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承恩公求见。”刘海的声音在殿门口响起。
“承恩公?这个时辰了……”德庆帝眉头一皱,随即挥手,“宣。”
站在明德殿门口的承恩公却不敢再往前一步,皇帝内室,不是他一介外臣可以轻易入内的。
“承恩公,你去朕的上书房等朕。”德庆帝此话一出,承恩公便松了一口气,由小内侍带领,往上书房走去。
“承恩公此时入宫,不知有何事?”德庆帝身着明黄色便服,招手让刘海上茶。
“陛下,臣今日前来,有要事要说。”承恩公行完大礼,跪直身体说道。
德庆帝表情严肃了起来,抬手:“给承恩公赐座,你们也都退下去吧。”
“谢陛下。”承恩公起身,在皇上下手的椅子上半坐了,这才继续开口说道,“陛下,今日之事,已有了些许眉目。”
“此种毒名为软香,是西南独有。此毒万不可与罗兰华放置于一起,否则……会即刻暴毙。”
德庆帝神色晦暗:“你是说,西南独有?”
“是,陛下。”
“此事,是陆卿的夫人查出的吗?”
“回禀陛下,是。陆将军不便入宫,便让臣来了。”
“不便入宫?”德庆帝轻笑了一声,没有再多说,继续问道,“这毒如何解?”
承恩公面露难色:“陆夫人说,她无法子,但是已经写信给了师父,一旦有消息,会即刻跟陛下回禀。”
德庆帝抬手,轻轻抚摸着面前桌案上的一尊玉如意,开口道:“镇南候家的孙女,曾经对陆卿挺有心思,相必已经及笄了吧?”
“臣当时听说,镇南候的孙女已经及笄了,但是……所以婚事耽搁了下来。”承恩公思索了一会,才回答道。
“你说,将他的孙女指给三皇子如何?”德庆帝缓缓地开口。
承恩公犹豫了片刻,才开口道:“镇南候那边,会不会……”
“哼,朕给他的孙女赐婚是抬举了他镇南候府。”德庆帝冷哼一声,将玉如意扔回书案。
“可是,太后那边……”承恩公依然觉得不妥。
“朕心意已决。”半晌后,德庆帝冷冷地开口。
承恩公起身躬身应下。
“宋卿,你我既为君臣,也为叔舅,朕,皇后,福嘉遭遇此事,朕真的是心寒。满皇宫上下,竟无一人出言,御膳房,太医院,这些人都被人收买了吗?在这后宫中,阿笙待我绝无一丝二心,但却架不住有心人陷害。”
“明日,你从府中挑几个信得过的厨娘送进宫来,让阿笙在长春宫设立一个小厨房,专司朕与皇后的膳食。”
说罢,他伸出双手扶起已经跪倒在地的承恩公:“舅兄,朕与阿笙的安危,拜托与你了。”
承恩公眼底发热,重新跪拜在地:“臣,绝不辜负皇上的重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