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劫白着脸,手忙脚乱的将上药取出。古吟此刻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将落雨胸前的衣服剪开,露出那娟娟流血的伤口,连忙将伤药敷了上去。但那血就是止不住。
“怎么办怎么办,主子,主子你快醒醒啊”眼看落雨的气息越来越虚弱,几人都毫无办法,那些伤药对落雨根本不管用。
“该死”古吟咒骂一声:“前辈,太傅的伤口为什么止不住?”
情劫愣了愣才说道:“因为弑神者的武器和力量对永生者的身体有破坏作用。”
“前辈,那你知道该怎么救太傅吗?”南涯急忙问道。
情劫摇头,他怎么知道。那凡间的弑神者居然对来自修界的主人都有如此伤害,对他更是不用说了。只是就不知道那是来自武器的伤害还是来自弑神者自身力量所带来的作用。
南涯焦急的走来走去:“为什么那位弑神者会忽然出现,怎么就忽然出现呢。”
情劫听到这话冷着脸说:“永生者虽然不死不灭,但在天地规则之下,有自己的宿敌,而这宿敌就监视着永生者,不让永生者利用自己的力量插手凡尘俗世,破坏规则平衡。你们的出现让那些弑神者以为我家主子要下山……”
南涯有些尴尬的说:“是我们让太傅受了这无妄之灾?”
情劫担忧的看着落雨,伸手触摸着四周。脸上带着淡淡的伤感:“你们还没有发现吗?不是主子不离开,而是这里被苗家的人布置了结界将主子封印了。”
古吟诧异的看着四周,在夜里才能依稀看得见一道薄薄的光幕将这山峰笼罩。那道光幕吸收着月光。压在落雨身上。
南涯惊讶之中又带着怜悯,怪不得这人可以几百年都生活在这小小的一块儿地方不曾离开,原来并不是不怕寂寞,而是走不了。
而这时,落雨忽然睁开了眼睛,看着伤口处一直流着血。从古吟怀中离开。伸手捂住胸口,一道白色的光芒在手中聚集,片刻,伤口便恢复原状。
落雨身上白光一闪,红色的衣袍被白色的锦袍取代。在月光下,白的纤尘不染。那一身气质不像白日那般似妖似魔,整个人变得出尘脱俗,清冷高贵。
“太傅,你……没事?”南涯担心的问。
落雨眯起眼睛看着南涯,淡淡的说:“无事,那个死老头还杀不了我。”
南涯嘴角一抽,太傅大人,你这么高贵冷艳的形象说出那么不文雅的话真的可以吗?为什么他有种心中崇拜的神坍塌的赶脚。
古吟嘴角一勾,笑着说:“太傅,那你何时跟我们下山?”
落雨捏着开的灿烂的樱hua,冷冷的说:“我不是说了不会下山吗?”
古吟笑的意味深长:“是吗?难道不是因为太傅走不出这里才不下山?”
“胡说八道,这小小的封印怎么可能困得住本座,你也太小看本座了。”落雨神色冷艳,十分不待见揭自己伤疤的古吟。
古吟看着面前的人炸毛,心里不禁好笑,但面上不显分毫,生怕将人惹急了,连忙顺毛:“是是是,太傅大人这么厉害,这小小的封印算什么,太傅是一定能将封印打破跟我们下山的。”
“那当然”落雨满意的点头,神情高傲的理所当然,丝毫没有察觉自己已经被某人拐了出去。
“既然如此,古吟就在这里等着和太傅一起回南国。”古吟眼里闪过一丝笑意的说。
落雨:“……”这是肿么了,她刚才答应了什么吗?
情劫:“……”扭头,捂脸,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主子哟,咱玩弄阴谋诡计的段数没人家高啊,认命。
南涯在一边崇拜的看着自家师兄,这简直是太厉害了,三两句就将太傅大人搞定了。
古吟神情柔和的看着落雨,问:“太傅,我还不知道太傅名讳!”
落雨望着头顶明亮的月光,眼里闪过一抹黯然:“我是牵机”
古吟和南涯脸上闪过一抹诧异,牵机?怎么会有人叫这个名字。
牵机乃是一味毒药,吃下去后,人的头部会开始抽搐,最后与足部拘搂相接而死,状似牵机,所以起名叫“牵机药”。很难想象,会有人叫这个名字。
落雨嘴角一勾,带着淡淡的苦涩:“以后叫我牵机,太傅早已是几百年前的事了。”
南涯:“……”跟着永生者说话压力山大啊,别人说话动辄也就几十年前,永生者说话都是几百年前,让他们这些寿命短暂的人情何以堪!
古吟对落雨的态度有些不解,对那个名字更不解。他听出来落雨语气里的黯淡和悲伤,那人身上一闪而过的孤寂落寞让他有些揪心。
这个夜晚大家都睡不着,落雨身形一闪,飞到了秋千上,这种飘荡的感觉就像尘埃一样,没有依靠,没有根蒂。
“你们请我下山做什么?”落雨闭着眼睛问道。
南涯犹豫了片刻说:“实不相瞒,我们此次前来乃是陛下所托,希望我们将太傅请下山助他一统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