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多少少年天才陨落,派系也是如此,只要没有真正的羽翼丰满,那就有极大的风险。
当然,这世上,没有几个长盛不衰的派系,可是,总该,风险性要小的多。
是以,吴洪也要考虑考虑的,他都一大把年纪了,若是风险太大,那,这个左都副御史还是不做的好。
这些,可不是一时半刻就能想好的。
曾毅也至多这些,是以,也不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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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好了,都察院那边,可是都空下了。”
内阁,几位阁老今个,算是难得的有了一会的空闲,提起的,自然是都察院的事情了。
都察院,原本就是重要位置,现如今,都察院内官员却是空了一堆,只一个左都御史和一个左佥都御史了。
而且,左佥都御史还在南京城呆着,若是长此下去,都察院的运转,怕是要出问题的。
“陛下的意思,还是把都察院要交给曾毅的。”
李东阳平静的道:“咱们也试探过几次了,每次,陛下无外乎都是这个意思,尤其是这次牛景德被抓了以后。”
“陛下,就更信不过旁人了,只信曾毅。”
李东阳提起这个,也只能是苦笑了,在正德的眼里,曾毅掌控都察院,才不会出现随意敢欺瞒皇帝的事情。
皇帝看重曾毅,在几个内阁大学士看来,是好事,毕竟,他们也看重曾毅。
可是,过分的看重,可就未必是好事了。
“现在,盯着都察院的人,可是不少。”
刘健笑着,现如今,内阁的地位虽然确定了,可是,这只是内阁的地位,而非是他们几个内阁大学士的地位。
内阁是一个统称,也姑且称之为衙门吧。
这个衙门的权力确定了,可是,衙门内的人,却是可以换的。
只不过,现在,内阁还缺那么一位大学士的位置,是以,现如今的几位内阁大学士,倒是没受到什么威胁,现在,抢的,是剩下的那个大学士的空位。
既然有空位可抢,谁会没事找事的招惹几个内阁大学士?
而若是能有一派的人坐上都察院的位置,那,可是就有很大的话语权了。
现如今的左都御史戴珊,是个典型的中立派,也可以说,其根本就没有什么派系。
也就是所谓的党羽。
当初,戴珊这个左都御史,也是为了平衡各方,才担任的。
现如今,戴珊这个平衡作用的左都御史,也是绝对不能缺失的,是以,争的,就是左都副御史和右佥都御使这个职位了。
原本,皇帝是有意让曾毅任都察院的二号官的。
哪怕是现在,皇帝的意思也没变,可问题是,曾毅去了南直隶,总是要有那么几个,自以为如何的官员,出来蹦跶一番的。
且,就算是左都副御史的位置没戏,可,不是还有右佥都御使么?
“都盯着都察院这一亩三分地,却是忘了,宫中,还有一条饿狼。”
次辅谢迁冷哼。
都这个时候了,百官还是不能够真的暂时放下政见,矛盾拖后,齐心对外,这让谢迁心寒。
其实,内阁虽然已经处于顶峰了。
可,其处于顶峰的时间,毕竟太短了,若是在靠后十几年,那个时候的内阁,定然是除了皇帝外的一言九鼎。
内阁只要开口,谁也不敢盯着都察院的一亩三分地,可是,现在,却是不行的。
内阁的权力是到顶峰了,可是,其威严,还没有深入人心,骨子里,总是有官员想要蹦跶几下,给自己争取些利益的。
“刘瑾那阉贼,怕是盯上都察院了。”
杨廷和叹了口气,颇有些无奈的道:“咱们朝中官员,盯着都察院,其实也是没用,皇帝既然已经下了决定,让曾毅掌控都察院,而左都御史戴珊,其实,也是不怎么管事的老好人。”
“百官无论如何,也是不能动摇陛下的决心的。”
“而皇帝身边的人,却就未必没这个能耐了,其中,以刘瑾为最。”
“这权阉,现如今,已经敢卖官了,若是能掌控都察院,对其,自然是有好处的。”
杨廷和的一番话,让内阁的几位大学士沉默。
杨廷和的话,并非是没有道理的,而是刘瑾的爪子,已经伸了出来,而且,没有任何的掩饰。
现如今,怕是谁都看的出来,刘瑾已经不满足现状了,想要插手朝廷。
如今,唯一不能确定的,就是刘瑾何时才会真正的开始与百官彻底撕裂。
“曾毅那边,不可能没有考虑。”
首辅刘健微微皱了皱眉,不过,随即就舒展了开来,道:“曾毅那边,岂会料不到右佥都御使牛景德被抓?”
“原本,都察院少一个左都副御史,已经是不和规矩了。”
“现如今,右一个右佥都御使被革职了。”
“左都御史戴珊坐镇北京城,而曾毅这个左佥都御使坐镇南京都察院,若是真出了些许事情,两人,连挪腾的空间都没有。”
“这种情况,曾毅不可能没有预计到。”
“一个衙门,可以空缺一个官职,可是,若是空缺的太多了,影响了运作,可就不行了。”
“这点,以曾毅的性格,定然是早有考虑的。”
“咱们现在,不妨等等,南京那边,必然是会有反应的。”
首辅刘健的这番话,却是让几个内阁大学士连连点头。
若是回想下曾毅的性格脾气,的确,此事,曾毅那边,定然会有准备的。
而且,内阁的几位大学士也看的出来,曾毅虽然没怎么刘瑾,可其实,却是防着刘瑾,压着刘瑾的。
只要曾毅有意都察院,那,就是在借给刘瑾一个胆子,他也不敢和曾毅争的。
“希望如此吧。”
杨廷和叹了口气,若是以前,曾毅在京城的时候,他自然不会担心,可是,现如今,曾毅去了南京城。
有些事情,可就不好说了。
毕竟,隔得太远了。
…………………………
“老大人,留不得啊。”
一处官宅内,两三个略显年轻的官员满脸哀求之色,说是年轻,其实,也都是中年了,只不过,比坐在首位上的须发结白的老官员,要年轻的多。
“你们想如何?”
坐在首位的老者叹了口气,语气有些低沉,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下面的两个官员,沉声道:“劫囚?还是如何?”
“人,是进了东厂的,不是都察院,也不是刑部、大理寺。”
“咱们连人都见不着。”
说完这些,坐在首位上的老者胸部急促起伏,急喘了几口气,缓了许久,方才道:“一旦露面,被东厂抓到了马脚,他们,可是不会讲情面的。”
“到时候,只会牵连更多。”
位于左边的中年官员脸色也是阴沉,却是有些不赞同首位老人的话:“那,咱们总不能坐视如此,总是要想些法子的。”
“东厂,就是当年的锦衣卫。”
须发皆白的老者冷声道:“你们谁见过,当年,有谁能在锦衣卫内用计的?”
“放心吧,他知道该如何做的。”须发皆白的老者叹了口气,道:“护好他的家人也就是了。”说完这话,老者摆了摆手,疲惫的合上了双眼,不在吭声,示意两位官员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