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啊,是不是希望我死啊。”车过一个转弯,沈垣西前方围着一些人,有一辆小型拖车正在拉着一辆小包车,那正是舒莞宁的车。而在路边,一位瘦小的身影正站在那手持手机说着话,那正是舒莞宁。
她穿着一身有些发白的运动衫,上面染了点点血迹。沈垣西那突然收线,舒莞宁冲着电话喊了两声,微怒地合起手机,嘟囔着:“真是个神经病啊!”
她忿忿地转身,继续去看她的车的情况,手臂上撕扯的一些疼痛,她不由吸了一口气,轻轻呻吟了一声。再一抬头,突然一张臭脸出现在她面前,舒莞宁呀的一声,吓了一跳,她叫道:“你是鬼啊,怎么突然就冒出来的,想吓死人啊。”
“是你要吓死人好不好!”沈垣西黑着脸瞪着舒莞宁,本来是想训的,可一看她这情况语气又软了下来,满是担忧:“好好的开车,怎么会撞了,怎么会这样不小心,医生没来过吗,浑身都是血,你得马上去医院。”
“不用大惊小怪的。”舒莞宁摸了摸手臂说,“不过在转弯的地方看到有条小狗过马路,我当时速度有点快,刹车也不行,躲也躲不过,结果就小小撞了旁边的车一下,然后翻到了沟里。不过那辆车没什么事,交警和保险公司的人都已经来过了。我的车有点问题,得让拖车送去修了,那件竹木模型好像也碰坏了一点,有点可惜,不过也没什么大问题,你来了正好,可以把小别墅送过去,能赶得上给清清过生日了。”
“你别跟我说这些没用的。”沈垣西怒视着舒莞宁,抬起她的手臂“我问你伤得怎么样,别管你的破车,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疼啊!”沈垣西连忙将手臂放下,舒莞宁又说:“就是擦破了皮啊,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别耽误时间了,这里有我处理就行,你快去给清清过生日吧,今天是你们和好的最好时间啊。”
“别管什么时间了,你先把你自己处理好吧,这里交给拖车公司就是,你快跟我去医院。”沈垣西拉起舒莞宁的另一只手臂。
“这手也疼啊!”舒莞宁又大声叫起来。
旁边那些工作人员都以一种奇异的眼光看着他们,但紧接着发生的状况,让那些人的眼睛睁得更大了。只见沈垣西干脆绕过舒莞宁擦伤的手,上前一步,拦腰将舒莞宁就抱了起来,像只小绵羊一样向自己的小车拎去,然后一把就塞进车中。
舒莞宁拼命喊着:“好疼啊,放我下来,我的车啊!”
“先别管那些了,千万别二次受伤。”沈垣西三下五除二为舒莞宁绑上安全带,然后自己也坐上车,开动车向医院飞驰。到了医院后,清洗、包扎,舒莞宁的手脚都有一些擦伤,然后医生建议,最好做进一步的观察和检查,怕有一些伤外表是看不出来的。舒莞宁一点都不想检查,她想出去,她对沈垣西说:“天都黑了,你不还不去陪清清吗?”
沈垣西恍然一悟:“糟了,忘了时间了,现在几点了,我该跟清清说一声的,清清不知道等了多久,她一定担心坏了。”
舒莞宁大声骂着:“你是个猪头啊,我在里面缠绷带缠了半天,你都不知道要和清清打个招呼啊!你知道不知道今天是她生日,她在等着你给她过生日啊。”
“我知道又是我错了。”沈垣西说,“我现在就安排人去接清宁,然后打个电话给她说明下情况。只是不知道她现在还能不能接受我的道歉了。”
“你干嘛自己不去接啊!”舒莞宁瞪着她。沈垣西说:“如果我现在走开,你还会老老实实去拍片做CT吗?我得盯着你。”
“我又不是犯人!”舒莞宁抗议。
沈垣西摇摇头:“你敢说你会把检查全部做完吗,身体是最重要的,费用你不用担心,我都包了还不行吗?”
“你以为我是担心费用问题,我是担心清清,而且我真的已经没事了。”舒莞宁反驳说。
“不争论这个问题了,我先去交费了。”沈垣西走到交费窗口排队去。舒莞宁急忙跟上去:“喂,真的不用这样多的检查吧,真的很贵啊……”
一轮弯月斜斜地升上天空,舒清宁走到小院旁边,按动开关,许多彩灯在院内院外亮了起来,非常非常得绚烂,但是为什么这个原本很华丽的生日会变得很落寞呢。舒清宁倚着小院的高墙,任凭那斑斓的灯光闪刺眼帘,却心情也是一点一点地斑驳。
手中的手机不知道握了多久,她忍了无数次,开打,摁出沈垣西的号,然后合上,写短信,写出一行字,然后还是合上。是在赌一口气吗,还是在希翼着什么,或是相信他,是不是会有一份惊喜,在彻底的悲凉之后出现。这夜空的静懿终于被手机的铃声打破,连舒清宁自己都不相信,她接起电话的心情会那样的平静。
“喂……”
“喂,清宁啊,我真的很抱歉今天要失约了,你再等一会,我已经让人去接你回来了。”
“哦……”
“……喂,清宁?你在生气吗?”
“没有……”
“其实是莞宁不让我说的,她的车出了点问题,我们在医院。”
“什么?我姐姐怎么了?”舒清宁语调马上高了起来,姐姐出事了吗?
沈垣西说:“只是有点擦伤,没什么问题,再做几样例行检查就好,没什么事就可以回去了,你先回家好了,一会我送她回去,没事的,你放心吧。”
通话就这样结束了,听到姐姐的声音,说是时间到了,片子显示没什么问题,然后沈垣西说,还有几个检查没做。舒清宁心情也是很不安,她开始盼望接她的车可以早点来,她想见到姐姐,看看姐姐的情况。
但是除了担心姐姐之外,她感觉自己的心头有一些迷雾,有一种直觉在告诉她,她和沈垣西之间,也许有种默契是根本不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