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嘉豫先开口,“还请大人将我们隔开,逐一考验。”
徐大人欣然采纳了江嘉豫的意见。
江嘉豫也顺势排在了第一个,“我先来。落霞与孤鹜齐飞,上句,秋水共长天一色。出自王勃《滕王阁序》。”
江嘉豫顺口说出了出处,若有十分拗口少见的难题,还给出了释意。
整张卷面花了不过一会儿就复述完毕,一道题不落,与卷面一致。
徐大人问“你刚说,有办法让何超灵自证作弊,怎么证明?”
江嘉豫指了指其中一道,“人心惟危,道心惟危,惟精惟一,允执厥中。这句话中间,空的是‘道心惟危,惟精惟一’,按照他们的约定,何超灵写出答案之后,会用这几个手势告诉雇佣他的人。”
说着,江嘉豫用手指比划了几下。
这是手语,旁人很难理解其意,但用来作弊倒是十分便宜。
江嘉豫能看懂,也是因为上辈子,老太后年纪大了,耳朵不再好使,学了这套手语以便于更好的交流。
徐大人皱眉,“既然是他们的秘法,你怎么能解读其意。”
江嘉豫笑道,“因缘巧合,我的夫子年少时好玩,曾游览过不少河山,见过很多奇人。这套手语只是其中之一。”
“你倒是有个有意思的先生。”徐大人点评道。
江嘉豫笑领了主考官的夸赞。
待江嘉豫走出,徐大人将他的考卷放在了一旁。上面四个朱砂红字格外醒目,“案首之才”。
宋根生和铁富贵的表现也很稳定,背诵的段落倒是不如江嘉豫那般流利,时有磕绊。
等到何超灵的时候,江嘉豫、宋根生、铁富贵三人被带出了考场。
后面的事情就不是江嘉豫能知道的了。
“小安安,你早就知道了那个家伙作弊?”宋根生揽着江嘉豫的肩膀,江嘉豫不断挣脱着,最后还是铁富贵看不过眼,救出了她。
江嘉豫没好气的说,“若是在街上,你看到了贼偷东西,难不成第一反应是喊捉贼?”
宋根生认真的点了点头,“小爷自然是要出手的。不仅要捉贼,还要送去官府。”
江嘉豫没好气的“哼”道,“又一个傻的,富贵,你说碰上贼该喊啥!”
铁富贵昂着头,这个问题他早就听豫哥儿说过,“当然是喊走水!”
宋根生茅塞顿开。
“小安安,你果然聪明。我这个吴中第一神童的名儿就让给你了。不,我把两浙第一个神童的名让给你。”
铁富贵好奇道,“神童是自己封的吗?我们豫哥儿的神童之名都是别人叫出来的。豫哥儿回家的时候,那街头巷尾,丢手帕的,砸鲜花的,数不清呢!”
话题就这样被绕开了。
宋根生一回家就把考场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哥哥宋花生。
江嘉豫和铁富贵同时收到了宋家仆人送来的丰厚的压惊礼。
之后的考试就没这般意外了。据江嘉豫的观察,何超灵没有参加之后几日的考试,那个穿着绸衣作弊的考生倒是来了,但没一次出考场都垂着脸,活像家里死了人。
十日之后,大多数考生都恢复了体力。
琼林楼中,曹刚勇坐在上座,一脸开心道,“这次石磊真是倒霉,何超灵还从未失手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