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装运的还是紧俏的“美洲货”,全部都是封闭包装的铁柜子。以前这样的铁柜子,需要打开了把货搬出来,现在有了轨道车,只要用吊臂将铁柜子吊起来,放在特制的轨道车上,用牲口拉着走。
马车在水泥大道上行驶,车厢内的刘庆,一直在不断的汇报,陈燮听的很仔细。这一走就是半年,大明生的事情可不少。山东总的来说,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明朝本来就是慢节奏,陈燮又是一个甩手掌柜。政务方面,从来都不过问,张秉文找陈燮办事,都是莫泰接待,需要用印的时候,莫泰就盖一个印。按察司倒是没闲着,弹劾了陈燮好多次,但是没少效果就是了,朱由检连一句回话都没有。
回到张家庄,刘庆很自觉的告辞。应娘站在门口笑着相迎,玉竹和雨荨随后,眼泪汪汪的看着老爷。陈燮露出微笑,上前先后抱了抱三个女人后进屋。
“这一趟出去的有点久,说说都生了一些什么事情?”陈燮先问大事,应娘立刻看了一眼玉竹和雨荨,俩女乖巧的告退。
“老爷这一次离开的时间长了点,不过规矩已经成熟,内部丝毫不乱,各司其职。苏皓宸坐镇登州,有大将之风。朝廷方面,这半年出了一些事情,户部催缴山东过去五年欠下的各种款项,一共是二百万两。”陈燮无声的笑了笑,看来朱由检也着急了。
“清军觊觎朝鲜,被常时仁吓了回去。”
“吓回去?”陈燮有点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反问。应娘笑道:“的确是吓回去的,常将军的指挥很简单,海军在耀州、盖州海面集结,李维鸾出现在鸭绿江一线。清军只是做了简单的试探,就退了回去。”
脑子里简单的想一想,陈燮就明白了。因为自己的捣乱,这个时空黄太吉的战略态势相当的恶劣。登州营差不多就等于顶在了后金的腰眼上,一旦其主力深入朝鲜,想回来可是需要时间的。朝鲜北部的山区,那个地形可太要命了,机械化的美帝都没占到多少便宜。就不要说清军这种落后的武装了。
现在清军唯一的依仗就是骑兵的数量,还有辽东平原的地形。同样还是这个地形,一旦没有足够的骑兵看见,登州营一路往北,随时能端了黄太吉的老窝盛京。
香河一战后,摆在黄太吉面前的课题很简单,就是必须要顾忌登州营的威胁。这种威胁最要命的还是登州有强大的海军,随意可以在侧后登6。就算是给登州营打出旅顺,也无法摆脱这种困境。陈燮不是毛文龙,不会没事去搞点游击战来显示存在感。
登州营在复州一线,一直在稳稳的修筑棱堡,构筑一道坚固的防线。就等着黄太吉来碰个头破血流。可惜,这家伙一直很能忍,死活不肯南下旅顺。这样一来,直接导致了从复州到盖州这一片广阔的区域内,田野大量的荒芜,两军的游骑兵在这一带,没少进行小规模的作战。总的来看,双方各有损伤,登州营稍稍占一点上风。
王启年在旅顺主持期间,一直在修棱堡,慢慢的蚕食辽东半岛。目前已经推进到熊悦驿一线,距离榆林铺也不过一天的路程,清军的游骑防线,也一直在不断的往后退。这样下去,只要推进到复州,整个大凌河一线的清军,都得担心自家的腚眼。黄太吉除非率大军来搞拆迁,否则对登州营的这种举动,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又一个的棱堡修到盛京(沈阳)。
“告诉常时仁,就停在榆林铺,不要继续往北推进。先修路,还有深井墩的码头也要修起来。登州营目前的战略,不在辽东,而在中原。”陈燮果断的做出了决定,现在还不到彻底改变大明的时候。很简单,朱由检对文臣的信心还没有死绝,或者说朱由检还没有看清楚,大明到了非改变不可的时候。
武力征服大明,然后弄个皇帝来当当,这种事情陈燮真的没去想过。当皇帝太累了,看看朱由检就知道了,这么辛苦的事情,真是吃力不讨好。大明就维持现状好了,打通了运河,收拾了山东,战略上就得转移南下了。大明,只要不是大清和大顺在统治,在蝴蝶翅膀的影响下,必然会朝着陈燮希望的方向去展。这是一种历史的必然,寄望于去教育大明怎么做,还不如让他们看到了利益,主动去学着做。
利益,才是推动人类社会展的原始力量!
“王家祯上奏,能力有限,请抚河南一省。”应娘的汇报提到了王家祯这个逗比,这家伙绝对是言论上的伟人,行动上的侏儒。张献忠能冲进湖广,在湖广、河南、南直隶三省交界的区域肆意流窜,王家祯功不可没。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登州营打怕了,现在的张献忠,死活不过庐州一线。王启年坐镇庐州,江浦又有两个甲字营和战船看着,张献忠也没打过长江的念头了。打下安庆之后,掉头就往大别山区里走,奔着山区一代的几个城市去了。
张国维倒是想调动王启年,可惜怕得罪陈燮,连着给陈燮写信,可惜陈燮不在,信白写了。崇祯十年的春夏交接期间,大明再次面临一个严峻的现实,多地出现严重的旱情。河南、南北直隶,甚至山东多地,都存在不同程度的干旱。
现在是四月中,正是青苗生长的时候,山东多地出现旱情,陈燮不在期间,以莫泰为的幕僚团队,主要精力放在了抗旱之上,军事上还在有条不紊的练兵。三万新兵已经在济南城外的新兵营里完成了新兵训练,从各部队抽调士官和老兵,出任指挥官和士官,再进行一段时间的演练,就可以出去试试水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