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击得很重,那人向前窜了一步,正好阿郎越过他的身子站在他的身后。说时迟,那时快,阿郎猛地举石刀砍向那人的后背。
忽然一声沉稳的声音喝道:“慢着!”
阿郎停住了刀,后退一步。他这次来是为了救人,而不是杀人,杀太多的人反而对自己不利。
他定睛一看,走过一位老者,脸黑如墨,须白如雪,眼眶深陷,眼神深邃。老人走过来,那个玲玲也跟在他的后面。
老人扫了现场一眼,这时其余大汉立即垂首在他的身后,从这些大汉恭敬的神色来看,此人在娲客图族的地位不一般。
老者看着阿郎道:“你是巢郎族的阿郎,你想解救你的族人?”
阿郎道:“不错,请问您是……”
玲玲在一边道:“他是巫哈长老,大首领的叔叔!”
阿郎手捂胸口向他行了一礼,他虽然来寻仇救人,但是对对方有身份的人还是敬重的。
巫哈长老严肃地道:“你知道你这样做的代价吗?”他的眼睛盯着阿郎,似乎要冒出火来。
阿郎自走到这里,就没想过回头,不论付出什么代价他都要征战到底,于是道:“没有什么代价,我只有我的族人。我的族人不该成为别的族人的奴隶!”
巫哈长老看着他,却哈哈笑道:“小伙子勇气可嘉,跟我来吧!”
巫哈长老在前面带路,玲玲随后,阿郎看了一下周遭环境,也就随着巫哈向里走。
这里树木非常茂密,地下藤蔓纠结,草丛中散落着大大小小不同的石头,深夜山野里十分静寂,偶尔有几声细细的虫鸣扰乱安宁,给夜行者心里加一点活气。
走了很长的一截路,树木渐渐稀疏了起来,不一时现出一片大草地来。借着夜晚射下来的月光,就见草地碧绿碧绿的,要是在阳光下定会刺人的眼。阿郎心想,难道娲客图族生活在草地上吗,奇怪的是这里一望无际也看不出什么房屋和地洞?
玲玲见他四周观看,知道他在想什么,笑道:“我们的领地可不在地上!”
阿郎的头脑急剧地思索着,难怪人们总是找不到他们的领地,难道是在底下?看他们的武器很先进,可是居住地却为何还像祖先一样不敢露出地面呢?他心里这么想,嘴上却道:“哦,那一定就在这地的下面了!”
玲玲想必对他很有好感,便道:“前面有个乱石堆的石山,向左转……”
“玲玲,你话说得太多了!”巫哈长老沉声严厉地道。
阿郎看了一下巫哈,他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像个枯死的老槐树。
玲玲刚才说得眉飞色舞的,突然被巫哈打断,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忙道:“是的,父亲!”说着也拉下脸来,似乎她刚才根本就没有说话一样。
阿郎见她称呼巫哈为父亲,总感觉有点不像,巫哈那么黑,为什么生个女儿那么白?自然那个年代还没有什么遗传的概念,但是质朴的古人通过生活的经验得知,有血缘关系的人有某些共性的。而这一对父女简直没一点儿共性。
玲玲现在也变得非常冷漠,跟在巫哈身后,毫不看阿郎一眼,她的神情完全变回到那传唤大汉杀阿郎时的状态。阿郎心里有点搞不懂这个女人,一开始见她还是感情激烈,娇小可怜,在她传唤大汉杀他时却是一脸的冰霜。
果然走了很长的一截路看到了那很大的一个乱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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