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管她们俩,平常也是夹点菜坐一边吃。”齐会从柜子里找出来一桶塑料壶泡的杨梅酒,“我一个在宁波的同学上次来看我,给我带了一壶,汾酒泡的,味道很好。我自己喝的只剩下这二斤了,咱俩一人一斤,全给他解决了。”
“你这是酒量涨了啊?”凌二笑着道,“这玩意喝多了上头,我不一定有你那本事。”
“你先吃菜,我给你倒酒,喝醉算拉倒。”倾着塑料桶,齐会把凌二面前的空碗倒的满满的。
“乖乖,这也太多了吧?”凌二无奈,中午的酒劲到现在还没散呢。
“我不比你少喝。”齐会把自己的碗倒满后,把塑料桶放下,接着道,“我中午也喝了,去镇上跟他们老师喝了一顿,喝的晕头转向。”
两人的碗都倒满了,反而没有空碗用来吃饭夹菜了,他又进厨房拿了两个空碗,一人面前放了一个。
“跟镇上老师还有联系?”凌二问。
齐会道,“还不是因为我大姐夫家那孩子,外甥像舅,脑瓜子随我,读书是好样子。
镇上王建立家那小崽子,毛还没长起来,学了一身龌蹉,逮着谁都坑。
这不欺侮到我们家这孩子头上,十五六岁,正自己主意正的时候,谁的意见也听不进,怎么能没有点脾气?
把他惹急眼了,给人把脑袋打破了。
这不就得调节嘛,我大姐夫那人你见过,问十句,也应不出一句话,人家还不逮着他讹?”
“镇上这帮小孩子是得治治了,一天天的,不好好上学,尽抓着老实孩子欺侮。你大外甥这也没毛病,放我们那会,谁敢跟我立眉瞪眼,搞不死他,算我没本事。”凌二上学的时候,就是学校一霸,笑着道,“这不是不给你大姐夫面子的问题,是不给你面子了。
大前年我大姐去他们家买东西,讲话洋腔洋调的,当时我不在,要不然就揍了。”
“没事,他不敢跟我耍横。”不知觉中,齐会碗里的酒已经去了一半,“怎么跟我玩,他都不算个,他自己又不是不明白自己几斤几两。
中午桥头那饭店喝酒,本来没找他的,就请了几个老师,问下孩子闹矛盾缘由,他中途跑过来,跟我扯东扯西的,也没再提医药费的事情。”
“这种人啊,欺软怕硬,欠收拾。”凌二笑着道,“少搭理他们。”
两个人一边喝一边聊,突然聊到了黄志强。
齐会道,“那小子怎么跑深圳去了?到底做得怎么样?”
凌二笑着道,“做电子产品,听说都自己开厂了。”
他和黄志强是同一年考上大学的,不过黄志强是大专,提前一年毕业,一毕业就南下。
最近三年,他都没有见到过黄志强。
齐会道,“等回来了,我们再聚一顿,到时候直接去饭店。”
太阳落下去,天渐渐变暗,西北风刮进屋里来,喝完酒后,他浑身打颤,不自觉的紧紧了领口。
他起身掩上了半扇门,昏暗的灯光下,两个人又继续倒了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