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钱蛇,你的废话真多,难道是在心虚?”牡丹一脸的好奇。
“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女人。”李江枫在心中哀嚎一声:“奶奶的,这个该死的能力,怎么在关键时刻掉链子,找不到那种感觉了啊,难道真的要一首凉凉送给自己?”
脑袋里响起BGM,李江枫仿佛看到了自己坟头的杂草长得老高,不对,在这个世界他连坟墓都买不起……
“牡丹小姐,你似乎不太明白你的处境。只要我这只手轻轻一挥,你立刻会变成一个死人。你放心,你长得这么美,我一定不会浪费。我会把你的尸体赏给我的手下,等他们爽完之后,我就把你剁碎埋在院子里当花肥,上面再种上几株牡丹。”钱蛇轻轻的晃了一下手掌,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在灯光下泛起象牙般的光泽。
“怎么样,小兄弟,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只要你现在对这个女人动手,我们的约定依然有效。”钱蛇的声音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诱惑力。
李江枫不为所动。
“你觉得你很聪明?”牡丹讥诮的说道。
“起码我不会笨到面对二十几把枪的时候,还在大言不惭。”钱蛇阴狠的说道,似乎已经耗尽了耐心,不再想跟面前的两个死人废话。
他正准备挥手,忽然脑袋一凉,一个冰冷的东西抵住了他的脑袋,多年混迹黑道的经历让他瞬间就明白,这是一把枪口。
他身后站的是跟他最早的一个兄弟,施狼。
“施狼,你?我对你不薄,又是多年的老兄弟了,你居然背叛我,为,为什么?”钱蛇缓缓地放下举起的手,用力抓住靠在桌子上的拐杖。
“你对我不薄不错,可你儿子却强奸了我义妹,又把她卖到妓院里,她才十八岁,畜生啊。子债父偿,我与你们钱家仇深似海,早就弃暗投明,加入天鹰帮了。”钱蛇身后的大汉虎目含泪,显然对当初钱蛇的包庇怀恨在心。
“孽畜,孽畜啊。”钱蛇也不知道是在骂他儿子还是在骂施狼。攥着拐杖的手已经指节发白,显然心中已经怒极。
二十多人中有一半调转枪口,对准施狼,场面僵持了下来。
“施堂主,干掉钱蛇,我保你平安无事。”牡丹若无其事的把玩着蝴蝶刀,显得很有底气。
“施狼,你不会傻了吧,干掉我,你能逃得过十多只枪口?”钱蛇怒极反笑:“愚蠢,那个女人的淡定只是做样子给你看,你真能信她?我儿子对不起你,是我们钱家的不对。只要你放下枪来,我马上会加倍补偿你。你想要什么,钱,地位?我保证你妹妹一辈子衣食无忧,完全不用承担生活的压力,怎么样,这买卖可否公平?”
“老大,不要再说了。”大汉的眼中充满决绝,“我嫌你的钱脏。”
“我的钱脏,哈哈哈,施狼,当初很多生意可是你开的头……”
“不用再说了,老大,我送你上路,看在我们多年老兄弟的份上,我给你一个痛快!”
“砰”
“砰砰砰……”
先是一声枪响,而后枪声炒豆子般的响起。
各种口径的子弹从滚烫的枪口里喷射而出,带着暗红色的尾巴,将书房里击的碎屑废物,一片狼藉。
钱蛇没有死,在施狼开枪的一瞬间,他的身体迅速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折叠,堪堪躲过这一枪。灼热的子弹从他耳边划过,使他出现短暂的失聪。
李江枫也没有死,在子弹出膛的一瞬间,他的心脏忽然加速跳动起来,一种酥麻感从尾椎骨传来。
淡金色的血丝在他瞳孔周围连接线,瞬间就变成密密麻麻的一片,手背上生出稀疏而透明的鳞甲,世界在他眼中慢了下来。
他能看见子弹出膛时的火星;能看见子弹出膛后,枪身因为后坐力而往后缩;他能看见子弹在空中旋转,尾巴上拖着长长的气流;他能看见子弹击在瓷器上,雪白的瓷器出现一个凹点,然后慢慢的四分五裂……
牡丹也没有死,在枪响的一瞬间,她动了。像一只鬼魅一样蹿到李江枫身边,磕飞了射向他的子弹。然后又猛然蹿到施狼身边,也磕飞了射向施狼的子弹。
她到李江枫面前的时候,李江枫才发现,她手中的蝴蝶刀以一种极快的频率震动着,发出人类听不见的声响。
这时,一颗子弹打着转,射向她的后背,李江枫正想提醒她。她却已经回头,用嗡嗡震颤的蝴蝶刀击在子弹上,子弹瞬间断成两截,改变轨迹,射穿了两名持枪者的脖子。牡丹看都不看,扑向另一名持枪者。
“砰砰砰……”
暴烈的枪响在整栋别墅内回荡。
没过多久,枪声消停了下来。站着的还有四个人,牡丹,李江枫,施狼和钱蛇。
钱蛇依然没有死。
心中的危机感消散,李江枫迅速恢复原状,幸好,每个人的注意力都被枪声吸引,没人发现到他的异常。
李江枫感觉有些头晕,可能是身体承受这种力量的后遗症。
钱蛇的表情很冷,脸微微有些发黑,皮肤看起来居然有些滑腻。
他用另一只手握住拐杖的杆部,用力一拔,拐杖顿时变成了一把长剑,这柄剑造型奇特,剑身被打造成蛇形,在灯光下闪着寒芒。使人一望而知,这柄剑不仅极其锋利,而且所使出来的招式也极其狠毒。
他大吼一声,向牡丹冲了过去。如果李江枫那种奇异的感觉没有消失,他就会看见,钱蛇的身上也迅速覆盖上了一层半透明的鳞甲,脑袋和身体都变得又细又长,皮肤粘粘的,偶尔吐出的舌头居然跟毒蛇的信子一模一样。手里的蛇形剑也如同活过来一般,剑刃波浪似的流转。
可惜他已经失去了那种感觉,只能看见两道人影纠缠在一起,速度快的看不清,叮叮当当的响声不绝于耳。
钱蛇手中的蛇形剑在一瞬间化成八十六块碎片,每一块碎片都由一种强度极高的,从陨石中提炼的合金打造成的细线连接着,只要他一按剑柄上的机关,八十六块碎片就会在瞬间被拉回,重新合为一体,将面前的人搅成碎片。
可惜牡丹比他更快,手中的蝴蝶刀在一瞬间刺出八十七刀,前八十六刀,刀刀刺在碎片上,最后一刀刺在那条肉眼根本看不见的细线上。
这才是钱蛇真正的杀招,这条细线可吹毛短发,可锋快无比的割断极其坚硬的金属。当这条细线划过身体的时候,被划过的人根本不会有任何感觉,就会无声无息间断成两截。
钱蛇手中的蛇形剑重新合为一体,却无精打采的耷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