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了指院子里的那口红漆大棺材,说:“你们家就把这玩意儿放在院子里?”
他又用那种.到不行的表情看着我:“这是上好的寿棺,放在院子里用来招财的。你懂个屁呀!傻.。”
一句话就被他冲闷了,我憋屈的喘不上气来,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摇了摇头说:“我在门口等你,你拿了赶紧出来。”
他点了点头,不屑地看了我一眼,转身就走进了客厅里。
那口红漆大棺材就在我的眼前,从外观上看,年岁有些久远。
很多地方都已经腐朽了,棺材与地面接触的位置是一滩污水,潮湿的地面生出一片绿色绒毛,我能嗅到腐臭的味道。
棺材上跟鬼画符一般,用金色油漆写着密密麻麻的小字,和那个怪人在街上写的字差不多,棺材还用红色的墨线捆着,很神秘很吓人,让我想起了电影里那些恐怖的镜头。
夕阳斜照在我脸上血红血红的,虽然阳光略暖,却挡不住那口棺材发出的阴森森气息,看的我周身凉飕飕,不禁打了个寒颤。
我不敢再看它,转过头想在院子里找出另外一处风景缓和缓和紧张的心情。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想要挪开的视线,却根本不受我自己控制,仿佛魔怔了一样被勾着去看棺材。
我使劲转移着自己的注意力,刚挪开视线,就又被那口棺材吸引了过去,我觉得有一种力量促使我必须看清棺材上面写的字。
我本身离棺材稍微有些远,根本看不清楚,这股古怪的力量强迫着我放下自行车,一步一步向它走去。
我的内心一边挣扎着要摆脱这口棺材,一边又强烈的渴望想要看明白上面写的是什么,急的都快要尿裤子了。
正在我内心中做着激烈的挣扎时,棺材的棺盖突然咚的一声响,竟然颤了一下,吓得我一哆嗦。
难道这棺材里还有人,我悄悄的安慰我自己,最近没有休息好,定然是眼花了。
连退了几步,好不容易安抚了慌乱的心情,结果那棺材又咚的一声巨响,棺材盖儿再次颤了一下。
我吓得猛咬自己舌头,疼痛使我精神紧绷,摆脱了强迫自己的那股力量,拔腿就推着车子朝门外跑。
刚跑出门外,那怪男人就喊住我说:“嘿,傻.,你干嘛去?”
我不敢再进院子了,在门外喊道:“那口棺材会动,吓死我了,你搞什么鬼?”
怪人没有了声音,过了一会儿,他从门里走出来,依旧是那种鄙视的表情看着我,说:“废话,棺材里当然装的是死人,难道还把一个大活人装进去?”
“死人!你竟然把一个死人放在院子里,你是疯了,神经病啊!”
“多管闲事!”
我看到他的手里提着一个黑袋子,里面鼓鼓囊囊的,他也看到我在盯着那黑袋子,伸出两只手撑开袋子让我看,说:“黑驴蹄子,保证三十年的,少一天,我赔你一万。”
我也分不清到底是多少年的,只看到这些黑色的驴蹄子上面缠着金色的线,和那棺材上金色的文字是同一种颜色。
我说:“行行行,要了要了要了。”
他摆出一副让人想掐死他的表情,说:“看你傻呵呵的,多送你一只,一千块钱七个,自己数数。”
我接过袋子,怕他骗我,数了数,确实是七个。
掏出钱包,点了一千块钱递给他,说:“行,那我就先过去了,孙子儿,你把尸体放在院子里早晚让鬼缠了身。”
说完这句话,我压根儿就没想等他反驳我,骑上我的“死飞”就往胡同外跑,生怕再被他奚落一顿,这位长相俊俏如美人的男人,美若似妖,但猥琐的神情实在让我不爽。
谁知他不依不饶,在我背后喊道:“你不用跑,咱俩早晚还会再见面的,记住我的名字啊!我叫秦歌,你个傻.。”
我懒得理他,管你是情歌还是陕北民歌呢?反正驴蹄子是拿到了,用不着再跟这神经病瞎白话了。
顺利拿到了驴蹄子,提心吊胆一路飞奔,生怕怪人追上来又跟我得瑟两句,我现在满脑子都是那口红漆棺材,抑郁的不得了。
驴蹄子拿到了,天色尚早,又跑了一趟五金商店买了两盏疝气灯。
墓里太黑,有了这大功率灯泡,地底下还不跟白天一个样。
打了电话给老黑,却是关机了,大概这家伙正在与敌军做着激烈的战斗,顾不上开机,于是发了条短信过去:老黑,晚上八点,欢喜楼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