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为这个?”
“人生四大铁,不知道老蔡你听过没有?”孟岩呵呵一笑道。
“没有,请孟大人指教!”
“一起同过窗,一起嫖过娼,一起蹲过铁窗,还有一起上过战场!”孟岩道。
“有道理,孟大人概括的精辟,只是孟大人难道不知道蔡某的身份,万一哪一天朝廷追查下来,这可是重罪!”蔡疯子眼睛一亮道。
“你的案子都过去二十年了,当年的那些人死的死,逃的逃,现在活下来的,估计跟您也差不多了,如今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就算你们想造反,也得有人跟着你们干才是?”孟岩笑道。
“孟大人看的透彻,老头子想了这么多年,才明白这个道理,哎,可惜一切晚了!”蔡疯子长叹一声道。
“现在明白,还为时未晚,你才四十岁,人生才过半,出去之后,未必没有一张胸中所学的机会!”
“孟大人太抬举老头子了,就算我能出去,还能做什么,种地,教书?”
“起码好过在诏狱,这里不是人待的地方!”孟岩道,“而且出去之后,你还可以去找女儿,然后一家人团聚。”
“这么多年装疯卖傻。老头子不为别的,就是挂念我那刚出生的女儿……”蔡疯子老泪纵横道。
“出去之后,我帮你找,但时隔二十年。我也不能保证一定找到!”孟岩道。
“孟大人,你准备怎么让我出去?”
“诺大的诏狱,死个人很正常,何况你在这里都关了二十年了,突然暴毙,没有人会怀疑的,出去之后换个身份就可以了!”孟岩笑道。
“说的容易,做起来就难了。”
“对你来说,这难若登天,可对我来说。这其实很简单,不是吗?”孟岩笑道。
“好吧,既然孟大人还看得起老头子,老头子就随你出去!”蔡疯子道。
“好,你的事情。我来安排,从现在开始你就开始装病,过两天你就可以恢复自由了!”孟岩道。
“臭小子,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帮犯人越狱的事情你都敢做?”郭怒见到孟岩从里面出来,便小声呵斥道。
“郭叔都听到了,这个蔡疯子是个有故事的人。我喜欢有故事的人!”孟岩道。
“他可是跟圣教有牵扯,你知道,本朝对圣教的态度?”郭怒叱问一声。
“只诛首恶,从者可视情形从轻发落,最多也就是个发配充军!”孟岩道。
“你知道,这个蔡疯子跟匪首唐赛儿的关系匪浅。他的身份可不一般?”
“唐赛儿都凌迟处死了,他不过是跟唐赛儿的丈夫林三有些关系,再说,都关了人家二十年了,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这还不够吗,唐赛儿造反为啥,还不是因为吃不上一口饱饭吗?”孟岩道。
“唐赛儿没死!”
“什么?”孟岩一惊,虽然说他学过的历史中有唐赛儿没死的传说,但官方记载,唐赛儿确实已经被凌迟处死,当时,为了防止唐赛儿出家躲进尼姑庵,永乐帝可以下旨让上万民尼姑还俗,逐一排查的。
“确实没死,死的是她的一个贴身的侍卫,也是她的替身。”郭怒道,“朝廷也是后来才弄清楚的,但是消息已经公布出去了,为了朝廷的脸面,这件事就这样隐匿下来,当年负责追查唐赛儿下落的就是我们锦衣卫!”
“这么说,唐赛儿还活着?”
“是不是还活着,我就不清楚了,不过就算活着,如今也五十多了!”郭怒道,“我们追查的远的到了安南、吕宋、琉球……”
“都没有消息吗?”
“都断了,不过,随着政局稳定,关于她的传言也少了,追查耗费靡费,这件案子就搁置起来了,锦衣卫秘档里有关她的卷宗就装了好几个大箱子!”郭怒道。
“这么说,我要是弄走这个蔡疯子,会不会有麻烦?”孟岩问道。
“暂时来说,还不会,但是如果让宫里那个人知道了,你我都有麻烦!”郭怒道。
“那就让蔡疯子这个人消失!”孟岩,“这个世上再也没有蔡疯子这个人!”
“我来处理,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个人!”郭怒微微一摇头道。
“我看对眼了!”
“先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晚上到松鹤楼,庆祝你出狱!”郭怒无奈的一笑。
“用不着这么隆重吧?”
“怎么,你不想见见松鹤楼那个美丽的女掌柜吗?”郭怒扭头,盯着孟岩问道。
“那是一朵带刺的玫瑰!”孟岩讪讪一笑。
“你知道就好!”郭怒道。
孟岩知道,这是郭怒在警告自己,他能理解一个做父亲内心的想法。
“我想我现在可以去拿我爹的抚恤金了!”孟岩道。
“你可真会挑时间!”郭怒微微一愣,迅即苦笑一声。
“当然,我是个有仇必报的人!”孟岩道,“那个家伙把我的黄金变成白银,怎么的我也要找点儿利息回来?”
“我虽然执掌锦衣卫,但却不能为所欲为,明白?”
“放心,我不会让您难做的!”
“我让老达跟着你!”郭怒想了一下,道。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