,既然二房有份,长幼有序也是道理。”
眼看宗政吴光风霁月的样子,汪夭梅就气得肝疼,爆粗口道:“屁的道理!信不信,由我淮阳侯府出面,你郴州也去不成!”
“母亲此言差矣,我相信就算淮阳侯府出面,夫君的调令依然在。淮阳侯府是侯府,我武安侯府也是侯府,我和哥哥相依为命,比起母亲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谁胜谁负还不知道。”
袁静雯也强硬起来,这局势让汪夭梅萌生退意。
汪婧芳一看不好,这袁静雯明显是听了云初净的指使,不过纸老虎而已,可不能让他们得逞。
“母亲,依我看,还是让大嫂和大哥去,万一到时候冒出越国公府嫡庶不分争爵位,也让人笑话。”
汪夭梅听见汪婧芳如此一说,脸色又沉了下来。
袁静雯眼看不好,忙道:“二弟妹有空在这里添油加醋,不如去白马寺好好照顾二弟。二弟的伤,可是拜二弟妹所赐,这事情传出去,淮阳侯府才是会被戳断脊梁骨,笑掉人家大牙!”
汪婧芳闻言怒目而视,袁静雯才不甩她,反正现在已经扯破脸,爱谁谁好了。
汪婧芳现在左右为难。
要是放袁静雯和宗政吴上任,那自己先前说的话,不就让他们啪啪啪打脸了?
可要是不放,袁静雯把芳儿和昱儿的丑事兜出去,以后再来和昱儿抢爵位,那不是养虎为患,自己立了个死敌?
再三思索,汪夭梅这才道:“郴州知府不过三年,我怎么知道你们是真的打算退出争斗?还是欲擒故纵,想积累声望和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