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在下的确是从鸟儿腿上扒下来的。”陈守业说道,他心里有些慌了。
“陈守业,你头顶上的那块儿疤,还记得呢么?小的时候,你被老鹰啄过,从此之后,就害怕这种飞禽,连只活鸡都怕,你又怎么敢在鸟儿的腿上,把这封信解下来?那只鸟儿,不会是麻雀吧?不过,以你的身手,麻雀恐怕也逮不住啊。”陈风说道。
听到陈风的话,所有的人都想要笑,陈守业的脑门上,还有一个若隐若现的伤疤,看样子就是被鸟儿啄的。
“陈风,你不要以为,这样就可以掩饰你的罪行了!”陈守业不甘心,说道:“你还没有看这封信吧?你敢把这封信的内容,读出来吗?”
有那封信,陈守业就不信他还能抵赖,就算是达鲁花赤大人和总管李大人都想给他遮掩,那可是实打实的罪证。
“陈守业,你自己读吧。”李大人将信,递回给了陈守业,连陈公子都不叫了,可见对他的态度。
陈守业拿起了信来,一看,顿时大吃一惊。
玉寒卿卿如唔:
转瞬之间,两月已过,吾在人间,十分思念。…
情书,怎么会变成了一封情书!陈守业早就怕人偷换这封信,因此,一直在胸前,用一只手捂住,是绝对不会被人调包的。
“不是这封信!”陈守业喊道:“不是这封信!”他的语言中,已经充满了一丝恐惧。
“那是哪封信?”忽都贯木问道,他的语言中,已经充满了不悦。
作为扬州路的达鲁花赤,忽都贯木是正三品的,从官职上,他的是最高的。
而陈风虽然才是六品官员,但是,他是在大都为官的,天子脚下,哪怕就是一个小官,关键时候,都是能起大作用的。
所以,本来从官官相护的道理上来说,忽都贯木就是向着陈风的,而且,他根本也不相信,陈风会私通红巾军,那简直就是笑话,就像是他忽都贯木会私通红巾军一样。
现在,这个脑残的陈守业,拿着从陈风房间里搜出来的一封陈风写给亡妻的信,居然当作了陈风私通红巾军的证据?单单从作为一个陈家人,而搞这种窝里斗的行为,就让忽都贯木彻底地瞧不起了。
因此,忽都贯木已经给这个案件定了性,完全就是一次污蔑。
**裸的污蔑!
当然,忽都贯木唯一的一点疑惑,就是陈守业除非是非常愚蠢,否则,怎么会把这样一封信,当作陈风通匪的证据给自己。但是,就凭着陈守业本来就是陈家子弟,却要检举陈风这样的丧心病狂的行动来看,陈守业的确有这种潜力。
“达鲁花赤大人,陈守业污蔑朝廷命官,更是污蔑我们整个扬州路与红巾匪有关,现在是非已辨,如何惩处,还请达鲁花赤大人为下官主持公道。”陈风静静地说道。
这句话声音不大,但是,代表的意义却非常明确。
陈守业这么做,已经触动了陈风的底线,陈风请忽都贯木主持公道,还提出了陈守业的罪名,这个罪名,可是死罪。
后面的陈守道和陈若兮,两人看着这幅场景,想要相救,却是插不上嘴,他们没有资格,去干扰达鲁花赤的判断。
所有的人都在看着这幅表演,刚刚还以为,占据主动权的是陈守业,而现在,却突然变成了陈风。
不管怎样,这都是陈家内部的事务,两个少爷不合,陈风和陈家不合,虽然很多人知道,却一直都是放在背地下的,像现在这样,拿到明面上来,不管结果如何,对陈家都是不利的。从这点上看,这个陈守业,是个十足的蠢材。
现在,该他倒霉了。
“来人,将陈守业给我拿下,关入府衙大牢!”忽都贯木说道。
作为达鲁花赤,身边随时都是跟着一干手下的,听到忽都贯木的命令,顿时,出来了两个蒙古兵,就要将陈守业拖出去。
陈守业脸色发白,他还没有明白,那张罪证的纸,怎么会变成这样,但是,他也知道,如果现在不拿出新的证据来的话,自己可就真的要被关进大牢里去了。
那种地方,自己是不愿意去的。
“大人,小的还有证据,证明这个陈风,就是红巾军!”陈守业使劲抖开拖住他胳膊的两人,继续说道:“我们陈家的外院管事丁成贤,他的人曾经看到过陈风在徐州城,和李二打得火热,我们可以叫他来当面对质!”
陈守业知道,自己手底下,只有这一张牌了,等丁成贤来了,他要是敢乱说话,自己就把他驱逐出陈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