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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先天不足 后天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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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惫懒货”

子嗣存续可是上至宗庙社稷,下至宗族家庭的头等大事,容不得一点马虎,见素来要脸的徐峥如此的不顾皮面,徐志好歹是安下心来,笑骂着站起身,向屋外走去安抚诸人维持秩序

方才徐志的一声嘶喊可是激的府中上下一众使役,侍女人仰马翻一片狼藉不说

连徐峥麾下的骑士也惊动了,个个手握武器隐鞘待发,齐刷刷的立在屋外,要不是看房门开阔,室内也清楚可见,而视线内就只有使君与都尉父子俩人,没有其它可疑人等

碍于军规军纪不敢逾越冒犯,不然早就冲将进来了

直到身为郡守使君的徐志出门解释了一番后,众骑士才在掌旗骑士的带领下行礼退下,然而虽然离去,掌旗却也点名留下了一伙五名骑士侍立在廊下,令其有事立刻鸣笛示警

待安抚事毕,而腿快已经跑出府外,前去找医匠的使役也被人叫了回来,徐志才返回屋内,见徐峥也已经挣扎着起了身来,正爬在案几上喘气呢

“哼~不仅惫懒还如此莽撞,吾儿可知如今多少人的身家性命都系于你一人之上,你若有恙,还有谁能担得起辽东这副担子?”徐志一边教训一边扶着案几再度坐了下来,

“还不是父亲老拿酒儿说事,儿子气不过”徐峥辩解到

“拿酒儿说事怎么了,里外都一个姓,到时候连姓都不用改,注定是我徐家的人了,也就是你嘴贫,为父早看出了,就算真是你亲妹妹,你舍得?”

“呵呵”徐峥笑而不语

“不过虽是气话,但此事点到为止,我儿以后可千万别再胡乱说漏了嘴,小心有心人听了去,成为日后攻讦你的把柄”徐志心有戚戚的道

“酒儿与为父有缘,不然也不会当女儿来养,你且纳之,日后好好照顾不要被正妻委屈就是了”

华夏的妻妾制不说也罢,细说全是残酷的女性血泪史

“委屈?在儿看来,正妻之位除了酒儿不做他想”徐峥玩味的回应到

“哦我儿此话当真?”

“父亲可是因酒儿乃是胡汉混血,心有芥蒂,不喜她为正妻?”

“不喜?”正说着却不知为何徐志面色一红,竟然有了羞愧之意

“酒儿从小就被为父视如己出,当亲女儿来养,要不她从小自有心思,一心向着你,而你小子又在一旁狼子野心虎视眈眈,早就挑选合适的年轻才俊定下婚事了,哪有什么不喜的”

“再说了为父哪里敢对酒儿的出身心有芥蒂,酒儿受你老师幼安悉心教导,论起我汉家的诗书礼仪来,为父是拍马都赶不上,连幼安也多有称赞,曾言到论学识礼仪连中原士族大家的嫡女也未必能比得上她,在酒儿面前,为父除了血脉和这身皮囊外,简直枉称汉人”

“那为何父亲是让我纳之,而不是娶之?”

“我儿既有意豪取天下,这其中少不得需要盟友结为外援,可是如今你母早亡以至于母族有缺,空出正妻之位正好以待合适的妻族为我儿之援手啊”说完徐志又觉得有些不妥又接着到

“我儿若是觉得委屈了酒儿,可学光武刘秀,待大业稳定再以复起原配之名~”徐志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徐峥摇头以示拒绝

“父亲,儿不是沉溺与儿女私情不顾大事,既然父亲以光武为例,那儿也以光武为例”徐峥略微思索后继续回答到

“那年是更始刘玄登基的头一年,光武帝在兄长刘縯被更始帝刘玄和拥戴他的绿林军将领联手斩杀后,只身回到宛城

当时光武帝不敢表昆阳之功,不仅不为刘縯服丧,亦不敢与兄长刘縯的旧部有所接触,只是娶了阴丽华为妻,企图避免卷入派系倾轧”

“但是仍被更始刘玄解除了一切兵权,被派遣只身北渡黄河,招抚河北诸郡,虽有各地慕名追随而去者,但是最终仍旧是因为与前真定王刘扬联姻,娶了他的外甥女郭圣通,才能得到河北诸郡的支持”

“在得了中山渔阳的突骑投靠后,数战邯郸彻底击败了冒称汉成帝之子的王朗伪朝,定鼎河北,才在建武元年河北鄗地登基称帝”

“奈何别人给的总归是别人的,当光武接回阴后,与郭氏并为贵人迟迟不能立后时,河北诸豪强心中忧虑,接连反叛,光武逼不得已只能立了郭氏为后,河北诸地才逐渐平复”

“儿说了这么多,其实并不是执着与酒儿是否能获得原配之位,而是光武依靠豪强支持起家,留有不少隐患,开国之君尚能压制,可是遗祸不小,说的不好听点,如今天下大乱的气象,不少就是在光武开国之初就买下了祸根的,儿有意避之,故不能学光武刘秀,空留正妻之位子结交豪强”徐峥侃侃而谈,说的徐志频频点头

“看来这打天下我儿心中自有方略,为父确实是掺和不上了啊,若是觉得为父有帮的上的地方,吾儿一定提出来,可不能再似幼安这事一道,闷在心里,差点遗憾半生了”俆志语气中没有多少失落,有的只是自豪之感

其实徐峥的一席话并不是要掀光武的黑历史,光武复汉,确确实实是华夏汉人历史传承中浓墨重彩不可缺失的重要一笔,但是若后人阅史书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

比较两汉历史,可谓都是先天不足,然而西汉在后天的强敌环伺下却足够努力,一路披荆斩棘,筚路蓝缕,战天战地战老虎,使得两汉四百余年,最为风起云涌,波澜壮阔的时代全集中在西汉初期的几位皇帝时期,

“刘邦以军功勋贵起家,却能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与吕后联手将异王们逐一剪除,才能使汉家社稷在吕氏之乱中顺利的等到代王入驻长安登基为文帝,没有演变为东汉末年的诸侯之乱

而文帝面对一帮先帝的从龙之臣,自己的拥立之臣时,用生命来彪演技,将一帮权臣一一彪落马下,当两次担任汉庭丞相,诛吕首功的周勃被文帝从诏狱释放时,不仅潸然泪下说道“吾尝将百万军,然安知狱吏之贵乎”

不仅为汉室献完了青春又献子孙,留下次子周亚夫,为之后的景帝顶住了刘氏宗亲清君侧的七王之乱,避免了类似西晋末年的八王之乱,可惜定鼎之功臣最后仍是被景帝玩弄的绝食而死

之后的武帝出塞战匈奴,儒皮法骨独尊儒术,学术界至此独归帝王所有,不复先秦百家争鸣之势

而后故剑情深的宣帝不仅再复西域都护府,云龙门之问班固,此事和后世的唐太宗观史一起,使得史家由独立记录历史逐渐转为,走上为统治阶级服务的道路,使历史这个小姑娘由史家独自“打扮”,变成了由皇帝与权贵文人们一同参与的“全民造星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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