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点头,曾毅看着燕南飞,叹了口气,道:“你说的没错,饶他一次,换来一个朝廷三品大员的投效,的确,很是划算的。”
“只是,却也不划算。”
“上官怀的老泰山,若是因此而投靠本官,他心里,到底有无怨恨,毕竟,这也是坏了他名声的事情,有怨恨,也属正常,这点,咱们都不知晓。”
听了曾毅的话,燕南飞也若有所思的点头,曾毅所说的这个情况,的确,很重要,若是对方心里有所记恨了,那,可就不好了。
“凡事,有所为,有所不为。”
曾毅看着燕南飞,道:“诚然,如你所说,这事,若是本官饶了上官怀一次,换来一个三品大员的投靠,而且,还是刑部左侍郎的投靠,很划算,可,这世上,很多事情,并不是单纯的能用划算与否来判断的。”
“有些事情,要有自己的准则和底线。”
这些话,曾毅说的也算是直白了,不过,燕南飞是武官,听的,虽然有些懂了,可,却也还有那么一丝不懂。
“你好好想想吧。”
曾毅拍了拍燕南飞的肩膀,旋即,笑着道:“咱们不妨打个赌如何?”
“什么赌?”
燕南飞看着曾毅,有些好奇:“卑职身上可没什么能入的了大人法眼的东西啊!”
“纯粹是玩笑罢了,无须有什么赌注的。”
曾毅笑着,道:“听你的意思,似乎,是认定了,上官怀的泰山老大人若是收到了他的信,会投效本官?”
“恩。”
虽然犹豫了一下,不过,燕南飞还是点头承认了,他之前的说法,也全都是建立在这上面的。
而且,在燕南飞看来,上官怀之前能够前来在自己大人跟前直接跪下,以最为诚恳的态度来服软认罪。
那,就证明上官怀是极为惜命的,若是他没有大的把握说服他的泰山老大人,他是绝对不会在自家大人跟前说出之前那番话的。
要不然,以上官怀的罪名,真要定罪,或许,还没多么严重,可,他若是敢欺骗自家大人,那,后果,可就严重的多了。
“本官却是认为上官怀的泰山老大人不会被他说服。”
曾毅笑着,道:“那上官怀不论在信中把情况说的如何的严重,可,其泰山老大人就是刑部的左侍郎,岂会能轻易被他给糊弄了?”
“是以,上官怀无论在信中如何的能言善辩,也不可能真的让他老泰山为之所动,身为刑部左侍郎,自然会有自己的判断的,绝对不可能轻易就被人糊弄的。”
“以上官怀的罪名,是能处死了,以本官的脾气,也可能将上官怀处死。”
“可,上官怀的身上,却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果实,这点,本官就不信了,他的老泰山大人会不知情。”
曾毅嘴角带着一丝的冷笑。
虽然一个远在京城,一个远在汝宁府,可,曾毅相信,他们之间,绝对有联系。
“这种截然不同的情况出现在一个官员身上,会让任何一位碰到此案的主审官头疼的,最终,怕也至多是降职或者革职了。”
“要了性命,却是绝对不会的。”
曾毅的这个说法,就是燕南飞,也是认同的,若是单纯的罪名而言,若是从重处置,上官怀的确可以被处死了。
可,偏偏,上官怀身上是矛盾的体现,这样一来,就不能单单考虑他的罪名了。
若是综合考虑,在出于情面的考虑,那,的确,至多也就是革职,让上官怀返乡。
而已刑部左侍郎的能耐,日后,未必没有在让上官怀重返官场的可能性。
是以,是让自己名声受到打击,还是让自己的女婿至多被革职返乡,日后在择机启用,这其中,自然就不难判断了。
当然,这其中,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因素,那就是上官怀的老泰山对他的女儿,到底重视到何等的程度。
这说服上官怀来泰山的书信,定然是上官怀的夫人写的。
若是上官怀的老泰山对其女儿,极为宝贵,或许,也真的会损了自己的名声的。
只不过,能任刑部左侍郎的官员,曾毅不认为,其不会算请这笔账。
“大人您的意思,是想如何处置他?”
燕南飞虽然听明白了曾毅刚才的解释,可,却是十分想要知道,自家大人到底是想要准备如何处置上官怀的。
“等等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