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好江嘉豫,是他试探的第一步。
骆家对这个小童的关照,出乎了于清的意料。
一个聪明点的小娃,于清不觉得短期内能做出什么大事,钩子这样的私生子作为桥梁就很合适。废掉也不可惜。
于是就有了于家人暗访钩子,希望他暗地里认祖归宗一事。
对于六子的提议,钩子摇了摇头,“那不是家,我也不想回去。我娘的病拖不了几年了,若是他真有心,愿意来看看我娘,将来都好说。不过我想,若非小爷这些日子声明鹊起,恐怕他也不会想起我。”
兄弟家里的这些事儿,六子心里也明白,点了点头道,“有事儿就找我。小爷不是一般人。”
钩子回抱六子表示感谢。
关于榴叶的消息,很快就打听出来了。毕竟在七八年前,榴花的遭遇也算是一段传奇。
花间楼的厢房,江嘉豫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只等六子的消息回来验证。
哪怕秋意渐凉,六子依旧跑了满头大汗,距离上堂的时间也越来越近。
“小爷,榴叶多年前是罪官家眷,自小在楼子里面长大的,大概七八年前,有个过路的书生包养了榴叶,大家都以为,那个书生出手大方,最后要接了榴叶出楼的。没曾想,那书生居然嗜赌,前脚花了一些银子,榴叶求妈妈赎了身,后脚那书生就欠下了巨额赌债,没办法,榴叶只能卖身还债,据赌场的说,那笔债现在还记在赌场的账簿上呢!那书生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十有八九是抛开榴叶溜了。”
“那位恩人,应该就是榴叶重回楼子的时候遇上了。心灰意冷,一点点温暖就足以记一辈子。”
江嘉豫问道,“刘大老爷那位夫人是何时来到清风镇的呢?”
六子一愣,立马翻开手中的小纸条,信息太多他记不下,特意找了纸条记了几笔。
“王氏是三年前从南方闽地嫁过来的。之前应是没来过。”
时间对不上,江嘉豫皱了皱眉头。
榴叶的恩人到底是不是那位还未出面的夫人呢?
储县令审案的时间快要到了,再去闵地查已是来不及了。
江嘉豫抛开心中的疑点,随着梁有才走上公堂。
公堂之上,除了一身狼狈的榴叶,旁边还跪着另外一个让江嘉豫出乎意料的人。
“大人,我要投案。大老爷是我杀的。”
肖武每一个字都咬的很清楚。
江嘉豫目光复杂的看向堂下二人,任由她见惯了人间权势富贵,还是很难以理解眼前这二人的情感。
“八年前,我上京赶考,路过清风镇,因爱慕榴叶停留此地,刘大老爷派人引诱,我输光随身的银两还欠下赌债。无路可走,害的榴花再入花楼,而我为了逃债,去了北方。去岁,我在浙地听说刘大老爷发家,为了报仇,我重新来到清风镇,那时候我穷困潦倒,恰好被夫人相救。机会难得,人是我杀的。榴叶是无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