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与那女子言语间起了冲突,一怒之下失手杀了她。”他始终将头埋得很低。
司空少杨日日跟在皇帝身边,皇帝又怎会不知他脾性为人,见他态度反常,便知此事必有蹊跷,面上却没有表露出什么,手里捻着蜜蜡手串,沉默片刻后抬头道:“既如此,将司空少杨关入密牢,听候发落。”
“陛下,这......”吴铮显然没有想到皇帝会真的将司空少杨关押起来,迟疑的看着座上之人,却发现他的眼中没有半点犹豫,吴铮只得作揖领命,命手下押着司空少杨退出大殿。
“吴铮,你留下。康得海,去着人把秋景瑄传进宫来。”
秋景瑄为大理寺正卿,与吴铮一样,是当年东陵巽为太子之时就扶植提携上来的,是他身边绝对的可信之人。
秋景瑄听吴铮讲了事情的经过,犹疑片刻开口道:“皇上,您当真觉得是统领大人做的?”
“当然不会是少杨做的。”皇帝的目光深不见底。
“恕臣愚钝,那陛下又为何将他关入密牢?”吴铮亦是不解。
“这便问到点子上了,是密牢而非大牢。”东陵巽好整以暇地喝下康公公方才呈上来的安神汤。
“陛下的意思是……”秋景瑄似乎领悟到了什么。
“朕了解少杨为人,若此事真的是他做的,他刚才定然会直接承认,而他没有承认却也没有否认,说明这其中定有蹊跷。何况他后来那说辞也太牵强,他不是暴戾蛮横之人,又怎会因生口角而杀了一个女子?”
吴铮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想来今晚有人跟微臣说凉亭有命案,料想许是有人蓄意陷害统领大人也未可知。”
秋景瑄也明白了皇帝的用意,“若真的有人蓄意陷害统领大人,定然还会有下一步的行动,那么此时对于大人来说最安全的地方就是密牢!”
皇帝见二人终于明白,接着道:“还不止如此,不论那人出于什么目的陷害少杨,如今少杨不再露面,那人稍有松懈定会露出马脚。只是少杨咬死不说实情,现下也只有先引出幕后之人,真相才能浮出水面。”
吴瑄还有一事放不下:“陛下,这含烟是名动天下的舞姬,她的死讯一出,微臣猜想她的倾慕者们以及璟福居的人定然会愤恨不已,立刻来要求官府处死凶手,那......”
“所以一定不能把少杨说出去,对外只称含烟遇害,凶手尚不得知,官府正在全力调查,能拖几天拖几天。也不必让大理寺出面,免得惹人怀疑。明天朕会告知朝臣们,少杨被朕派去他的封地霖安县办事。”说罢,东陵巽走下座椅,正色对二人道:“你二人要尽快找出凶手,查明真相,时间紧迫。”
看到皇上已有一系列的安排,二人心生拜服,作揖齐道:“臣等定然全力调查,还统领大人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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