爝珺的百官虽然忌惮纳兰淼淼,可部分元老在反应过来后立即出声制止。
“王爷!不可啊!”一位八旬的老妇第一个冲出来出声阻止。
“哦?王将军可否说说看为何不可?”
纳兰淼淼语气很平淡,无喜无怒,说话间已向那人做了一揖,算是晚辈对长辈的问安。
王桂菊身为镇国公,前后辅佐过三朝女皇,身份在这朝堂上无人能比,身下只有一个女儿一个孙女和外孙女,偌大的家族都是单传,并没有一个男子。
今日本不用出席这样的聚会,可不久前纳兰冷谳特地命人请她出山,况且王桂菊曾经做过纳兰淼淼的老师,于情于礼,今日王桂菊还是来了。
可令她没想到的是纳兰淼淼会说出那样的话,所以现在她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被那小鬼尊敬不会有好事!’王桂菊暗道,于是就闪身避让,可不曾想太过慌乱间竟然摔到了地上。
见到王桂菊跌落在地上,纳兰淼淼欲上前将她扶起,可惜王桂菊看到纳兰淼淼的动作,立刻出声谢绝,语气中满是惶恐不安。
想当年纳兰淼淼做她弟子的时候可没少作弄她,现在她还留有心理阴影。
“呵~王将军何故如此惊慌?本王只是念你年纪大,如今跌坐在地上,于心不忍出手相扶罢了~”语气略带困惑。
王桂菊:“……”我信了你个鬼!
“哎呀~既然王将军喜欢坐在地上那么本王也就不劝你了,毕竟坐在地上只是年轻将领能做的事。”说完还冲王桂菊眨了眨眼睛。
众人在心底呐喊‘这不是骂王老将军老了,不及年轻一辈人了吗?!’
“王爷!微臣错了,不该多此一举阻止您的!”
听了纳兰淼淼的话,王将军苍白着脸恨铁不成钢的道。
听了王老将军的话,纳兰淼淼不做任何犹豫地走过去搀扶老将军。
并在王桂菊耳边用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解释道:“老师,我如此做必有我的打算,请相信我可好?”
不用‘本王’而是用‘我‘,足以体现纳兰淼淼对王桂菊的尊重。
王老将军闻言,立刻抬起了她那苍老的脸庞,当看到纳兰淼淼眼中的坚定时,心底没来由的产生一股信任,亦低声回答:“好!”
纳兰淼淼听了王桂菊中气十足的答时,眸中立刻充满了笑意,心底暗道不愧是母皇当年所倚重的能人!不愧是自己的老师!
说服了老将军,纳兰淼淼继续问众人:“不知可还有谁反对本王迎娶十五皇子,嗯?”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即都摇了摇头。
笑话!连脾气最为火爆的镇国公都被她说服了,她们还能说什么?
“那么吾皇可同意?”
“既然小皇姑已选定十五皇子做为王夫,那么本帝只有恭喜的分了,哈哈!”纳兰冷谳心道:既然你愿意揽下这个麻烦,本帝岂有不应之理?
“那就请吾皇拟旨,本王十五日后迎娶十五皇子!”
糯糯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狠唳,呵,无论秫术有什么阴谋都无法逃出自己的掌控!
“好!”纳兰冷谳爽快的答应了下来。然而她并没有考虑以往每个王爷成亲,那日子都是让司仪部批算过的,从来没有哪个日子是当事人自己定的……
赵子航听了纳兰淼淼的话,刹白着脸,紧了紧手中的帕子,为何是秫术最不堪的皇子!?他有什么能耐与自己争!?其余男子则非常惊讶,他们心中的神居然用自己来联姻!
秫术的各人也都心思各异,若十五皇子这颗棋子好用,那么对秫术无疑是极好的,若他不能为秫术所用,那么也只有一死了!
毕竟每个联姻的人都会事先植入满月蛊!没有了压抑蛊毒的解药,十五皇子必死无疑!
“呀~就这么决定了吧!张大人意下如何?”纳兰淼淼一脸轻松地说完,冲张禹婷一笑。
“呃,这实乃十五皇子之福!微臣相信摄政王必定能够善待十五皇子的!”张禹婷说得慷慨激昂,完后,还不忘深深鞠躬。
‘她奶奶的!她都自己决定了,问自己干嘛!?’低头的张禹婷此刻恨得牙痒痒,却不能表现出来。
“嗯!这是自然~”顿了顿,又道:“张大人方才见到吾皇为何不跪?”真的以为自己忘记了?呵~
听了纳兰淼淼的话,张禹婷脸上迅速闪过一丝不快,但是很快掩盖了下来,只留下一张笑眯眯的双眼,道:“摄政王,这原因方才下官已经讲过了”说完歉意的笑了笑。
因纳兰淼淼降低了自己的气息,此刻的张禹婷显然忘了对纳兰淼淼的畏惧。
“是哦~方才张大人已经讲过了呢~但是本王要问问张大人可曾听过‘入乡随俗’这句话?”
“这是自然!”
“好!那么张大人既已来到我爝珺,敢问是否会遵循我国礼节?”一脸好奇。
“毋庸置疑,下官定当遵守!”张禹婷一脸‘这还用问吗?’的口气回答。
“如此甚好~那么在场的都听到了吗?”
张禹婷话音一落,纳兰淼淼话音立刻一转,朗声向四周发问。而众人虽不明白她想干嘛,却也道:“臣等听到!”气冲斗牛,让秫术众人侧目。
“好!橙衣,传本王命令,令外交仕郎李子笙在我国与他国外交法令上添加‘凡与我国友好相交之邦邻,觐见本朝女皇,无论何人必按爝珺之规行跪拜之礼!’听到没有?”
说完,不顾群臣那惊诧的眼神,转而问张禹婷:“呵呵,张大人,想必你也听到了我朝颁布的法令,还望你能依你刚才所言的‘入乡随俗’对女皇行这跪拜之礼!”
“王爷!你!呵!恕微臣难以从命!”不知是气的还是尴尬的,张禹婷那粗旷的脸上一片通红。
“哦?为何?”语气中尽是戏虐。
“回王爷,方才下官已说过,我朝先祖曾明文规定凡我朝二品以上官员觐见他国女皇可免除跪拜之礼!”张禹婷一脸骄傲的对纳兰淼淼说。
“呵呵,原来秫术是如此不讲信用,”看了看张禹婷那发黑的脸庞,纳兰淼淼再次笑道:“诚如张大人所言,秫术曾经确有这个规定。”顿了顿,见张禹婷一脸骄傲,纳兰淼淼笑了笑,才道:“但是张大人是否忘记了,这个规定是秫术先祖在秫术最为强盛时定下的,现下最为强盛的是我爝珺,你们秫术是以何身份对我爝珺说这个规定的?”
说完不紧不慢的看着张禹婷,在张禹婷将要开口时,再次截断她的话,“张大人,你说,像秫术这般不讲信用,我国如何能与你们毫无顾忌的相交?”
纳兰淼淼这番言论在外交上或许是重了些,但是在爝珺众人看来,却是及其合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