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子上这些富户,要属刘大老爷的后台最硬。原名刘自从,是户部刘侍郎的堂弟。
也真是有了刘大老爷做依仗,榴花才表现的毫无惧色。
要说刘自从帮江仲做假供,储县令第一个不相信。
江仲没有那么大的脸。
因此,榴花的证词,储大人是相信的。
王松榆目光发狠,向储县令拱手,“学生有话要问这位姑娘。”
储大人道,“准!”
王松榆盯着榴花的眼睛,直接将榴花看退一步,“你说王匀被一个大汉劫走了?”
榴花道,“当然啦,那个大汉十分凶狠,我们还没来得及办事儿,王公子就被拎着出去。”
王松榆又问,“那你为何安然无恙?”
榴花瞪着眼睛道,“你这个书生好没道理!这不摆明了人家冲着王公子来的嘛!我一个小女子,又没有得罪人!难道你还巴望着姑娘我落入坏人之手!”
“我只是好奇。”王松榆道,“我家堂侄尚在读书的年纪,怎么就学会白日里钻姑娘的门子。如今还被歹人绑了去。县尊大人,我有理由猜测,肯定有人因为贪钱,故意诱使匀哥儿学坏。还……”
说来说去,总是老一套,储县令都听烦了。
直接打断了王松榆的说辞。
“榴花,你且说说那个把王匀带走的人长的什么模样!”
钱师爷冲着钱阿大眨巴了一下眼睛。
钱阿大连忙抱着黑靴子道,“县尊大人,王公子的靴子是在江家门口发现的!”
李锦轩问道,“铁牛村的江家。”
钱阿大犹豫了一下道,“是的。”
李锦轩嗤笑道,“这就奇了怪了。我姐夫请来的这位榴花姑娘说,王匀是两个时辰前被大汉绑走的。而从清风镇往返铁牛村起码要四个时辰。”
钱阿大慌忙补充道,“我是看到江家门口有鞋,恰好认出是王公子的鞋子。到了镇子上又恰好听说王公子被绑了票。这才……”
李锦轩打断道,“不管怎样,钱阿大和榴花必有一人说谎。还请县尊大人。”
储县令道,“来人,上刑,我倒是想要看看今日是谁在作怪!”
钱师爷道,“大人,不如再问问,也许……”
这一回,储县令没有听从钱师爷的劝说,衙役很快拿了手持棍棒走上了公堂。
榴花直接摊坐在地上,“矮油喂,我不过是来说说大实话,和我真的没关系了。老爷,青天大老爷。我不说了行吧。就当那王家公子从未来过我们楼子,求您了,我晚上还要伺候刘大老爷呢,求您了,一定要网开一面。”
钱阿大和钱师爷悄然对了一个眼色,一副大义凌然道,“打吧!半年前我被人偷了银子,若非王匀公子施舍了一两银子给我,我肯定走投无路。今日若是能帮他脱困,哪怕要了我命也在所不惜。”
这场面倒是十分滑稽。
本来已经相信李锦轩几句话,认定钱阿大是和绑架的匪徒一伙儿的储县令,瞬间又变得犹豫不决。
钱阿大看出了储县令的犹豫,立马接着道,“姓江的,我也不是和你家过不去。我知道你家和王夫子并无恩怨。你这又何必助纣为虐呢!帮了姓钱的那个小子,又对你有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