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夏根明的妻子道:“什么时候?还不是去年下半年搬家的时候。在所有人中,我们家的地和房子最多。别人家的孩子都出去打工,地都不要了,我儿子非要在家钟棉花和席子草,还有我妹婿一家的田地都归了我,共有十二亩。别人家得不到钱也就罢了,可我家损失就太大了。所以去年下半年搬家时,老头子和二叔拼死护屋就被赖京等人活活的打死了。”
张木青道:“他们打死人,你们不告吗?”
夏根明的妻子道:“怎么不告?得要告的通啊,县里、公安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有模有样的抓了赖京,后来又说尸检,硬说老头子和二叔有心脏病,不关赖京的事,就把他给放了。当然也补偿给我们三万快钱。我又告了几次都告不通。”
夏五道:“警察先生,你不知道,县里面黑着呢。这里又是天高皇帝远,我们农民又不懂知识,他们怎么说就怎么说了,我们又听不懂。”
张木青又问夏根明的妻子道:“你儿子是怎么受伤的?”
夏根明的妻子道:“还不是那次护屋受的伤,被棍子打倒脑袋上。当时我还以为活不了了,县里怕把事态闹大了,就把他送医院了。”
张木青道:“医药费谁付的?”
夏根明的妻子道:“好像是县里吧,反正我没付过钱。”
张木青道:“他醒来就疯了吗?”
夏根明妻子道:“送去不久就醒了,也没疯,一直在医院。也就上个月,医院打电话来说他疯了,我就只好把他领回家了。”
夏五道:“依我看,他疯的蹊跷,定是县里给他下了什么药,逼他疯的。”
张木青摇摇头道:“不会的,县里真要这么做当初就不会救他了。不过他这疯的是有点问题?”
这时吴小莉道:“定是长时间在医院里悲伤过度,就疯了。”
夏五道:“警察先生,别管他是怎么疯的,我们和你们说了这么多,你们能不能把我们的钱要回来?”
吴小莉道:“我说你们也真是,你们的孩子大多都在外面打工,见多识广,为什么不到省里、中央上访,那样你们的钱早到手了。”
夏五道:“咱们农民的孩子有几个有文化的?遇到这种事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办。再说年轻人大多在外挣到钱,不在乎父母在家做田。”
张木青道:“你放心吧,我承诺过的,一定帮你们办。但事情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办好的。另外说一句,你们保存好合同和那白条,这就是凭证。”
这一说,众人都笑了。夏五道:“说实话,咱们最相信警察了。”
张木青看看时间已是中午,便和众人分手告辞。然而当他走出门口时,那个夏勇突然“呵呵”地笑道:“鬼啊,鬼就在你的后面,呵呵……”
张木青觉得有什么不对,就回头看了他一眼,只见他把手伸出,并拢五指作剑状,正指着张木青的后背,不停的呵呵笑着。
虽然在大白天,张木青还是打了个寒噤。他真不知道这个疯子是真疯还是假疯?他的手势在向他暗示着什么呢?
张木青和吴小莉走出了这个聚居的村落,来到大公路上,他们准备坐一辆车回县里。然而此时路边却停靠着五六辆面包车。
吴小莉笑道:“真是缺什么来什么,不如咱们直接打一辆车回市里吧?”
张木青突然想起赖京临走时愤恨的眼神和那夏勇并拢的五指,便道:“这些车咱们都不能坐。”说着向四周看了一下,发现不远处有辆农用三轮车,车边有个农夫将一头三百多斤的大肥猪赶进了车里,正在推上封板。便道:“咱们坐那辆车回县里!”
吴小莉惊道:“什么?不会让我们和猪坐一辆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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