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吴村真可谓是十里八村的臭名昭著,但凡家里好点的都不愿意讨吴村的娣,或是把家里的娣嫁到吴村去,明明未嫁到吴村之前,娣还是个好样的,等个几年嫁进吴村的娣跟着吴村的人一样的德行。相邻的村对吴村里的吴阿旺一家都有些印象,第一是他们家在村里算是能人,哪怕是受欺负也把日子过得挺好的,第二点便是他家的娣是少有的嫁进吴村之后没走样,第三点便是吴阿旺的大娣。,据说是天智者,还是安易先生的徒弟,甭管是门外还是室内的徒弟,总之就这么一个,不少人家那会就惦记上了吴阿旺家的大娣,可惜后来吴阿旺家搬走了。众人可惜的同时,也觉得吴阿旺搬走是对的,若再在吴村呆下去,再好的娣,就吴村的名声,也招人犯合计。
派去吴村请人的衙役们倒没有进了县城就拿娇,别人去跑腿,而是亲自去带人。上面说是请人,可听着那语气,绝对不是什么好事,走的时候还得带上族谱。几位衙役一路过来听多了吴村的事,想到知府的儿媳好像以前就是吴村的,这些人留了个心眼,也随口的打听了一下,这一打听,听得一帮老油条的衙役都是一肚子的气,没见过这么欺负人的村子,就因为有点儿手艺,就觉得人家有能耐,就得养着全村?不管老的小的都是心安理得更是让人无语,如此想来吴家的那两个亲戚开口便是要换官员的事,倒不是做假,他们绝对能开得了这个口。
吴村里的人见有衙役进村,还问村长和族长家在哪边,立刻有人猜想谁家出事了,听着衙役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士,难道说是搬走的吴阿旺家出事了?这么一猜测,原本对有钱搬出村,没把钱拿出来供养老小的村民,个个都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容,该,谁让他们不把钱分给他们,自己留着享福。幸灾乐祸的同时,他们还没忘记打起吴阿旺留在村里的东西,地是不用想了,估计得被族长和村长分了,倒是那房子,想想自家的小子要到了娶娣的年纪,是得分出去住了,要不家里太挤了。还不知道什么情况,便自认猜到了几分的吴村人已经开始算计起怎么才能把房子据为己有。
吴村的族长见到衙役腿肚了似乎有些朝前,不知道要怎么走路好了,听说是知府请他们带上族谱去趟辽城,族长心里变了又变。族长也猜吴阿旺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但他跟村民不同,他倒没往坏了猜,要用到族谱的地方不是添丁就是除名,吴阿旺家的小子还没到娶娣的年纪,自然不会往上添丁,若是吴阿旺老来得子,也用不着知府出面。那么唯一能让知府出面的就只有吴阿旺家的大娣,只是一个娣怎么能上族谱?族长想了再想,也猜不到原由,但也不敢耍花招不把族谱带上。
族长和村长两人哪敢耽误官爷的脚程,简单的收拾下东西就跟着衙役往辽城出发,对待衙役一脸的献媚,时不时的会套套话,只是衙役个个嘴严,不话两人怎么套话,也没得到答案,这让两人越发的不知到了这城之后要如何应对。
在族长一行人在去往辽城的途中时,林继善和吴岱栂也没闲着。林继善带着吴岱栂的问题和新的一期报纸要报导的方向到了报社,一众辽城有名的书生(?)较尽脑汁想着果子为什么会从树上掉落。若是被先生知道,肯定会骂他们,即便是现在先生也觉得他们办报社不是什么有用的事,若不是他们觉得自己做的事,并非一无事处,估计早在先生骂他们时便选择放弃。
“林兄,嫂子说当真说那东西可以飞上天?”想不出原由,一位书生放弃了,想到林继善过来时提起的另外一件事,他的好奇心被提了起来,其他人也纷纷望向林继善。在报社里的几位,见识都不差,接受新鲜事物也比旁人更多几分。
“按着内人的话说是理论上是可行的,具体还要经过实验才能证实,安易先生想要做这个实验,先从小动物开始。”林继善也收回了思绪,“内人讲明这个上天容易,但落下的地点就不那么确定了,具体要当天的风向。”
“实验?”又是一个新鲜的词,林夫人的想法着实让人开眼界。
“是的,内人最近常说我的一句话是,读书读傻了,只识八股,不知五谷,只识文字,却不知自然有很多的奥秘。”林继善说完便是一脸的苦笑,被批评之后,他也在反思,他读书只为做官是否是正确的。
“嫂子倒是没讲错,读书人中,很大一部分都不知五谷长什么样,都说当官为民,连百姓吃的五谷长什么样都不知,那做的是什么官。”有人点头表示赞同。
“可不是嘛,我们连最简单的果子为什么会掉下来都说不个所以然,可不就应了嫂子讲的只识文字,不知其中的奥秘。”
“都说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书,我们没少读,可眼下我们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我算是懂了什么叫‘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