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架子车上堆了十五包裤子,刘春来搬十五包,就已经被汗水湿透了衣服裤子,精疲力竭了。
身体太虚了!
刘志强在外面找了一个有板车的棒棒,没让棒棒帮忙,就跟刘龙两人把另外15包搬上了车。
刘春来以为可以休息了,却没想到,刘九娃摇身一变,成了监工,就差手里拿着一条鞭子,让他走前面拉车。
“九哥,我下午还得去服装厂……”
“不急!挣再多钱,也得有命花才行。你现在可是关系到上千号人,出不得任何问题。”刘九娃苦口婆心。
刘志强跟刘龙在一边憋着笑,周蓉更是肆无忌惮。
孙小玉则是一脸担忧,早上刘春来只是拿他们开了玩笑,刘九娃就这样打击报复,是不是太过分了一些?
“春来哥,不是我不帮你啊。我得去跟客户沟通,嘉陵江涨大水,短时间家具运不来。这么久还没交货,已经有不少人不满了。”
李红兵直接开溜了。
想着之前刘九娃拉车很轻松的样子,可他拉车,才发现,这车是那么沉重!
扛十多个包已经浑身汗水淋漓,精疲力尽的刘春来在刘九娃的催促下,摇摇晃晃地拉着架子车,如同蜗牛一样慢慢往前去。
“大叔,你在一边歇气。”刘龙没让敢让棒棒拉车,没等刘九娃吩咐,就拉起了另外一辆板车。
这四十多的棒棒还没遇到这种事情呢。
想少工钱?
“放心,钱一分不少。”刘九娃从兜里掏出两块钱,递给了棒棒。
乐得他嘴都咧到耳朵边去了。
“这是不是太过了一些?”孙小玉有些担忧,“他不就是早上笑话了你?”
“你以为是早上事我收拾他?”刘九娃看了孙小玉一眼,有些不满。
女人,果然头发长见识短。
孙小玉没吭声。
周蓉则撇撇嘴,“九哥,你这分明是打击报复。你们也说了,刘春来从小就没干过啥力气活,现在让他干这个……”
刘九娃懒得理她。
被留在家里守着钱的刘志强叹了口气,帮刘九娃解释:“出来前,八祖祖就吩咐了,要让春来叔练功。他从小就懒。上次裤子运过来,在码头上如果不是公安及时赶到,肯定打起来。春来叔这种没有还手之力的,就会被他们围起来揍……他是我们的希望,出不得半点问题。”
两女人这才明白,为什么刘九娃对刘春来的态度转变这么大。
刘九娃已经跟着车走了。
一路上,只有在刘春来实在拉不动的时候,才帮着推一把。
甚至不断催促刘春来加快速度。
跟在后面的周蓉见刘春来汗水不断往地上滴落,脑袋都快埋到地上,全靠着重力在拉着车,艰难地往前走着,也顾不得再生刘春来的气,在后面帮着推车。
朝天门到沙坪坝火车站,直线距离十多公里。
实际距离更远。
中午吃了饭装好车,等着到了火车站,已经快到六点了。
刘春来浑身被汗水湿透,如同刚从水里捞起来。
浑身酸痛,动都不想动。
到了后面一截,刘九娃本来要替换他,他则是跟刘九娃较起劲来,咬牙坚持着。
可实在没力气,只能认输,让刘九娃拖着车,他在后面跟着追都差点追不上。
“怎么现在才来呀!赶紧装货,还有半个小时火车就发车了。”一直在火车站外左顾右盼的杨艺看着几人过来,急切地说道。
见刘春来刚到就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只是诧异了一下,催着几人装车。
同样身上汗水湿透了衣服的刘龙,放下架子车,二话不说扛起包往杨艺所指方向的闷罐车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