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她是在又疼又痒的感受中醒来的,照镜子一看整张脸红红肿肿的,还细细密密地分布着红诊子一样的小疙瘩,她对着镜子问自己,“难不成这是过敏了?”
随喜看着她几乎是毁容一般的脸大叫,“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她不答反问,“我昨天儿都吃了什么?”
“昨儿,昨儿……”随喜一着急竟想不起来了,“好像是糯米糕,还有火腿竹笋汤,还有……”
子衿转了转眼珠,心中想着:糯米糕那些吃食是常常食用之物,以前却也没发觉过敏之象,想来想去只有那胡桃了,可这胡桃自己以前在柳府的时候也是偶尔吃的,但却未发现有过敏之象。难不成是这胡桃中有人动了手脚,若真是有人动了手脚,可就不是过敏那么简单的了,难道是冷木易?
子衿倒吸了一口凉气,正自想着,元淇便笑呵呵地走了进来。待她一见子衿,也大叫了起来,慌慌张张地跑过来道:“姐姐,你这脸是怎么了?”
子衿看着元淇白静如初的脸蛋,顿时心中释然了许多,若是胡桃有问题,元淇吃了那么多自是比自己还严重才对,可她现在好好的,那只能说明是自己过敏了。
也许服了鹤顶红之后,自己的体质已经有所改变,她在心中叮嘱自己,以后万万不能再碰胡桃。
“哎哟姐姐,脸都成这样了,怎么还化妆,赶紧找大夫开点药擦一擦吧。”元淇拉着她就欲往外走。
子衿一愣,“我没化妆啊!”
元淇也一愣,回头看着她,“没化妆?”
子衿摇头。
元淇一呆,伸手去摸她眉间那朵红梅,顿时惊讶出声,“原来这红梅不是画上去的!”
子衿笑着摇了摇头,也不给她机会追问究竟,让随喜找了一块细纱帮自己遮在脸上,说道:“妹妹走吧,咱们去给母亲炖补品。”
“姐姐,你的脸这样了,还是我去吧,你在屋里养着,让随喜找去大夫来瞧瞧。”元淇往床上推她。
“哪有那么娇贵,过两天就好了。”子衿拉着她朝厨房奔去。
刚走到厨房门口,听到两个丫鬟聊天的声音。
丫鬟甲问:“你说福管家和黄妈妈的关系是不是很好啊?”
丫鬟乙问:“你怎知道?”
丫鬟甲答:“因为前两天我看黄妈妈正在做鞋,结果没两天,那鞋就穿到了福管家的脚上。”
丫鬟乙再问:“你看清了?”
丫鬟甲再答:“不会错的,我娘就会做那种鞋,白花旗布包鞋底,斜纹面做的鞋帮,两个松紧布做的鞋紧口。”
……
两人在外面听了一阵,便进了厨房,两个丫鬟便忙着干活不说话了。
待补品炖好送到厅堂时,恰巧季福也在,子衿特意留心看了一下他脚上的鞋,果真是白花旗布包鞋底,斜纹面做的鞋帮,两个松紧布做的鞋紧口。
鲁氏先是关心了一阵子衿的脸,而后端着补品吃了一口,笑着对季司鹏说道:“有这两个小棉袄在身边,真是贴心哪!”
季司鹏招招手,让她们坐下来,说道:“孩子,你们不要多想,那黄仙的话不足以全信,我和你母亲既然认了你们做女儿,那就是一辈子的事了,任何时候都不会不管你们的。”
“父亲,我们是怕委屈了珠儿小姐,要不我们就……”子衿观察着季司鹏的脸色。
“哎呀我的孩子,珠儿是我们亲生的不错,可她毕竟已经去了,我们得多顾着点活的不是吗?”
子衿望着季司鹏脸上那沟沟坎坎的皱纹,不由得生出几分心疼,恭敬地说了一声,“父亲,我们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