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倾一想起苏玥今日的作为,尤其是她对第一次见面的李桓那么的语笑嫣嫣,就气不打一处来!
生气!他非常生气,不禁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打死也不会再见苏玥一面!就让这个女人如一粒微尘般,自他的脑海中飘过,从此再也不去理会!
当此时,破军突然走进练功房里,拱手道:“爷,苏海递了帖子求见。”
“不见!叫他滚!”李玄倾皱眉,不耐烦地回道。
“是!”因着前几日破军亲去苏府送过贺礼,便一直以为自家王爷对苏海另眼相看,今日观其态度,似乎也没怎么在意苏家,不过为防纰漏,破军还是多嘴地问了一句,“那苏海带着孙女,还携着厚礼来府。不见他们,是说爷此刻不在家,先收了礼物打发他们回去,还是连人带礼物统统不作理会?”
“谁?”李玄倾忙瞪圆了眼睛,问道。
“苏海啊。”
“废话!我问他带的孙女是谁?”李玄倾急道。
“呃……”破军怔了片刻,忙回道,“是苏海的大孙女,名叫苏玥。”
“苏玥”二字,甫一经破军口中说出,李玄倾的脸上旋即显露出古怪的神色,似是怒中带喜,喜中含怨——眉头还紧皱着,嘴角却不可抑制地向上勾起。
众人们还是头一次见到往日如冰山一般的王爷脸上,露出如此复杂的表情。
“哼,见一见也不是不行。”李玄倾把玩着左手的翡翠扳指,想了想,吩咐破军道,“带他们去正堂坐下,你先去招呼,我换件衣服就过去!”
“是!”破军虽不解自家王爷为何突然改变了注意,仍是忠实地执行了后者的命令。
……
苏玥跟着苏海在“敕造秦王府”的金漆牌匾下站了半晌,总算见到了上次来苏家贺寿的长史。
那长史年约二十出头,身穿褐色曳撒服,腰间绑着白玉腰带,高大挺拔,面如冠玉,他向苏海拱手笑道:“苏大人,请进!”
“请!”苏海亦笑回道,而后便带着苏玥走进中门。
苏玥自是知道这是那蛇精病的地盘,便步步留心,时时在意,极怕一个不慎又生出什么事端来。
几人走了一射之地,才步至一垂花门前,进了垂花门,又走了半晌,方到一间穿堂。苏玥四下看了看,那穿堂简直比苏家正堂还要大上二三倍,里面随随便便一件摆件怕都得价值百万。
出了穿堂,又是三间厅,厅后方是秦王府的正房大院。正面七间上房,皆雕梁画栋,两边则是穿山游廊厢房。台矶之上,立着四位身穿曳撒服的侍卫,皆是孔武英姿。
“二位,请里面坐。”长史将他们让进正堂,而后又说道,“我家王爷即刻就到。”
“是是!”苏海与苏玥跨过门槛,皆坐在了客座上。
旋即,便有王府太监进来摆茶捧果。
二人刚坐下没多久,忽听内堂里有人朗声问道:“破军,苏大人可到了?”
说着,李玄倾便英姿飒飒地走入正堂,端坐椅上。
那长史便拱手回道:“回禀王爷,苏大人与其孙女带到。”
苏玥忙随苏海站起,向李玄倾跪拜道:“小女(下官)参见秦王殿下!”
“起来吧。”李玄倾慵懒地说道,“两位不必客气,先坐下再说。”
苏玥这才又跟着苏海一同站起,待苏海落座后,方坐至其下手之位。
李玄倾双眸扫一眼苏玥,又看向苏海,笑道:“今日是上巳节,苏大人不跟着同僚游玩,反来到我府中,不知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