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猜测得没有错,在这里的迎战的,正是刘琦麾下的精锐亲兵,禁卫军。
其实刘琦早就在这里部署好了重兵,他知道张飞中了自己的伏兵之计,麾下将士受到了己方的伏击,为了保存实力一定会率领精锐冲到城头,消灭己方的弓弩兵,并破坏掉抛石车,所以早就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至于西凉军家眷所聚集的地方,虽然刘琦也安排下了骁卫军作为防御的力量,但是根据他对张飞的了解,知道此人虽然对军士有些残暴,但是对百姓却是十分宽仁,今日张飞其果然没有杀向百姓,不由得对其好感大增。
不过好感归好感,刘琦这时候却不能对张飞心存仁慈,因为他知道对敌军的仁慈就是对自己人的不负责任,所以,在弓弩兵退去的时候,刘琦的禁卫军便压了上去,一时之间刀光胜雪,杀气弥漫,对张飞的队伍展开了屠戮。
这一次说是屠戮其实也没什么错,因为刘琦麾下的禁卫军不仅自身战斗素质优秀,手中武器更是天下少有的锋锐,再加上他们如今占据地利的优势,所以很快便形成了一面倒的屠杀。
好在因为地理位置所限,他们交战的地点正是从内城向城墙上的斜坡之上,路宽不过丈余,最多同时只能有五六人同时作战,这才能够勉强支撑下去。
而张飞的主要目的本来就不是真的为了将弓弩兵杀光,而只是让敌军的弓弩兵无法作战,如今的弓弩兵因为地势的限制,已经被禁卫军阻住,根本无法作战,正合张飞之意。所以他也不着急,沉着的命令麾下将士一波一波的顶上去,接受敌军的屠杀。
这些将士们从奉命冲上来的第一时间。就知道他们这一次定然是有来无回,但是他们却根本没有多余的选择。再者说了,他们也不想再去选择什么,他们能用自己的身躯换取袍泽们的安全,可谓是死得其所。
所以虽然明知是赴死,却没有任何人有所怨言,前赴后继的来到最前线,接受敌军的屠杀,甚至有的还能在拼死反击的时候给对方造成一定的伤害。
一名叫做张和的亲兵看到对方的敌军一刀砍翻了身旁的一位袍泽。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就立刻挺身上前,用自己的佩刀抵挡敌方的兵刃,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他手中的佩刀就只剩了一根刀把儿,随即便见另外一名楚军将士立刻默契的刺向他的胸口,只听得噗嗤一声向,锋利的宿铁刀劈到了他的胸膛内,整个的没进去。
但是张和却没有立刻就死,而是合身扑到那名楚军将士的身前,用自己的牙齿狠狠地咬着对方的咽喉。一时之间只见血流如注,那名楚军将士的喉管竟然被他生生咬断,眼看是不活了。
周围的楚军将士顿时大怒。每人挥过一刀,只见银光闪过,他已经被大卸八块,死得不能再死了。
但是张和却用自己的一死,至少延缓了对方杀死己方三四名袍泽的时间。
看到这一幕的张飞不由得热泪盈眶。张和是他从河北带来的,十余年来一直忠心耿耿,作战勇敢,在战场上不知为他挡了多少箭,却没想到竟然死在这里。
悲愤之极的张飞不由得怒喝一声。纵骑冲上前去,长矛一阵颤动。顿时杀死了三名楚军士兵。
三名楚军士兵的瞬间身死却并没有引起其余将士的惧怕,他们甚至同仇敌忾起来。组成了一个小型的阵法,十余个人对着张飞和他坐下马的不同方位劈砍了下去。
张飞冷哼一声,长矛急速的旋了一圈,便见十余名楚军将士全都惨叫着倒下,一时之间血流成河,张飞周围清理出了一片丈余方圆的空地。
后面的楚军将士却是悍不畏死,咬牙再上,只听得旁边一道声音传来:“退下,我们楚军的禁卫军将士岂能如此轻易牺牲?你们的任务是那些杂兵,敌军主将就交给孤了。”
那些楚军士兵们嗜血的脸上登时现出了一抹恭敬,躬身退后,随即不再理会张飞,而是对他麾下的士兵们展开了屠杀。
张飞却也没有再动,而是冷冷的盯着眼前的将领,沉声说道:“刘琦,没想到你竟然敢现身。”
“呵呵,这又有何不敢?张飞,虽然你武艺高强,却也无法挽回败局,如今你麾下精锐损折过半,还有何脸面再去见秦公?不如下马投降,可保你麾下这些将士一条性命,也不忘了他们随你出生入死一番。”刘琦淡淡笑了笑,对着张飞说道。
张飞不由得哼了一声道:“本将若是不投降,便是不顾及将士们的性命了?你这小子果然狡诈,不过就算你说的再好听,本将也不会归降于你,你说本将今日无法挽回败局,那是在你现身之前,如今你与本将相距不过三丈,只要本将擒住你,岂不是可以连本带利的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