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滚带爬的上了船,王德化保住陈燮的大腿道:“陈总兵,万岁爷说过,您知道带兵出征,咱家就得跟着。您要不带上杂家,杂家就跳海。”陈燮啧啧两声,叹息一声道:“跟着就跟着吧,只要你能抗的住风浪。”
三天之后,全罗道海面。庞大舰队的出现,吓跑了一切在海面上的船只。密密麻麻的炮口,对准了港湾的方向,一艘小船在海面上缓缓而来,船头站着一个朝鲜官员,手里举着白旗。半个小时后,一身朝鲜官员打扮的年轻人,艰难的爬上了甲板。跪地高呼:“天朝上国水师来到,藩国小臣李胜基惶恐不已。不知来的是哪位大人?对小藩有何训示。”
陈燮看都不看他一眼,对西劳经歪了歪嘴。八艘战舰立刻上前,排成一字队形,舰炮出轰鸣的时候,海面上似乎微微的震动了一下。跪在甲板上的官员目瞪口呆,看着八艘战舰一侧的炮火响过之后,掉头换了一侧,再次轮了一遍。
“朝鲜是大明太祖定下的不征之国,这位大人,就不怕朝廷治罪么?”他倒是看的清楚,陈燮就站在甲板上,身后一群军官跟着。膝行至陈燮跟前,李胜基高声说话。
码头内已经是一片混乱,不知道多少船只遭殃,望远镜中乱成一团。陈燮满意的笑了笑,这个笑容在李胜基的眼里,狰狞无比,如同魔鬼看见了美食之前的跃跃欲试。
啪,一个本子落在李胜基的面前,还有一个居高临下的声音:“你带回去,本将军不接受任何形式的讨价还价,做不到,我就打上岸。一把火烧了釜山,还做不到,那就别怪我登6,打到汉城去。”
“大人,就算要外藩小臣去死,也要给个说法吧?”这货的汉语还蛮流利,陈燮来了兴趣,看着他那张有点黑的大饼脸,狰狞的冷笑:“看来你们的记性不好啊,我可是记得,在旅顺战役的时候,我还抓了不少朝鲜的鸟铳手。难道说,你们真不打算给个交代不成?”
“……。”可怜的小官员李胜基,下了战舰之后,拼命的催促船夫往回划。没一次回头,都有一种天塌地陷的感觉。大明朝的战舰来了,而且一来就是九条这种看上去如同吃人恶龙一般的战舰,还有船上的那个大人,穿着奇装异服,但是毫无疑问肯定是来自大明登州的总兵大人。还是什么太子少保,从一品的南直隶都督。
九条战船后面,还有茫茫多的船帆,也都是一些五百料以上的福船,这是来兴师问罪啊。出兵帮着后金打仗的事情,李胜基真不知道,他这个级别的小官,在朝鲜水师里都是一个小角色。因为会说汉语,得到了这么一个倒霉差事。
港湾内飘满了船只的碎片,一看就是刚才炮击的结果。比起大明的战舰,朝鲜的这些龟船,简直小的可怜,更不要提那些船上的炮,只有区区2oo步的射程了。人家刚才开炮的射程,怎么也得一千五百步吧?
大明都督只给了三天的时间,三天之后没有答复,就杀到岸上。
全罗左道水军节度使李勇哲(瞎起)听到李胜基带回来的消息后,如同五雷轰顶。大明朝的舰队杀来了,算账来了。朝鲜不是大明太祖定下的不征之国么?怎么会生这种事情?
看完李胜基带来的条件文书,李勇哲的怒火要把胸膛烧毁了。五百万两的赔偿,每个月一百船的木材,惩办决定派兵帮助后金出征旅顺的元凶。这种出兵的事情,元凶用脚趾头都能想到是谁啊,那就只能是朝鲜国王李倧。问题是,这个事情其实挺冤枉的。
1623年的“丁卯胡乱”之前,朝鲜是向着大明的。毛文龙时期,朝鲜就没少帮着大明打后金。后来阿敏打朝鲜,用刀把子逼着朝鲜签署了兄弟盟约,就这也没能让朝鲜放弃倾向大明的立场。陈燮不是不知道历史,无非就是看这帮人不顺眼而已。
旅顺之战的事情,陈燮早就调查清楚了,人家朝鲜派去的是押运粮食的队伍,被岳托逼着上的战场,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就算知道朝鲜是冤枉的,陈燮也没打算放过这个为了生存跪舔强者的小国。反正只要自己够强大,就不怕他不跪舔。
愤怒的李勇哲,决定带着麾下四十条龟船出击,让大明水师看看,朝鲜也是有不怕死的忠勇将士的。不过在做这个决定之前,还是派人给平壤送信。
四十条龟船气势汹汹的冲出港湾之后,李勇哲看清楚九条战船的样子,再看看后面的海面上数不清楚的船帆时,想跑的勇气都没有了。“挂白旗,立刻挂白旗。”
陈燮也很奇怪,端着望远镜正准备赞扬一下朝鲜水军的勇气时,不想人家白旗挂了起来。陈燮很懊恼的剁脚道:“尼玛,怎么就投降了,让老子打一顿再投降也不晚啊。”
身后不远死活要跟着上船的王德化,此刻被绑在船上的一个角落里,嘴里塞了一块抹布。哀怨的眼神,看着陈燮神气活现的背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