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
赵岑的视线犹如一把所向披靡的利刃,穿透虚空落在了赵宁身上,“待我死后,你一定要藏好,不要被发现此刀已觉醒了刀魂,我不许你落入赵家除了九姑之外的任何一个人之手。”
“我懂。”名为断光的刀魂郑重答应。
“喂……恋物癖,腻歪够了吗?”赵宁笑着旋拧手腕,令泣血剑的四周形成了一个血色的漩涡,“刀不过是工具而已,你却亲上了,真是恶心。”
“它不是我的工具,而是我的亲人。”
赵岑双手握住刀柄,竟是率先发动了攻势,纵身跳向前方的虚空,立劈而下!
“抱歉,才一见面就要说再见。”
赵宁轻描淡写的动了动嘴唇,便横起泣血剑,他身体原地未动,而斜着劈出了手中之剑。
那猩红色的剑形漩涡,犹如实质般一边急速旋转,一边刺向了空中攻来的赵岑,剑势出现的瞬间,就令对方的刀势黯然失色,就仿佛一条虾米,等待着被恐怖的鲨鱼活吞……
“吾乃赵家男儿,何惜一战!”
赵岑用尽了毕生全力,混着内劲的声音犹如长虹般震荡着整个赵家族府,他未曾奢望过这一刀能伤到赵宁分毫,但气势,却远胜于对方,决定以死,来为赵家做点什么,即便无法唤醒赵家的魂,也要证明此“赵”非彼“赵”!
剑形漩涡让武斗台上充满了令人忌惮的血腥气,甚至不少台下的赵家子弟闻到后都毛骨悚然,因为赵宁手中的泣血剑,是上代圣女赐予的绝品圣器,剑下所斩亡魂无数,却不会影响持有者的心神,此乃王道杀戮,否则就属于魔器的范畴了!
赵茵猛地站起身,像失控般要飞上武斗台救下赵岑,却被赵天行和另外一个巅峰武尊的长老给一左一右的抓住了双臂,扯下来按在座椅之上,前者淡漠的笑道:“小茵,年轻一代之间的事情,就不要插手了,况且那赵岑已非我们赵家族人,而今现身于族祭大典的武斗台,于情于理都罪该万死。”
赵茵的神色阴晴不定,攥紧的拳头狂抖着,她眼角开始滑落着泪滴,心中说道:“岑儿,今日你不会白死的,总有一天,他们全会付出代价,而那一天,不远了……”
那日赵天昌从断头崖回来之后,单独与她说了关于黑水牢的秘辛。
也正是那日,她明白了大哥是赵家最后的希望所在。
就在赵岑的身影,即将被泣血剑的攻势湮灭之际。
此时,此刻。
一道震耳欲聋的龙吟,响彻天空大地!
霸道无比的白色刀光,不知从何处就仿佛凭空出现般骤然掠到了赵岑与剑形漩涡之间!
而威势恐怖的剑形漩涡在触碰到白色刀光的时候,竟然直接烟消云散,化作乌有……
斜下方的赵宁愣住了。
东西两半边的赵家子弟们傻眼了。
而高层席位上的众多长老、执事,也尽皆陷入了震惊。
赵岑早在跳空劈斩时就闭上了双眼,以为自己死了,可半天也没有感觉到疼痛,甚至发现自己还能呼吸时,他疑惑的掀开眼皮,望见一道白色的刀光,像幕布般将自己庇护在后边,就连双脚都被一股无形之力托住,像是站在平地上一样。
赵家上下,没有一个人明白是怎么回事。
片刻过后,赵天行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便紧张的起身,一边双手示礼一边东张西望着道:“不知是哪位高人来我赵府作客?擅自阻止大比,未免有越权之嫌,还望现身一见。”
“高人?谈不上。”
刹那之间,浩荡如洪流的声音传遍了赵家族府的每一个角落,宛如来自于天外般:“但是,现在的赵家,已沦为了神机门的鹰犬,便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我是以‘赵’之名,前来贵府助家主和执法堂长老清理门户的。”
此言一出,赵家的所有人全都莫名的恐惧起来,心中仿佛一下子被阴霾笼罩,因为,没有一个人看到那句话是谁说的,不止如此,连哪个方向传来的也无法判断,既像不属于这片天地,又像在耳边炸开的。
障眼法的范围之内。
赵衍已是瞠目结舌,数秒后转化为郁闷之色,他气的捶胸顿足道:“这也太拉风了,我待会该如何登场是好啊?身为当爹的……颜面何在?”
然而,犹如隐身于虚空的赵凡,却并不知道父亲的想法,就算知道也不会在意,他此举是为了震慑赵家的叛徒们!
赵天行与一众高层严阵以待,他眯起眼睛说道:“阁下,就不觉得一个外人,插手我赵家之事,不太好么?奉劝你一句,若是没脸现身,就速速离去,真欺我赵家无人不成?神机门可是我们赵家的坚实后盾!”
“哦?说话的那条老狗,听好了,神机门插手赵家的事,也不少了,那你觉得神机门不是外人么?”那道声音像动了真怒,言语之间仿若天雷滚滚,但凡是宗师之下的赵家子弟,头皮像炸开了似得,极为煎熬。
赵天行神色傲然的说道:“笑话,神机门是赵家的恩人,韩副门主对我们的大恩大德,没齿难忘,又岂是你能比的?”
“执迷不悟。”
那道声音忽然笑了,“睁大尔等的狗眼,本王就在正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