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老爷子的应承,他这才开始做准备工作,先是将夏涛柏买来的酒精炉子架了起来,三七粉打得很细,一倒进器皿就融化了,没多久,白色微微泛黄的三七粉液就在器皿中翻腾起来。
邹易拿出木盒,从里面取了两根较短的银针扔进了器皿,他这是想要将三七粉的药力通过高温,使它附着在银针上,而后在施针的过程中,将三七粉直接作用在患处。
要说这方法也不是老道传授的,是他这几个月泡在华清大学图书馆自个儿琢磨出来的,原本是用在手术后处理脏腑出血的,不过却被他借鉴到了针灸之术上来,看似简单的方法,用起来也是十分危险的,极其考究施针之人的手法,一个不好反倒会引起感染病变,不过这对邹易来说却没有多大难度。
针脉之术本就异于其他针灸之术,不仅找穴要准,施针要稳,关键之处在于,凡是能运用针脉之术的人,必须学会贾家的家传内功心法,利用内力探索经脉,可以更精准的把握落针点,这也是他敢第一次就用在夏老爷子身上的原因。
看到器皿中的三七粉液开始有凝结的迹象,邹易随手将酒精炉关掉,待温度冷却下来,这才将那两根银针取出。这一番准备工作下来,已经过去了半刻钟时间。
眼看准备工作做的差不多了,邹易动手将夏老爷子身上绑着的那些医疗仪器都给卸了,听到那吵闹的报警声,索性直接拔掉了电源。
移除了所有的仪器,邹易先是来到床边,取出银针,拉起老爷子的手臂,找了个穴位扎了下去,他这是在探脉,用自身的内力行走于对方的经脉中,直过去了半刻钟,方才起针。这一针下去,对老爷子的病情也是了解了个通透。
紧接着,为了保险起见,邹易又凝神利用阴阳眼将他全身上下看了一遍,确定了针脉得出的结论没有错误,这才真正放心。
“夏爷爷,你这病不严重,不用担心,不过,你早年身体受过大伤,子弹虽然取出来了,不过经脉还是有些损伤,等过了这会,有时间我帮你把这毛病也根除了。”
边说着,邹易手里捏着那两根用三七药液浸泡过的银针来到床头,看见老爷子正睁大眼睛好奇的看着,心里也是一赞,就这份镇定的本色,内战那会,肯定也是个狠角色。
真正开始施针,邹易也不敢马虎,都说人有失手马有失蹄,这位可是夏之岚的爷爷,真要出点什么事情,他也不好意思再进夏家的门了。
两针下去,都没有入底,邹易小心的控制着银针,轻轻转动起来,一点一点的慢慢深入,直到触及出血之处,这才停下。
夏老爷子的出血量还是很大的,就像电线,起初用时都没问题,可风吹雨淋几十年后,也开始剥皮了,人的血管也只这样,原本只是一个很小的出血点,因为血管老化变得异常脆弱,这出血口也就越撕越大了。
银针经过三七药液浸泡后,上面或多或少沾染了点三七的成分,在邹易用内力催发后,原本需要半个小时才能见效的三七,几分钟内就有了效果,出血的地方已经凝结出一层薄薄的膜,有了这层膜保护,出血的症状也是得到了缓解。
不过接下来才是最耗时耗力的一步,另外一根银针落在了血管外的淤血处,好在这些淤血还没有凝结成块,倒是省去了他化瘀的步骤,小心的控制着内力一点一点的将那些淤血重新引导入血管内,这个步骤对内力控制的要求异常严格,毕竟是在颅内,若是不小心触碰到其它地方,这中风没治好,倒又要添上其它毛病了。
邹易这会正在小心翼翼的清理淤血,没看到的是,就在他将淤血一点点的引入血管的时候,夏老爷子的眼睛也是由浊变清,恢复了几分神采,随着时间推移,老爷子自然的觉察到,原本那压得他喘不过气的感觉正在逐渐减弱,就连思维都清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