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不是不给你面子,这种盔甲的产量可低的很。一年最多五百具。”陈燮说的是明朝的产量,没说现代社会。现代社会搞这个,就是冲床和模子。简陋一点的就是片钢板,然偶钻几个眼的事情。这东西只管正面,背面是不考虑的。
陈燮也没打算给团练营装备这种简化版的板甲,在他看来这玩意在米尼步枪面前就是活靶子。这个东西其实就能护住躯干,还得加上铁盔才能算一套。
“两副盔甲换一匹战马,如何?”吴襄开出了价钱,陈燮听了嗤的一笑道:“我说老哥,不带这么杀价的。这种盔甲,强的不是盔甲本身,而是采用的特殊钢材和工艺。算了,我跟你说这个你也不懂,看在大家要长久打交道的份上,给你点折扣,一口价,三副板甲换两匹马。就这价格,你要多还没有,一年最多提供二百具,其他的我得给白杆兵,不然他们能卖命替我打仗?”
话说到这个份上,吴襄笑着点头道:“成交,仗打完了,一准有人上门提货。”
陈燮送走吴襄的时候,这货慢腾腾的磨蹭,东拉西扯的,眼珠子四处乱看。陈燮也不防着他,随便他磨蹭和观察,心里暗暗冷笑不提。
次日一早,陈燮整军拔营的时候,吴襄又来了,这一次送来一份奏折,意思就是串供。按照这份奏折的说法,祖大寿侦查到建奴主力离开,决定偷袭滦州,将东西打成一片。
巧合的是,陈燮率部也准备攻打滦州。建奴与叛将李际春两部约五千人,与陈燮及白杆兵部于城外展开激战。吴襄发现后,先以步兵偷城,再以骑兵包抄建奴后路。前后夹击,建奴溃败,关宁军趁建奴混乱,夺取滦州。东西两军,各有斩获云云。
奏折里面的自我吹嘘自然是少不了的,陈燮看看没有太大的问题,点点头就认可了。拉上马祥麟和秦翼明,在奏折上签名,算是三家合伙奏报。按照官职大小,吴襄排在第一位。算是占了不小的便宜,陈燮等人看在银子的面子上,也没计较这个。
只是陈燮他们还是小看了关宁军的无耻,人家在奏折上可是做了手脚的。就是在签名的地方留了空白,回头祖大寿把名字签上,虽然奏折的内容没变,但是祖大寿的首功肯定跑不掉了。兵部那些文官一看这个奏折,肯定会片面的理解成祖大寿是主角,陈燮他们是酱油党。
这是陈燮没想到的,就算是知道这个事情,陈燮也不在意。这一趟滦州之行,现银就拉回去八万多两,粮食四千石,布匹几十车,古董字画装了好几大车。最重要的是,关宁军搀和进来之后,陈燮显得不那么突出了,而且今后还多了个战马的渠道。
再说了,陈燮的眼里,这一切都是生意!
总而言之,能挣到大量的银子,又解决了棘手的问题。陈燮一点都会生气。秦翼明和马祥麟就更不会生气了,这一趟出来,银子挣了不少,虽然要付板甲等装备的银子,乱七八糟的支出加起来,银子基本就没剩下多少。问题是解决了从陈燮那边进货的银子问题,这人情债可不好欠不是?
吴襄亲自快马回抚宁城,见了祖大寿,把事情经过一说,这事情算是把祖大寿也给吓着了。真是凭着一帮团练和一群土鳖,就干掉了一千多建奴,还是野战获胜。这个战斗力就太惊人了,在仔细一问,才知道人家装备精良,尤其是那种板甲,用的钢材好的没话说。吴三桂拿东瀛刀砍过,就留下一个白印子,根本就砍不穿。这已经超出了百炼钢的范畴了。
事情上报在山海关宿夜忧叹时局的孙承宗,也把老家伙吓着了。居然一个偷袭,就夺回了滦州?这只能说明,后金大军已经撤退,之前的西进就是战术欺骗。老孙心里也很清楚,就算知道人家是战术欺骗,大明军队无法野战获胜,你也只能看着人家撤退干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