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是衍摩婆默达团队的临时元首,虽然还只是临时元首,但我也是你们的顶头上司。如果在选举之后正式元首有什么新的指示,你们可以到时候再根据要求来修改。但现在,我觉得各位还是听我的比较好。”
眼看面前的人就要失去理智开始和室韦蒙兀对喷,克久霍拉立刻出来打圆场道:“都别着急。室韦蒙兀,请您再说清楚一点。”
郁证又瞟了克久霍拉一眼,接着说:“好吧,他都这么说了。我想知道各位对于中立有什么样的看法。”
纳诃兰嘟囔道:“中立……不就是没有立场吗?”
“说的好。”郁证又夸了他一句,“但是没有立场难道不是最不重要的吗?我问你,你支持我成为衍摩婆默达的元首吗?”
纳诃兰下意识摇了摇头,但立马脸色就变得无比苍白。郁证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没事,不缺你一个。我再问你,既然你不支持我,那么你还是中立的吗?”
“我不是中立的,但和我们写中立的稿子有关系吗?”
“有,而且关系不小。我问你,如果你看到一篇报纸上面写了支持我的言论,你还会相信那篇报纸吗?”郁证又问。
“这要看上面写了什么……”纳诃兰说道一半就不说了,因为他也知道自己八成是不会把那张报纸整个看一遍。但郁证还不放过他:“说清楚一点。”
挣扎了几秒,纳诃兰说:“八成是不会吧。”
“这不就对了?”郁证这才松懈下来,“说到底,中立这个东西是最不可能的,因为世上的人大多都有立场。写报纸的人也一样,一旦在坐的各位有了立场,也就不可能指望报纸还是中立的。这就像是要求你走在水里却不沾湿鞋子。哪怕我们真的找到了一批完全没有立场的人来这里写稿子,那也不代表我们的报纸是有用的。你没有立场?可是我有啊。”
“可……可我们不是可以通过事实来说服那些有立场的人做出判断吗?”那个刚刚站起来的小姑娘还不服气。郁证也没有着急,直视着她,说:“我说过,不能指望衍摩婆默达人会独立思考。且不论他们怎么看待我们写出来的东西,我问你,你怎么保证你写出来的东西都是事实?假如你要采访一个人,那么我可以在采访之前偷偷给他送一笔钱,要求他在采访中说点违心的话,这个还是事实吗?就算你们真的能保证报纸上写的都是真的,我再问你,你能保证所有看到报纸的人都相信你写的是真的吗?”
“可……可……可……”那个小姑娘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但纳诃兰又问道:“难道就没有本来就是中立的人吗?”
“没有的。”郁证完全没有犹豫地说,“支持我,不支持我。在元首选举之中没有中立可言。”
下面坐着的人中又传出一个声音:“你的意思是我们要为你发声吗?”
克久霍拉和郁证心中都咯噔一声,克久霍拉立刻说:“怎么,你是有什么不满吗?”
“别说了,克久霍拉。”让他没想到的是,室韦蒙兀居然阻止了他。
纳诃兰看到室韦蒙兀低下了头,他能看到室韦蒙兀的脑袋了。
他低着头说:“我不会要求你们公开发言支持我,我只要求你们能冷静一点,不要无脑地反对我。我们还有一点时间,等到正式开始选举你们再做决定也不迟。”
之后,教室陷入了莫名的沉默之中。
似乎是被郁证的态度打动了,那些年轻的记者们对郁证的敌对心理收敛了不少。最起码在之后的交流之中没有出现之前的情况。
不过郁证很快就让他们知道了什么叫做无耻。
“你看,你的稿子这里是这样说的:‘丕瞻磐对室韦蒙兀的言论表示不赞同,并且上台与室韦蒙兀辩论。双方展开了极其激烈的辩论,最后未能达成一致看法。’”
纳诃兰点了点头,郁证接着说:“如果想要扭曲事实的话,可以这样:‘在台下的丕瞻磐非常愤慨,他认为室韦蒙兀的言论是对他的挑衅。为了维护自己的形象,他主动上台要求和室韦蒙兀进行辩论。室韦蒙兀也爽快地答应了他的要求。辩论途中,丕瞻磐甚至做出了相当激烈的努力,但最后仍未能说服室韦蒙兀。’”
所有的人都傻了,虽然他们知道两方表示的是一个意思,但为什么觉得就是不对劲呢?
郁证没有停顿,接着说:“如果你们不支持我,还可以这样说:‘在台下经历了长时间的污蔑之后,丕瞻磐终于忍不住阻止室韦蒙兀的行径。他站上台去和室韦蒙兀进行公开辩论,室韦蒙兀在众目睽睽之下不得不和他进行辩论。丕瞻磐严厉地斥责了室韦蒙兀,但室韦蒙兀还是没有放弃他的说法。’”
克久霍拉感觉自己好像经常做这样的事情。但他没想过自己的胡闹会被室韦蒙兀特意提出来,现在听……是真的无耻。
郁证没有管那些人的怪异目光,接着说:“你们不能报道虚假的东西,但你们可以选择性的报道一部分真相。你们还可以夸大化、片面化、绝对化。掐头去尾、选择修辞、修改语序、避轻就重。还可以翻旧账、玩笑化。像今天这个辩论,你们就可以使劲强调丕瞻磐的胡子。以后每次要报道他的时候都强调他的胡子,给他起外号、首先报道他的胡子效果。最后让所有人看到他的时候都只能想起他的胡子。这样就没人还会在乎他说了什么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