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汤自传位以来,历六百余年,至帝乙,帝乙生有三子,长子是微子启,次之微子衍,三子殷寿。三子乃帝乙四十寿辰之期所生,所谓福寿齐来,众官齐奏,立为寿王。其母乃是西宫闻娘娘。寿王乃太师闻仲的亲外甥。
一日,帝乙游乐于御花园,飞云阁塌了一梁,众人皆退,唯寿王年少,不知畏惧,欲上前去扶,太师见了,急奏帝乙褒其勇。
“大王,寿如此忠勇,堪当重任,太子之位舍他还有谁?望吾王思之。”
“太师,且容本王考虑。”
“大王圣明。”
闻太师深知事久机变,翌日,即连结众大臣上诉帝乙,立寿王为太子。帝乙平常亦喜其无畏,于是,下了诏书,立了储君位。
帝乙崩后,寿王即位。是为辛帝,称受辛,史为纣王。本书为民众所作,应民间艺人之口,称纣王。
纣王登位,由首相商容,太师闻仲主政。亚相比干,大夫梅伯,赵启辅之。在众位大臣的谋划下,纣王遂娶了三宫,东宫乃东伯侯姜桓楚之女。西宫是界牌关总帅黄滚之女,武成王黄飞虎妹妹,馨庆宫由上大夫杨任的妹妹主持。
三女皆徳容俱佳,柔和娴淑,以君为纲,虔诚向道,一年四时八节皆有道场。初时,纣王贪恋美妻,逢香必拜,久而久之,身体疲乏,对所谓的世俗之礼仪,男女之情结,张长李短之事,亦感繁琐。
然好色之心态,任一男人都不会变,只是体力的不支,若心有余而力不足,床榻之上反徒招笑话。
却在此时,有一游方道士申公豹晋见纣王,言明其愿为大王研制不老丹、快乐丸,并传授长生诀。
纣王听闻,心内欢喜,准与觐见了。
初时,申公豹曾经多次拜见闻太师,以丹药为礼,多次叩拜,闻太师力荐。哪里有舅舅不希望外甥好的,纣王听闻申公豹的本领,大喜过往,就封申公豹为都钦监,许其金银,建一豪宅专营此事。
却不知这申公豹的本领,也得之于另外高人,虽是传授时间不长,采花之道却被申公豹谙熟。彼时,高人既走,却又作交代,凡事自有渠道送达。
申公豹拜谢了师傅,受聘于纣王,就请来了几个道兄帮助,内有一道童眉清目秀,气度不凡。申公豹喜欢,送他异名,引为知己,坐则同桌,睡则同眠,更喜他什么尬旮事都做得,且做的都比其它道兄好。因此,无论采石,炼制,申公豹皆不用他伸手。
这天,公豹对纣王言,为了炼长生丸,须到北方采集一些药材。纣王为自己身体着急,赶紧就准了。于是,申公豹就带着这位小道兄一起出发了。
这一路上,各镇诸侯为了争夺地盘,纷争不断。过了信阳地界,天色已晚,恰遇一青年,窃取东西,被主家逮住,主人欲送与官府,却被申公豹遇见。
申公豹与小道童的勾当,渐感单薄,今见盗窃之贼,文雅可爱,不似其他莽撞的盗贼,看得心里欢喜,即有拉扯之心,就对他说,你可拜我为师,我当代为说情。
那青年机智,听闻倒头就拜,改口称呼师傅。申公豹大喜,就代为解脱,主人见申公豹是朝廷派下来的人物,就顺水推舟作个人情,申公豹得了好事,便许诺了主家一些金银。
小道童和那青年,互相皆为爱惜,互通信息,道童名叫费仲,随着申公豹修行已有期年,对这方面亦是精通,亦是有暧昧之情。
那青年正是尤浑,小名混儿,自冀州出来已有十余天,饿极难忍,才干了此类勾挡。申公豹怜惜他,所谓相看不厌,亦收为室内弟子,到了夜晚,投宿睡觉,他们之间不免龌趗。尤浑平常即精,竟比已往做的更好,申公豹更为喜爱,他要的就是这样效果,可保大王再无忧。
这三人伴行,一路赏花,阅览众多,乐而忘归。
数月有余,银子花完了,一行人马还归至朝歌。纣王召见,问及此次情况,申公豹并没有多余的丹丸进献,也没有特别有效的秘药保证大王的乐趣。他无法像徐福那样糊弄秦王,也就无法回答大王的询问,但先期吹的牛皮总是要兑现,况且,尤浑费仲被他也训练有了成效,相比丹丸更是使人年轻。
为了保证已经在朝中取得的地位,申公豹决定走一险着,让纣王尝试一些新奇。
他搪塞着说,丹丸还需时日,却又忍痛割爱,把尤浑、费仲两人荐于纣王。
见识了尤浑费仲的本领之后,纣王却是大喜过往,赏申公豹金银,又加封尤浑费仲为下大夫。收在身边,每日玩耍,颇感兴趣。
尤费两人的诙谐,比之王后的古板,西宫的敬怕,纣王感觉又是一味。如此数月,直把朝政都荒废了,凡事都交付闻太师处理,这也使太师在朝中的势力更旺。
朝中大臣要见纣王,都没了门路,许多人不得已来找尤浑、费仲通门路,这两人也是借机拿巧,逐渐丰满羽翼。
这两人被一干大臣捧上了天,那些首辅老臣,首相商容、亚相比干,王爷箕子,王兄微子启、微子衍,上大夫梅伯、赵启,俱都是不忿。无奈朝廷事务,兵权,都掌握在闻太师手中,这两人出自申公豹门下,自然也和闻太师扯上了关联,出于对闻仲的敬意,朝中的一干老臣,比干等人对他两人虽是有看法,却也没有过于偏激的采取行动。
当然,闻太师任人为亲,独揽朝政,纣王也很清楚,但并没有去分权的想法,闻太师的势力强大,正是纣王的依持,即便他这个王位亦是依靠太师之力得来,还有什么去分剥的理由?王兄微子启、微子衍儒雅有文采,与王叔比干相厚近,本是王位最理想的继承者,却最终没能继承,这是为什么?
纣王心知肚明,他长相虽则威武,语言上却敌不过诸位王兄,能得承大统,只因有闻太师主政。
闻太师能助他登基,又为他守护江山,有这样的依持,他何乐而不为?
闻仲也结交了七十二兄弟,上千门人弟子,遍及全国各处。朝廷上下没有人敢说太师不好的话,百官相见,也都夸他为国事操劳,太过辛苦。
听到这些夸赞,闻太师并没有沾沾自喜,于朝事越发努力,他深知任重而道远的话,要想留下千古贤名,他必须如此勤奋。
这一年,天下诸侯前来朝歌朝拜大王,各路诸侯皆找门路,为的是见一见纣王的风采,使他们在那一方更能安长久远。
群侯大老远来就是为了述职,不见到大王能述什么职,倘若有奸人作祟,空丢了脑袋都不知道。因而,各诸侯来到朝歌都想面见大王,通过进献贿赂来牢固自己在地方上的地位。
然而想见大王,他们就得各找门路,东伯侯姜桓楚与南伯侯鄂崇禹是远房连襟,又同为一方诸侯之首领,俩人是惺惺相惜,同到亚相比干府上,答谢他当年荐举了王后娘娘的功劳。
西伯侯的母亲太姜,与东伯侯姜桓楚的父亲是叔伯姐弟,王后娘娘既是东伯侯之女,他也就走了东伯侯的路子,而北伯侯崇侯虎乃闻太师手下交接的七十二兄弟之一,就走了太师的门路。
这些大诸侯有了些门路,能得已见了天颜,说上了好话。那些小诸侯,就没有这么幸运了,要想亲见大王一面,他们实在是不容易。
没有门路,听天由命?这专营的道路从来就没有闭合过,自古以来,营生之道就层出不穷。
所谓病急乱投医,在地方上多年,这些小诸侯也都收刮了不少,手里有的是钱和财,要想通路,也只有金钱开道了。
这正是,钱财能使鬼推磨,神仙也爱黄白物。
群侯各抱金银乱烧香,有的前往太师府找闻太师,也有的去找申公豹,当然,更多的小诸侯没了门路,就去找费仲、尤浑,想着直达天听。圣旨褒奖了一句,就可以当做抗衡其他诸侯的资本。
也是阖当有事,冀州侯苏护,带着长子苏全忠同至都城朝歌,想让他长长见识,今后好接班。
但他们无有门路可走,只听说有位下大夫尤浑,亦是北方人氏,在大王跟前颇为受宠,苏护就有心交结。
亲不亲,故乡人,美不美,故乡水,再怎么着是家乡出来的,沾点乡土气,找着了他,能不帮助说好话。
苏护是这样想的,苏全忠也是这样想的,但他们怎么都没想着,尤浑就是从家里赶出来的那个尤小二。那会儿他们只晓他小名混儿,况且,天下同名同姓者多,那个混儿不过是无赖罢了,怎么能到了朝歌得了高升?再说,事情哪里就能有这么巧?
且说全忠带着礼单到尤浑府去拜访,那些门人狗仗人势,欺压他人惯了,一番示意没了回应,对苏全忠就不在眼里,训话也是不客气。
“啊,你是那里来的?懂不懂这里的规矩,想见尤大夫?见大王?排着队等吧,眼也不睁的,我们辛辛苦苦,单为你所遣,报这报哪,我们是你门下的狗吗?这是什么地方?就带这点礼来也想见人?啊,留下姓名,你就去吧。”
苏全忠乃粗壮之人,性暴刚烈,如何受得他人之气,况这还只是一些下人,那主人岂非更是胡来?唉,这样的礼不送也罢。
苏全忠带着礼物掉头欲走,那些门人又不让了。
“啊,你怎么着?怎么说我们这也是大夫府,不是你这等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
“大夫府又怎么样?天子脚下还想讹诈人?一群看门狗。”
“狗,看门狗怎么了?去讹诈你了?这是你送上门来的,清不清楚,小子,满嘴胡言,你小子,放明白些,你这是行贿,行贿不成就想离开吗?你把这里当初什么,天子脚下,对,就是要你清廉。”
清廉?
你们清廉吗?
苏全忠冷笑一声,道:“我还就不明白了,看你们能把我怎么样?走了。”
“哎,别走,走了,我家主人回来没法交代,到这门前走一走,怎么着也要留一口,岂不闻大夫府上走一遭,怎么也得留下肉两刀。”
“真是狠呀,还有这口溜?啊,大爷不陪了,走了,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我要让你们这些狗腿子明白,你家大爷也不是好欺。”
“你知道我们尤大夫现在的势力多大?手指勾一勾、你要掉层皮,脚掌动一动,离不了朝歌三里路。”
全忠听说,更是动怒,拳头也已举起。看门人内里也慌,言语里是外强中干。
苏全忠最不受他人言语,怒火升起来,什么也不管了。
“看门狗,你们再胡搅蛮缠,打死你们。”
各位看官,年轻人火气旺嘛,这要是苏护亲自来就不可能发生争执了,毕竟姜还是老的辣。
且说双方正在纠缠不情,恰逢尤浑从宫中回来,看见这一幕,他怒气上来,恶语相向,
“老实什么人,敢在这里胡闹?混蛋。”
吆,那不是他吗?我的姐夫?
尤浑在轿子里见是苏全忠,倒是一喜,这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敢情是送货上门来了,这一回,你还能把苏妲己妹妹私藏着吗?
想到这里,尤浑连忙追赶上苏全忠,喊道:“啊,这不是我那姐夫吗?姐夫,姐夫,我姐姐可好?”
见是这小儿,苏全忠也是火冒三仗,无赖的东西,居然人模狗样起来,他怎么到了这里?难道他也是这里的人?
苏全忠有心不理,可今日是来求人的,不得已,他住了脚步,站了下来。
“啊,兄弟,是你,怎么到了这里?”这一会全忠还想不清楚,眼前的变化太大了,虽然,他对尤小二恨之入骨,却还是愚钝。
“你来这里,难道不是为了见我?”
尤浑哈哈大笑,指着不断前来的货担。
“是你?难道那个下大夫是你?”
苏全忠不敢相信,这个不学无术的东西居然能升官发财了,凭的是什么。
“哈哈,怎么样?姐夫不敢相信?你的眼睛啊。”
尤浑嘻嘻哈哈,继续向全忠靠过去,嘻皮笑脸,继续道:“姐夫,我要问你?我那妲己妹妹,她这一向可好?啊,我这里还疼呢?姐夫,好姐夫,啊,我那妹妹,她还可好?这么多天来,我倒是还挂念着她?”
边说他还边摸当日被打的脸庞,一付无赖的样子。想着借机把妲己据为己有,嬉皮笑脸惹得苏全忠步爽。
“姐夫,你当日怎么狠心,我这里现在还疼呢?”
“这、、、”
苏全忠一时迟疑,尤浑就更想报当日之仇了。
“啊,姐夫,你可要赔我,不行,我这里还疼呢,得找人揉一揉,啊,姐夫,我那妲己妹妹,可和你一起来了吗?我要她来,来帮我揉。”
苏全忠无名怒火又起,抬起手腕再向尤浑打去,尤浑靠着的只是嘴炮,毕竟没有真功夫,苏全忠打过来,他又吃了巴掌。
“无赖的狗东西,到那里都改不了你吃屎的样子。”
苏全忠这是教训尤浑,以前是伸手对他惯了,这一会全没想到后果,果然,尤浑的面子磨不开了,他暴跳起来。
“苏全忠,你放明白些,这里是什么地方?我喊你姐夫,你就以为是老大?呸,你算是什么东西,什么狗屁姐夫,姐夫该伸手打舅老爷?吐,你这样子,我和你有着屁亲。”
啊,说突了嘴,什么屁亲?尤浑思量起来,倘若我那姐姐知道了真相,还不把我当着仇人,罢,罢,你小子原本和我就没有亲缘,你那妻子和我本是搭不上杆子,若不是我那死去的老父为了谋老李家的家产,又怎么收留了她,若不是怕她知道了真相,又怎么想着谋她的心思,若不是老母知道了,阻止老父的阴损,采取了夫妇同归黄泉路的手段,我那不知真相的姐姐又怎么成了你的妻子。
想起了父母同归那一晚的对话,尤浑对苏全忠是再没有亲情,何况,两次三番被他打骂,这个脸怎么放?
这个时候,尤浑对全忠是恨到了极点。
“小子,我不是在乡间那时侯无能的人了,仗着你是州府的少爷,对我不肖,如今我已经是朝歌的下大夫,你竟然还敢打?你知道是犯罪吗?哼,有你好瞧的。小子,这个仇我和你结了,今日,你跑不了,跑了我改你的姓。”
尤浑一心要苏全忠屈服,以借机谋苏妲己的心思,若是让他跑了,心思岂不泡汤。
原本,尤浑对苏妲己也没有这么大的情思,奈何被打了两次,这不能不捞回来。苏全忠却不懂他心思,怒起来是什么也不顾。
“改姓?你不认自己的祖宗不大紧,就算是改了,我们姓苏的也没有你这号人,小子,你这个烂渣子,打你又怎么样了,来,招打。”
苏全忠再次发力,早被院内家丁武士拦住,忙乱中,尤浑躲避了府衙去。
打了朝廷的大夫,这罪能轻?况还是大王身边的红人?即便是尤浑不报警也有人报警,当然,那时还是大王身边的锦衣卫御林军当道。
苏全忠礼没送成,反而闯了祸,回去和父亲一说,父子俩知道事情不好,连夜收敛行李,离开了朝歌。
第二天,纣王在太师闻仲,首相商容,亚相比干,箕子等人的偈奏下早朝。
传御官言,有本上奏,无事退朝。
闻太师和比干王爷则是各秉心事,如何为四大诸侯递上话,以便在地方上有依仗。
但恰在这个时候,忽有快马加急,传报朝歌。
“报,大王,北海侯袁福通作乱。”
“啊,这是怎么回事?太师,你一向不是报四海升平,天下归心吗?”
“这个?容微臣查个明白。”
岂能让你去查,机遇难得,比干借机奏道:“大王,袁贼势力愈来愈大,大有取代朝歌之意。太师主政期间,这可是少有的事呀?”
“闻太师,北方动荡?上几天你不是还报着好来?啊,亚父,有这么严重吗?太师,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纣王提高了音量,闻仲急忙答道:“大王,这容臣彻查。”
太师的话音一落,下面又有人声,细观却是黄飞虎。
“大王,北边动荡,事关成汤安危,迟疑不得。”
比干即刻上前奏到:“大王,此等大事,唯太师亲自带兵弹压,方可平乱。”
“大王,臣愿去平叛。”
这时候,闻太师被比干挤兑,推脱不了,只得应了,即刻亲自发兵弹压去了。
太师走后,商容奏曰:“启禀君王,四大诸侯带着天下八百小诸侯朝见,俱在午门候旨,请君王定夺。”
纣王就问左右:“北海动乱,寡人没了心肠,谁可为寡人安抚各位诸侯。”
亚相比干奏:“微臣愿往,但愿能上达天听,下俯民意,不负大王所托。”
纣王就道:“那就有劳王叔了。闻太师走了,寡人就多多依持王叔了。”
不提比干下殿而去,内中又有下大夫费仲奏道:“王上,闻那西伯侯姬昌,不过一侯爷,尚纳有二十四妃,有九十余子。而王上乃堂堂正正一国之君,宫里便有嫔妃七十二,美女千人,亦不过平常耳,何况大王今止不过只是三宫。难显大王威仪,王上,何不趁天下诸侯都在朝歌,宣每镇诸侯进献一美女,此亦不为过也,成汤宗室亦因王上圣举而源远流长。”
纣王与费仲尤浑的游戏包含了许多新奇,对于费仲的推荐,也就大喜,道:“爱卿所言,深符寡人之意。”
尤浑暗思,苏全忠待自己如此,苏妲己必不为自己所专,何不顺水推舟作个人情,乃上前奏:
“王上,臣闻冀州侯苏护有女,艳丽无比,娴媛淑德,五音皆通,如能选入宫中,伺候大王,乃王上之喜,亦彼之福分,更是天下万民之幸事。”
纣王闻听,暗道妙事来了,喜上心来,乃颁旨道:“宣四大诸侯,及冀州侯苏护进殿。”
四大诸侯乃东伯侯姜桓楚,南伯侯鄂崇禹,西伯侯姬昌,北伯侯崇侯虎,他们依次进见,却独不见冀州侯苏护,纣王也就感到奇怪,四大诸侯都到了,一个小小的冀州侯怎的抗旨不来?
“啊,冀州侯苏护人何在?”
首相商容答道:“回王上,苏护不在殿外。”
尤浑趁机奏道:“王上,想是苏护目无王道,没有前来朝奉,或是勾结了北海叛贼,生起反朝庭之心。”
闻仲比干既走,朝中此时无人掌控,正是各大臣借机展露自己贤能的时候,纣王这一会听了尤浑所奏,大怒道:“匹夫安敢如此?竟有勾结叛贼之意,崇侯虎,你身为北伯侯,有监护不严之罪?”
崇侯虎急忙洗清自身罪过,但因与苏护之女尚有期盼,回答暂也不便,他答:“王上,苏护一向谦和,前些日到臣帐前签到,臣岂有多疑,今却不见,必是有缘故。”
老臣商容亦答:“王上,空穴来风不可信,查实为凭,既然崇侯前日看到苏护,今日不见,必有缘故。或是有人嫉妒苏侯女儿美貌,生出是非之心。请大王查实再予定罪。”
尤浑暗怒商容,纣王急言:“既是如此,当查实为凭,尤爱卿,苏侯之女果美貌乎?”
“果是美貌,大王,臣岂有相欺,这里有北伯侯崇侯爷可以佐证。”
闻尤浑之语,纣王遂与崇侯虎相问,道:“崇爱卿,苏护之女果是美貌?”
崇侯虎想着初次求亲被拒,如今眼看已不能再求得到,对苏护也有了些恼意,就顾不得包袒他了,看来,苏护的那个女儿也不是自家所有,一发向大王做个人情吧。
崇侯乃奏道:“大王,此女美貌天下无双,世间少有。”
听了崇侯虎这番话,纣王就下了一诏,冀州属于北方侯崇侯虎的属地,因而诏曰:
“冀州侯苏护不敬朝廷,勾结北海袁福通,密谋反叛,着北方侯崇侯虎限期查实,若有其事,抄灭其满门,若无其事,可将其女苏妲己暂充入后宫。限期某月,钦此。某年某月。”
崇侯虎领旨,尤浑于暗中交代,这两个人金殿上站在了一起,就有了亲切,只听尤浑说,“崇伯侯,你也不须查了,直接发兵讨剿,除了那个女儿,务必要灭苏家门户。”
崇侯虎虽对尤浑不肖,但他虽是长辈,大靠山闻仲却已走了,现在朝歌的势力就靠尤浑费仲的掌控。故而,对尤浑的交代,崇侯虎是含糊的应了。
“好说好说。”
且说苏护父子回程,非是一日到了家,苏护即对儿子言道:“这尤浑不是光明磊落的人物,此番在朝中必说我父子坏话,这侯爷不做也罢,只不过,此后怕不得安身了。”
苏全忠瓮声瓮气,道:“怕他怎的,这等小人再撞我手中,把他大卸八块。”
苏护道:“儿呀,不是这等说,只怕尤浑暗中使坏,朝廷怪罪下来,发兵来剿,恐难抵挡。”
“父亲,你戎马一生,到老恁的怕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手中刀也不是切菜的。”
苏护摇头,默默无语。
“儿呀,事情不是你所想象的,遇事要冷静。,但有一事,我与你说清,万不可对你媳妇动初,知道吗?她本已伤心,你不要再多说。对了,尤浑父亲的事情我也着人调查了,这小东西,还真得防着。”
“父亲放心,儿子有分寸。”
苏全忠进了家院,本想对妻子尤氏动粗,怎奈尤氏尚贤惠,此刻闻知情况是嘤啼不已。苏全忠难已太甚,唯在院里走动不停,苏母出来就劝儿子。
“儿呀,遇事要冷静,切不可莽撞。”
听了母亲的话,在母亲的手掌轻抚下,苏全忠冷静了,就把这事耽搁了,不再去想。
且说崇侯虎得旨,拜别了君侯和诸位王公大臣,领旨回都,思尤费之言,必要与苏护动粗。但苏护不是善与的主,剿灭他不易,需有计策。他遂带蓟州侯梅武,济州侯孙子羽,霸洲侯黄元济等小诸侯,领兵马数千,向冀州进发。
到了冀州城(今HNW县境内)(今HNW县境内)下,说明了原因,发了战贴。知上兵来到,苏护是叹息不已,低头垂泪。唉,天降大祸于冀州。
苏全忠,咽不下这口气,持其勇带兵相向,双方大战,却各有损伤。久战不下,崇侯虎大怒,急又调兵遣将。
事端闹大,苏护怕出凶险,令子苏全忠固守围墙,任凭对方溺战不出。
崇侯虎虽有虎将,对苏护此举却也是无法施为,眼看纣王所嘱期限渐渐将到,再无办法把苏护擒服,闹了出去,朝廷对他的能力岂不是怀疑?或是有人弹劾,北伯侯之位也将不保,或是易主,眼看西伯对他虎视眈眈,不能不令冲侯虎忧愁。
唉,悔不该听了尤大人之言,现在是骑虎难下,若说苏护谋反,今后拿下了他,自己必也落过查实不明的罪,若是留下把柄,反为敌手所趁。是呀,单是袁福通谋反,出在自己的辖区之外,就是授人把柄的事,我这一方可再也不能出事了。
崇侯虎正是为难,脑海忽然灵光闪现,我那异母弟弟崇黑虎,被自己排挤在曹州,他和苏护素有交情,不若请他来解和,若能化解,君得美娥,臣得厚禄,这有何不可?或者借机让黑虎对崇城死心塌地。
得到哥哥邀请,曹州候崇黑虎不能推辞,前来相助,到了冀州城(今HNW县境内)(今HNW县境内)外,看了圣旨,他就对哥哥说:“大哥,你这么打下去不是事端,苏护这么坚固的堡垒,非是短时间能攻下来,若是定苏护谋反之罪,大哥也必落个查实不明,若是违了期限,又落了攻伐不力的罪名。大哥,你上了尤浑的贼船,仗打起来就下不得,现在可是两头为难,大哥,你该注意圣旨中的这句话,若无其事,冲女进宫抵过。”
“是呀,兄弟,我也正是这么考虑的。只是该如何化解这场危机呢?”
“大哥,究其事,只是大王为了苏护女儿貌美引起,大哥,你看这句,若无其事,将其女苏妲己冲入后宫,哥哥,你也知道其女之名,前一年,你曾托人来为我侄儿提过亲的,苏护没有即时答应,啊,既然我那侄儿得不到,就把她送于大王了,哥哥,一但大王能得到此女,事情自可解决,或许,哥哥还能得厚禄,今后,苏护之女若在宫中得势,也不会忘了哥哥,哥哥,这件事交于我,让我来想办法,你现在可对大王进言,苏护不朝,另有原因,反叛之事,则是空穴来风,啊,大哥,你放心,冀州侯苏护,他与小弟有旧,昔日,他兵过曹州,曾得我相助,小弟现在前去说之,定能功成?”
“如此甚佳,贤弟小心了,但能成达大王之意,即可收兵。”
崇侯虎闻听黑虎所说,只能应承了,大哥,你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务,但请你尽快上表大王,免除刀兵之灾。
崇黑虎告辞之后,遂至冀州城(今HNW县境内)(今HNW县境内)下。对城上喊话道:“城上人听明白了,我乃曹州崇黑虎,请你们苏候爷下来说话。”
苏护见是故识,又没带兵,且素知黑虎,即近前答礼。并开得城门请黑虎见礼。
黑虎开门见山,直奔主题道:“苏侯爷,我兄长代表的是朝庭,非为兄弟之间的争夺,苏侯爷怎么不明白?”
“崇兄,我为尊兄所逼,迫不得已,即使明白了其中道理,又能怎么样呢?难道就坐以待毙,唯徒受死?”
“苏侯爷,当今天下,纷争不断,兄弟间争斗也是平常事,何况是这个情缘,啊,兄弟间的事情也都好商量,唯有大王的事情却是耽不得,侯爷,大王一担知晓这边情况,天兵齐到。你是知道威力的,那时是玉石俱焚,冀州亦不能保,侯爷,苏家就不再留根了?你这样做,难道祖辈不怪罪吗?”
苏护泪流满面,道:“崇侯爷,这正是我为难之处,崇侯能助我吗?”
黑虎言:“苏侯爷,我正是来救你,目下,大王只为侯爷一女,动此干戈,概是因为有人在金殿上进了谗言,侯爷,谗言并不为怕,但要候爷一句话,谗言自然破,如此这般,各路兵马退去,侯爷既保疆土,又为王亲,岂不两全乎?”
思虑良久,苏护长叹了一口气,方道:“君侯处处为我着想,事已至此,唉,我还能怎么样,但凭君侯处之。”
得苏护之言,黑虎告辞而归,回去告知其兄,侯虎大喜,各自拔寨回程不提。
这正是:
妲己美貌动君王,只为红颜来上朝。
上朝不为天下事,为慕冀州女娇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