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立阴恻恻的一笑,摇头道:“姑娘也不必骗我。这小白脸分明是故意接近姑娘,瞧他一副色迷迷的样子,自然是没安着什么好心。还有,他只是想利用姑娘你来追查那只黄包的下落而已。”
尤琪又沉下脸来,呸的一声,冷笑道:“这么说来,两个月前那位黄少爷的失窃之物,想必是阁下顺手牵羊的啦。姓公孙的,大丈夫敢作敢当,你若是有种的,趁早承认是自个儿干的才是。”
公孙立向叶天涯瞪了一眼,这才向尤琪笑了笑,满脸得色,傲然道:“不错!大丈夫敢作敢当,一切都是我干的!那天晚上,我便蹲在这楼顶屋檐边,见那姓黄的公子哥儿色迷迷的瞧着姑娘,戏谑调笑,言语轻薄,惹得姑娘不快。待得姑娘将他赶走之后,我想替你出一口气,教训这个好色之徒,于是一路尾随他到前面巷中,施展空空妙手,神不知,鬼不觉的扒了那小子怀中物事。哼哼,那只黄包儿现下便在我身上,却又如何?谁有本事,便从我手中取了去!”
说着又向叶天涯瞪了一眼,嘴一斜,做个轻蔑的脸色。
叶天涯没料到此人竟尔直承其事,不免喜出望外,随即心中一寒:“芷妹那晚教过我,如果江湖人物把自己所干的坏事统通告诉你,要么便是把你当成了自己人,要么便是铁了心要置你于死地。今晚之事,这个‘青面夜叉’来者不善,决计不会让我活着离去。”
尤琪也觉意外,一怔之下,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心中怒极,顿足叫道:“姓公孙的,原来你、你一直在偷窥我……你,你下流!想不到堂堂‘阴风教’的少主,竟是个不要脸的无耻之徒。先吃我一剑!”
说着一按剑上簧扣,刷的一声,短剑出鞘,喝道:“下流胚子,姑娘跟你拚了。”右腕翻处,剑尖上青光闪闪,对准了公孙立的胸膛。
公孙立一惊,斜身闪开,叫道:“尤姑娘,暂息怒气,请听在下一言!”
尤琪柳眉一轩,樱口含嗔,喝道:“有什么好说的,看剑!”当下左手掐着剑诀,踏中宫直刺,右手刷的一剑,使招“仙人指路”,剑尖向他咽喉刺去。剑身虽短,出招却又狠又疾。
公孙立急忙斜身闪在左侧。
尤琪纤腰一扭,剑随身走,又即一招“回风拂柳”,剑尖在半空中微微一抖,剑花点点,斜刺公孙立左颈。
公孙立只得侧身闪避。
尤琪得势不容情,挺剑分心便刺,不待招数使老,陡然短剑晃动,“阳关折柳”、“玉女投梭”、“飞燕穿林”,连展三招,第四剑青光闪处,嗤嗤声响,公孙立右袖已给剑尖划破了一条长长的口子。
公孙立倏然变色,随即目露凶光,却又强自忍住,当下一咬牙,飘身飞起,展开轻功,在斗室之中窜高纵低,迅速异常的奔行躲避。
于是两人一追一躲,转眼间便已绕室数圈。
叶天涯直瞧得神驰目眩,呆在当地。
眼见尤琪一剑快似一剑,白刃翻飞,剑尖却始终刺不到公孙立身上。她剑法精奇,身姿曼妙,但功力火候因年岁所限,毕竟未臻上乘。公孙立身形飘忽,以极巧妙步法手法,尽将刺来的剑招一一躲了开去。
公孙立忽道:“尤姑娘,这件事稍后再跟你解释如何?姑娘且请退开,先让在下杀了这姓叶的小白脸,再向姑娘陪罪!”
尤琪又怒又急,剑势如风,把短剑舞得更加急了。银烛摇晃之下,嗤嗤声响,青光激荡。
再拆数合,尤琪心念忽动,一面挥剑攻敌,一面向叶天涯道:“叶公子,这姓公孙的心狠手辣,十分难惹。他们西域‘阴风教’的功夫可怕得紧。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你还是尽快离开罢。我会尽量缠住他的。”
叶天涯摇了摇头,说道:“尤姑娘,现下你明白了吧?这位公孙公子不但盗窃了黄少爷的财物,而且连在我之前追查此事的几人,也尽皆遭了他的毒手,无一生还。姑娘,你信不信我的话?”
尤琪嗔道:“唉,真是个书呆子。我信你又有何用?你不知道‘阴风掌’的厉害,更不知‘阴风教’的手段有多可怕。我劝你还是尽快逃命去罢。”
本章已修订,作者听风观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