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嫣然微嗔道:“为何你们两个人都不说话。”
琴清轻声道:“不知为什么。现在我懒得什么都不想说。”
李良嘿嘿一笑道:“这叫夜半无人私语时,此时无声胜有声呢!”
两女同时一震,低下头来望他。
纪嫣然叹道:“这两句话的意境真美。很贴合现在的情景。再没有更美丽的形容了。”
琴清这个文艺女青年显然动了情,反手把他抓紧,低声道:“再作两句给琴清听听好吗?”
李良自知刚才又做了文学大盗。苦笑道:“这只能是妙手偶得的东西,要特别作出来脑筋便会不灵光了。”
琴清动容道:“‘妙手偶得’四字已道尽了作诗的窍诀,唉,李良,你的脑袋怎能这么与众不同?”
纪嫣然笑道:“若李良平平无奇,清姊也不肯这么坐在他旁边,连他邀你陪他共眠赏星。亦没有怪他冒犯了。”
琴清脸嫩,立时玉颊霞烧,娇吟道:“嫣然妹你真是的。谁答应陪他……,人家不说了。”
纪嫣然催道:“夫君啊:快多说两句美丽的情话给清姊听,我也想看她为你心动的样子哩!”
李良看着远近被洒遍金黄月色的山野,点了点头。
琴清道:“嫣然若有带那枝玉箫来就好了。”
纪嫣然笑道:“我现在只想听李良说的迷人诗句。清姊不想吗?”
琴清大窘叹道:“李良欺负得人家还不够吗?还要多了你这可恶的纪才女。”
李良灵光一闪。吟道:“何处高楼无可醉?谁家红袖不相怜?我李良何德何能,竟能同得当代两位才女垂青,始能作此豪言壮语。”
两女同时动容,眸光像被磁石吸摄般移到他脸上去。
此时荆俊的声音由后方传来道:“找到他们了!”接着是乌廷芳和赵致来寻夫,吓得琴清忙把手甩开。
那晚李良和琴清、纪嫣然同帐,只是相拥而眠。际此处处危机的时刻,实不宜太过风-流。
翌晨天还末亮,李良醒了过来。两女仍熟睡得像两头可爱的猫。
李良小心翼翼离开香热的被窝,披上外袍。摸黑而出,四处探查了一番。
天刚亮众人拔营起程,全赶路。
午后时分,终抵牧场。
只见所有高处和战略地点,均有堡垒式的暗哨,守卫森严。
滕翼正指挥精兵团在各处出入口设置陷阱和障碍,李良和荆俊加入了他们,纪嫣然和诸女则迳自返回牧场内的宅院去。
滕翼领着两人巡视牧场的防御布置,边策骑徐行,边道:“由于牧场太大了,要防卫这么长的战线,根本是没有可能的事,所以我把力量集中在院落的防守上,由于无险可守,只好加强围墙的坚固度,增设哨楼,和在围墙外加设陷坑等障碍物,至于畜物则赶往别处,只留下数百头摆著作个样子。”
这时三人驰上一个小丘之顶,俯视广阔的牧场。
别院坐落牧场院落之内,建筑物由最先十八组扩建至六十多组,四周围以高墙。就像一个具体而微的小城。但若以二千人去防守这条足有两里长的战线,实嫌不足。敌人自是有备而来,到时只要拣一两处狂攻猛打,便包保可轻易攻了进来。
腾翼最后提议道:“今趟我们必须从墨子补遗里偷师,就给他们来一招‘攻守兼资’。若我们能在外面布下奇兵,事起时里应外合,必能教他们措手不及。”
荆俊皱眉道:“我也想过这可能性,问题是若蒙骜亲自来攻,此人深得兵法,必不会把所有兵员全投进攻击里,而会把主力布在高地处,派人轮番来攻,那我们在外的奇兵,反变成了孤军,形势会更不利。”
李良赞同腾翼,道:“那高地必就是我们现在立足之处。”回指着山脚处一片广阔的雪林,道:“若是时间充足,最好能造出一条地道,由树林通到这里来,我们便可一举动摇敌人的主力。只是没有一两个月的时间,休想可建这样的一条地道。”
荆俊建议道:“那就不如建一个可藏人的地垒好了。”
滕翼苦笑道:“若只藏十来人,根本起不了作用,且以蒙骜的精明,说不定会给他一眼看破。”
李良刚好看到牧场处炊烟袅袅而起,灵光一现叫道:“我想到了!”
两人愕然望向他。
李良凝望着炊烟,油然道:“只要我们在丘底处设几个隐蔽的地坑,里面堆满火油柴枝和耐燃的东西,最好能出恶臭,燃点后释放出大量浓烟,其中总有几个的风向会正确地从下方送上丘顶来,在敌人惊乱下,我们再配合奇兵突袭,保证敌人阵脚大乱。不战自溃。”
荆俊和滕翼同时动容。
这该算是古代的化学战了,李良续道:“敌人自该于晚上来袭,只要我们的人小心一点,点火后应可趁乱脱身。到时预先以湿巾敷面,就可不怕烟呛。”
荆俊兴奋道:“我曾在这附近见过一种叫“毒橡”的树,烧起来会出很难闻的气味,现在我立即去砍他娘的一批来!”言罢策马去了。
滕翼惊异道:“国师真是智计百出,我们亦可在关键处多设几个……嘿……几个这种烟雾机关,到时再看风势该点燃那几个好了。现在我立即找人设计这种机关,你先返别院休息吧!”
当晚吃饭时,滕翼仍在外忙着。
李良和乌廷芳到了主宅陪乌应元夫妇进膳,琴清、纪嫣然、赵倩等女留在别院。
李良返来时,纪嫣然和琴清正在琴箫合奏,他对音律虽所知甚深,听得油然神往不已。
李良回神从腰间解下一柄银质的短笛,加入到琴箫和鸣之中,其乐融融。
若是没有吕不韦即将而来的偷袭捣乱,这般的琴箫和鸣的幸福生活,千金不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