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个消息让萧震雷感觉情况变得复杂了一些,如果革命党不管这事,他倒还好处理一些,可如果革命党也参与进来的话,局面就有些混乱了,毕竟他指挥不了陈琪美那帮人,到时候如果控制不了局面的话,陈琪美那些人不但帮不上忙,而且还可能会帮倒忙,这才是他担心的,同时他也担心革命党把他和他的人当成敌人,那就糟糕了。
思索了几秒钟,萧震雷说道:“我们的内线在革命党内受重视和受信任的程度如何?”
电话那边王亚乔说道:“我们的内线打入革命党内部的时间毕竟尚短,还不怎么受到重视,只能干点杂活!”
萧震雷抽了一口烟,弹掉烟灰后说道:“尽量让内线摸清楚陈琪美等人的具体行动部署,如果他们自己有能力救出那些人,我们就不插手了,如果情况不明朗,那么我们就等他们先动手,他们成功的话最好,如果被鄂那海来了一招黄雀在后,我们就做一回猎人,最后到底要怎么搞,我们在后天晚上再做最后的决定,你看呢?”
电话那头的王亚乔思索着萧震雷的话,也认为目前只能这么做,毕竟现在距离三天后行刑还有不短的时间,也许中间会发生什么变化也说不定,因此答应:“那行,我先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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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商总会。
刚刚抽了一顿红土之后,陈琪美的精神好了很多,他静静地听着朱保三说着打听来的消息:“消息已经确认了,清廷方面确实要在三天后的午时在县城北菜市口将我们被抓的那些兄弟们全部斩首示众。但清廷方面具体在三天后上午什么时间把人押送过去、走哪条路、派多少人押送还不清楚,我和阿德老弟也分别去道台府和县衙打听了,但套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这次从南京来的那位鄂那海来头不小,连蔡道台和李县令都招惹不起。因此他们只能乖乖听令,却什么都不敢问,鄂那海也不怎么相信他们,现在鄂那海已经完全控制了第三巡防营,能直接指挥第三巡防营四百多人马,再加上他自己带过来的一支火枪队。一共足足有五百多人,仅仅洋枪兵就有两百多人,我们要想把人救出来,要付出的代价只怕不小”。
有句话朱保三还没有说出来,那就是能不能把人救出来都是一个未知数。别说救人,能不把自己这些人都搭进去就算不错了。
这时虞老板说话了:“想要救人,就必须要准备好人手,除了人手之外,还要有武器弹药,如果只拿大刀长矛去救人,恐怕救人不成反而把救人的人搭进去!”
这倒是一句大实话,而且是必须要解决的事情。没有武器没有人手拿什么救人?
陈琪美说道:“人手方面,我可以想想办法,怎么说我也是青帮大字辈的人物。召集两三百人手应该没问题,关键是武器,孙先生给我的经费到现在为止已经用得差不多了,而要买武器需要的经费不在少数,再说了,我们购买武器又不能光明正大的找洋人购买。只能去黑市,而黑市上的价钱又比市场价高得多!”
陈琪美的眉头高高地皱起。他面前就有两个富豪,但是他不能让他们拿钱出来买枪。因为这两个富豪拿出来的钱已经够多的了,总不能让别人倾家荡产地跟着你干吧?人家还有老婆孩子还有一大家子人,儿孙满堂的,这么多人要吃喝拉撒,哪样不需要用钱?
虞老板摆手道:“现在是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我们这些人当然是有钱出钱,有力出力,买枪的钱我可以拿出来,问题是我们去哪儿买枪?去黑市吗?据我所知经过上次的码头爆炸案之后,法租界的巡捕和密探、还有清廷方面一直在追查丢失的武器,风声这么紧,谁还敢出来卖枪?现在黑市基本都出于关闭状态,我们就是想买只怕也买不到啊”。
虞老板这番话让朱保三和陈琪美都束手无策了,有人没有武器,这真是要命,这时朱保三问道:“以前光复会那边不是在闸?北和吴?淞一带的军警中有人吗?我们是不是可以向光复会求援,向他们借一些武器?”
陈琪美闻言不由不苦笑道:“朱老哥,你不知道最近光复会的陶成璋因为筹款事宜对孙先生和我们同盟会很不满,我们这个时候去找他的人,只怕会碰一鼻子灰,还会因此暴露我们的意图,再说我与陶成璋的人又不是很熟,而他又远在东京,远水解不了近渴,指望不上啊!”
朱保三一脸的愁容:“这如何是好?我们被抓了六十多人,还有那些无辜市民十几人,这可是七十多条人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