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是受够了那种歧视的眼神!
冰冷只是她的盔甲,一个天之娇女一夜之间被残酷的现实打回原形,她只能用冷硬去回应世间的炎凉。不能说辛偌灵这种面对事情的方法是正确的,但谁也不能去苛责她,其实,她也只是一个受害者而已。
“我怎么会歧视你呢?其实,你如果不要对我发火,还是很可爱的,我很喜欢你对我一脸柔弱的样子。”沐天风温柔地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温声细语着,这不仅仅是他对辛偌灵的安慰,更是在说一种实话,辛偌灵心里的坚冰融化之后,绝对是一个不亚于慕容晓晓等人的绝世美女。
“高考填报志愿的时候,我选择了星城,离帝都很远,就算是星城的医大,都远远够不上我的高考分数,很多人都认为我疯了,这种行为简直就是自毁前程,但是我没有疯,我担心我继续留在帝都,留在那个扭曲的家里反而会疯。当然,我还是按照自己的志愿选择了医科大学,但我跟我爸爸的关系已经不可能回到从前了,我很害怕面对他,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他。到现在,我还没有告诉他我已经知道了他虐待我妈妈的事情,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
“在平时,他真的是一个很开明的父亲,认为这是我的叛逆期,很正常的,等我想清楚了就会回去的,因此也不勉强我,反而鼓励我说不管在哪里,只要怀有一颗救死扶伤的心,只要原来的梦想没有变,学好技术,肯定也是能够成为一代名医的。他越是这样鼓励我,我越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我现在基本上不跟我爸爸通电话,一直留在星城。我妈妈打电话过来跟我说,我爸爸很想我,但我还是不想回去,我怕我看到他,就会忍不住把这些情绪暴露出来,我不想失去他们中的任何人。”
辛偌灵颤抖着,这是她这辈子最不愿意想起的一段回忆,如今生生地解剖在外人的面前,就是一片淋漓的鲜血,然而也正是这般干脆透彻的解剖,才能让她心里的伤痕快些愈合,她需要一个聆听的人太久了。久到伤口结疤,却始终无法愈合。
沐天风默然,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管是江家,还是辛偌灵的家里。辛偌灵最内心的深处其实还是不想跟辛振博闹翻的,血浓于水的亲情,岂是说能翻脸就翻脸的?但是也正因为是这样,才让她受着别样的煎熬。
辛振博的行为或者是辛偌灵的选择,沐天风都没有开口的立场,外人是永远无法理解那最深处的疼痛的,他只能尽量充当辛偌灵的一个树洞,让她的伤心事能够有地方可去,不再是一个人紧紧地憋在心里,在午夜梦回的时候泪流满面,却又不得不在外人面前装出冷若冰霜。
有钱有势的人未必会比穷人幸福,比如江家,比如辛家。江老爷子未必不知道江家小辈们的一些动作,但是事情没有闹得太大的时候,他还是会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手心手背都是肉,哪有偏袒的道理?辛偌灵的母亲未必幸福,但到了那个层次的婚姻,更不是她自己能够做主的了,需要考虑的因素有太多,如果可以的话,都会选择凑合着过一辈子了。
沐天风无限唏嘘,他家都是一些平民百姓,但跟那些勾心斗角比起来,真的已经很幸福了,普通人亦有普通人的幸福。
“不会的,这种事情不怪你,当你接受自己的时候,就会知道别人的眼光不是最重要的。”沐天风安慰着她。
辛偌灵的眼睛亮了一下,但很快里面的光芒就熄灭了,“刚开始知道我自己的这个怪癖的时候,我甚至准备结束过自己的生命,但是我特别没有勇气。在想要结束自己生命的那刻,我就是下不了手,想到自己的生命将要慢慢流逝,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我就没法接受。没错,我就是一个懦弱的人。所以,当徐涛能准备杀了我的时候,我一点都不想反抗,与其活着让人厌恶,干脆就选择用这种方式死亡吧,也不会有自杀的那种怯懦阻止我死亡。”
像是为了安慰辛偌灵,沐天风将她拥得更紧了,“死亡永远不是解脱自己的方式,你死了,会有很多人为你伤心的,比如你的家人,你的朋友,你对男人都是不假辞色,但是别忘了你还有一堆女性朋友,他们都在担心你,如果不是因为受伤害的人是你的话,莹莹也不会让我过来,掺和进这件事来。”
“你真的不是只是在安慰我?”辛偌灵还是有些犹疑。
“肯定不是安慰你,我是在说事实。”沐天风肯定地说。
辛偌灵眼里希冀的光芒又慢慢闪亮起来,她的丹凤眼本来就挺大的,又因为她眼里有潋滟的光芒而显得特别动人,“天风,你收了我吧,我想要跟你在一起,哪怕你把我当作一个女奴也行,你在虐待我的时候不是也会感觉到一种快感吗?你把我当作一个女奴,想要什么时候虐待我就能什么时候虐待我。”
沐天风被辛偌灵突然的请求给弄愣住了,以为她还有什么心结没有解开,正在着急该怎么跟辛偌灵说的时候,辛偌灵却突然跪在沐天风的面前,亲吻着他的脚,“天风,求求你,我是真的想要跟你在一起,你只要当我是一个女奴就行。”
辛偌灵以为沐天风的呆愣是因为他不愿意,更为虔诚地亲吻着他的脚。
沐天风被她弄得有一丝紧张,但很快这种紧张就被别样的刺激给代替了,他自然不会让辛偌灵继续亲吻他的脚,虽然如果有一个听话的女奴的确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但他绝对不会让辛偌灵继续做这种有辱人格的事情。
“我同意了,我不必这样的。”沐天风的眼里有一丝心疼,就算之前他们有很多矛盾,但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只怪辛偌灵一个人,可以说,她才是受害最深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