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凌寒不动声色的瞥了他一眼,吩咐佣人备上一副新的筷子,而后,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看向正朝着他挤眉弄眼的顾惜君,“你晚上睡觉要踢被子,我不放心,所以还是搬到我房间跟我一起睡比较好。”
“……我吃饱了。”
许浩放下筷子就走,顾惜君呆坐在原地,想去追,却被许凌寒一个眼神制止,“别说话,你只要配合我就行,这是最行之有效的方式,为了他好。”
“……你没经过我同意!”
“现在不同意也晚了。”
“……”
顾惜君抚额,顿时觉得心力交瘁的快要窒息了,她缓了好几口气,才有气无力的问了他一句,“你刚才说的话都是真的么?”
“当然是真的,做戏要做全套,不然穿帮了怎么办?”
许凌寒应得理所当然,顾惜君听得再失了一口血,“你都没经过我同意!”
“你现在同意也为时未晚。”
“……”卧槽!
顾惜君头顶千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她搁下筷子,正酝酿着情绪势必同他来一番据理力争时,他突得起身,云淡风轻的丢了句话给她,“今天安排好时间,下班后我接你回来,你把东西整一整,放到我卧室里去。”
“……我们这样孤男寡女的同处一室不太好吧?”
顾惜君嚯得起身,追上他矫健的步伐,许凌寒斜睨了她一眼,“你想哪儿去了?我睡床你睡书房,记着,晚上别越界,不然我把你丢出去喂狗。”
“……”
瞧瞧这话说得,好像是她巴不得要跟他睡似的。
顾惜君就呵呵了,故意重重的嗤了一声,“放心,我要是越界的话我的姓就倒过来写!”
许凌寒不接话,只意味深长的勾了下唇,也不知道是啥意思。
猜人心思,是顾惜君最不具备的功能。
她撇了撇嘴,见许凌寒不说话,觉得他估计是被她坚定的信念所折服了,所以,她欢乐无比的坐进了他的黑色辉腾座驾后座,听着他有说没说得交待着自己的侄子——
无非就是好好读书什么的。
拜托,再过一个月就高考了,基本功该在的都在了,此时劝他好好读书也已经晚了好吗?
还不如——
“许浩。”
顾惜君叫他,因着某种因素,她也不那么亲密的叫他小耗子了,许浩神情萎靡,懒懒的应了声,“恩?”
“你别听你叔的,离高考还有一个月,你该干嘛就干嘛,保持平常心就可以了。”
“……我知道,这点还不需要你来教。”
语气,冷冷的。
呛的顾惜君一窒。
似乎……是她越位了。
毕竟,她只是一个外人,又有什么资格去说他呢?
顾惜君讪讪,倒也不生气,只是很尴尬的觉得是自己多管闲事了,她呷了呷嘴,默默的靠坐回椅子上,那微妙的气息,盘旋在狭小的空间里,许凌寒不作声,只发动了引擎稳稳的开着车。
车内,维持着怪异的沉默。
许浩正在敢怒不敢发的气头上,只沉默的看向窗外,那年轻的容颜,映在车窗上,无端的,显出几许落寞来。
沉默,维持了一路。
直到许浩下车后。
目送他进去,顾惜君趴在车窗上,无限忧伤的感慨了句,“哎,魅力大也是一种罪过,本来我是可以好好跟小耗子这个小鲜肉做好朋友的,谁想到会闹成这样。”
许凌寒:……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自恋,也是一种病。
“我侄子只是年幼无知,见惯了小鲜花,自然会对你这株……老草产生好奇。”
老……草?
连个“花”字都不屑用在她身上!
顾惜君又想呵呵了,她弯了弯唇,双手抱胸,冷冷的剜了他一眼,“高三生了还年幼无知?呵!呵!许老板,你侄子已经懂得怎么区分美跟丑了,他看上我也是你跟我说的,这是事实,你也甭打击我了,反正我不会听你胡说的。”
“也是,我侄子不是年幼无知,是有眼无珠。”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就羡慕嫉妒恨吧!”
顾惜君挑眉,下巴仰的高高的,很是不待见他,许凌寒从后视镜里扫了她一眼,“坐前面来。”
“我坐这挺好的。”
“让你坐上来就坐上来,废那么多话干嘛?”
“……”卧槽!
老板范又来了!
顾惜君心中腹诽了句,无法,只好挪动尊臀坐到了副驾驶座,她很不开心,连个笑脸都懒得给,“我觉得吧,你跟我哥的个性可像了,老是爱强迫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