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黑到后来索性也不跳了,直接从阶梯两侧的石板上往下滑,刺溜一声顺着石道就滑到了地面上,虽然摔了个屁股蹲,但好歹时间上争取了不少,一落地也顾不上摔疼没有,马上向我这边奔来。
我连一眼都不敢再去看那尊大佛的表情,生怕我再看他的时候,他正端着茶壶在喝茶,那我就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了。
倒是安尚武有些临危不乱的样子,他扶着我的肩膀,问道:“你看到什么了?那棍子有问题?”他指了指我手中金箍棒一样的玩意儿。
我看了看金箍棒,直接扔在地上,发出“当啷”一声巨响,感觉这棍子特别重,根本不像握在手里的感觉,我冲安尚武摆了摆手:“这佛像会动。”
“啊!”安尚武也许是被佛像的高大震到了,也许是被我的话吓到了,忙把蛋蛋放在石门的外面,捡起地上的金箍棒把我往后拉,他用后背挡着我:“你确定?”
老黑嗷嗷的像兔子一样跑过来:“吓死人了,本大王连尿都快吓出来了!”
我也冲他嚷嚷:“你小子别装,你都不害怕!你要是害怕还能去爬那么高的莲台子?”
老黑三步并作两步的像我们靠过来,站到我身边看着安尚武手中的金箍棒:“那棍子《一〈本读《小说.神奇的很,我刚一进来的时候,正在天上飞呢,跟蚊子一样,一圈一圈的飞,好像是听到我进来了,才嗖的插进了莲台上。”
老黑说着,摸了摸正握在安尚武手里的金箍棒,继续说道:“我寻思这应该是个有灵性的好宝贝,怎么咱也不能拉下不是?就上去了呗,谁知道上去之后才发现那竟然是一个书生,真是把我吓跪了。”
我本来想说金箍棒呢,没想到老黑又弄出来个书生,有点惊讶,看来这佛像真的是活的,再次指着佛像,想让老黑再看一遍:“你看到……”
说到这里,我懵了,那佛像活脱脱就是一尊弥勒大佛,挺着一个大肚子,咧着大嘴在冲我笑,笑的那么甜那么色,搞得我心里毛毛躁躁的。
“你特么的是人是佛!”我大喊一声,如果不是这佛太大了,我几乎要抄着黑金古刀杀上前去了。
老黑顺着我的手指向上看去,惊呼道:“我类乖乖,怎么变成大佛了,刚刚看还是个道士模样的书城。”
所有人都沉默了,是退回去,还是走进去,这是个严峻的问题,退回去就没办法救蛋蛋,不退回去这尊佛像如果是活的,我们走进这间巨室的中央,他突然给我们来一脚,别说像蟑螂一样了,我们可能就像蚂蚁一样被踩的扁扁的,连骨头渣子都留不下来。
大角虫捂着脸,蹲在地上,我那一脚踩的不轻,这家伙就是有点听天由命的味道,根本不在乎我们现在是什么处境,仿佛就认定我是神仙,不会有什么危险,我和老黑咋咋呼呼的,他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不停的抚摸着自己并不英俊也不帅气的老脸。
就这么沉默了一段时间,安尚武说道:“我去前面探探,实在不行咱们就退回去。”他哽咽了一下:“万一这佛像真有问题,你们就带着蛋蛋离开,是生是死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说着,安尚武就大步向前走去,如果现在拦着他,无非就是要放弃蛋蛋,我做不出这种事情,马上疾步追上去,老黑和我想的一样,我们两个几乎同时向前奔去,大角虫正蹲在地上爱抚自己的脸庞,被我这么猛然一带,就是一个狗吃屎栽倒在地,被我再次拖死狗一样在地板上拉着滑行。
这次他是真生气了:“我不干了啦,你们放开我,我要回家!我不玩了,我要回家!”
我连头都没有回:“回老家倒是可以送,给我老实儿的!”
“你们要干什么,你们不能这么对待技术人员,我抗议,我要告你们。”大角虫扯着嗓子嗷嗷喊。
把老黑给喊急了,转身走到他跟前冲着大角虫的屁股就是一脚:“闭嘴,本大王以前还是技术员呢,革命有分工,必要的时候人人都砖,哪里需要哪里搬,叫唤个毛线。”
大角虫被老黑凶狠的气势吓到了,唯唯诺诺的回道:“我,我,我没说不帮你们,我脸好痛昂!”
老黑追上我:“二哥,这拉死狗的模式也不行呀,你再把这虫子哥们儿拉死了,就划不来了。”
我想想也是,万一他自己气死了,我岂不是要和一个尸体共枕眠了,还要看着他一天天腐烂,想想就受不了,顿时停下脚步,晃着链子:“跟你说明白,你特么拴着我,我就很生气,但是我都原谅你了,你别在关键时刻给我掉链子,革命队伍的脚步就是被你这种臭知识分子拖的,到现在都不能愉快的进行四个现代化建设!照你们这么玩下去,什么时候才能实现社会主义社会!”
安尚武和老黑已经向前奔去,看样子是要绕道佛像的后面,看看魔婴是不是在那里。
大角虫脸上有些惭愧,似乎也觉得自己错了,揉着胳膊站起来:“有话好好说,何必动手动脚呢,我又不是木头,你让我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