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之上,小船之中。
“爷爷,你能不能快点啊!晚了,瓶儿姐姐要出事了!”小环边给旁边的周一仙擦汗边说道,再瞧周一仙.只见他‘呼呼’喘气,恨不得把肺里的空气全都吐出来,脸色涨的发红,头上大汗淋漓,光着膀子使劲地摇浆。
只是嘴里不停地嘟囔:“世风日下啊!居然让我这个老头子摇浆开船,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真累啊!连个替换的人都没有!”看了看身边的小环果断无视,只能呼哧呼哧地摇浆,眼前除了海水还是海水,连个人影都没有。
‘咦’那是什么,快摇几下后,终于看清了全貌,一只海龟,上面、上面居然驮着个人,那人居然、居然还在睡觉,看了看自己,再看看别人,人和人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心里极度不平衡的周一仙,冲着那位白衣人喊道:“喂!兄弟,你好惬意啊!”那位白衣人好似听见了他的话,便坐起身子来,双方一照面。
‘咦?’
‘啊!’
两声惊呼响起,周一仙浆也不划了,伸出手指指着白衣人道:“原来是你,”小环也惊呼出声,马上用双手捂住小嘴,只是眼中发出一丝欢喜、一丝感激以及一丝明悟,嘴了暗暗地低吟:“卿本佳人,奈何流浪,我因无家,流浪寻家。”
没错,那白衣人就是常生。
常生心情不错,在无名小岛上待了三天三夜,对圆月的意境有了更深的领悟后,便在大海上四处游荡,见识了诸多奇异,领略了无数风光,今天早上为了熟练招式,专门灭了一大群鲨鱼,没想到居然救了一只海龟。
对此,常生只是笑笑,便不再理会,那知道这只海龟懂得报恩,常生到哪,它就到哪,无奈之下,常生只好来到海龟的背上,让它驮着自己游荡,不得不说,海龟的背上真是个睡觉的好去处,四平八稳,还不用自己费力飞行。
常生看着这对叫住自己的算命祖孙,心里一动,说实话,大海固然是好,可就是有点孤独,猛然见到两个人,尤其是两个熟人,心里不由的一阵欢喜。
纵身一跃,来到小船上,对着两人拱了拱手道:“小环姑娘,周大仙人,我们又见面了。”
小环的脸不知为何有些发红,抬头对常生说:“见过客官,上次走的匆忙,还没来的及请教大名。”
常生笑着说道:“大名不敢当,我叫常生。”
小环低低地唤了声常公子,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一声感慨“世风日下,见色起意,不懂尊老啊!”
小环猛的转头瞪了周一仙一眼,跺了跺脚,娇喝道“爷爷”。
常生看着这对有意思的祖孙,不禁开口问道:“不知两位来这这东海,可是有要事要办。”
周一仙叹了口气,道:“一言难尽啊!”
小环连忙解释到:“事情是这样的”
听完小环的叙述后,常生眼神闪跃,谁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小环看了看累倒在地的爷爷后,叹了口气也不再抱怨他不尽力了,毕竟爷爷已经七十了,于是咬了咬牙便拿起浆准备摇船,这时一只修长如玉的手伸出来握住了浆,耳边传来一句温和的声音,好似初生的太阳照射的阳光,又好似夜晚的月光洒下的清辉,那么的温暖、那么的滋润心扉。
“让我来吧!”
抬头一看,是常生微笑的面孔,此刻的身影在初生的太阳下仿佛镀了一层金辉,是那么耀眼、那么夺目、那么深深的刻在小环的心里。
周一仙却没管那么多,只是点了点头,大感欣慰地说:“孺子可教,孺子可教!”
黑石礁是一处绝地,这里的海水是常年都是黑色,与海面上的白雾形成鲜明的对比,仿佛这里是天地刚刚开辟的时候,没有光,没有五颜六色的色彩,仅仅只是黑白二色,人们对这里避恐不及,就连鱼虾也看不到几只,只有白雾深处隐隐传来一阵阵若有若无的诡异声音显示着这里并不是一片死寂。
如此凶险之地,平日里自然不会有人前来,因此该地除了诡异声音偶尔响起外就没有半点声音,但今天似乎有些不一样。只听‘嗖嗖’几声响起,好像是什么东西快速滑行引起的破空声。
再仔细观察,赫然发现那声音竟来源于一只小船,只不过‘啧啧’这小船也太快了吧!水面被犁出一道口子,过了好一会儿才恢复,划船的是一位白衣少年,只见他轻轻一划,船身就如同离弦之箭般滑行数十丈,让人忍不住惊叹:好一位有力的少年郎!
少年的旁边是一位秀丽的少女,她痴痴地看着身边的少年,待少年发觉正准备转头之际,少女脸上猛的一红,连忙转头看向身边的老者,嘴里叨念道:“爷爷,你都睡了两个时辰了,快醒醒吧!”
却见那老者毫无形象地躺在甲板上,双腿大张,身体呈‘大’字状,头上盖个外套,正在呼呼大睡。
这三人显然就是出海寻找金瓶儿的小环、周一仙以及常生。
待小船进入白雾之中后,四周的气温突然低了下来,偶然一阵风吹过,一股冷入骨髓的感觉油然而生,周一仙被这寒气冻醒了,抬头望了望四周,只见白茫茫的一片,嘴里嘟囔道:“什么鬼地方?冻死我老人家了,”只见口中呼出的热气立马就化为寒气了,只能把自己的衣服使劲地裹了裹。
“爷爷,裹上船里的棉被吧!”小环把从船仓里拿出的棉被裹在周一仙身上,自己却使劲搓了搓冻的通红的手,嘴里不住地往手里哈气,然而身躯的不停颤抖显示着主人的痛苦,
就在此时,一件外衣披在小环的身上,小环的身体一僵,抬头看了看常生,嘴里正想说什么,常生却微笑着说:“我的身体好,你就不要推辞了。”
说罢拿起浆又轻轻一划,小船猛得窜出,只是船上的小环眼睛不由的一红,连忙转过头去,眼泪却忍不住地滴下,作为一名从小没娘疼的孩子,父亲又在童年时死去,只剩下一个爷爷,她早早地学会了坚强,知道了懂事的重要性,知道了即使浪迹天涯也不要抱怨什么,然而她知道的再多也改变不了她只有十六七岁的事实。
别人家十六七的少女还在家里享受父母的关爱,即使嫁到夫家,婆婆、夫君也会关爱她们,因为这个年纪正是需要关爱的时候,常生一句无心之言的关心、一个不忍之下的举动,引的少女失态,其实是很正常的!
小环有些发红的眼睛里深深地刻下一位白衣少年,他虽然容貌普通,但是身上却有一股温暖的气息,让人忍不住地想靠近他,觉得自己的烦恼在看到他那张微笑的面孔后便烟消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