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长?”
什么首长,小雪的男人?李大憨愣了一下,他不知道,这些当兵的,究竟是在做什么,华夏天京军区司令部警卫班?这名头,有些太大了?
他不懂,那方脸男子却吓了一大跳,如果这些兵说的是真的,那么,眼前这些人中,必然有一个是天京军区的高级将领,否则,绝对不会动用这种警卫班。
抬眼仔细的观瞧对面的人,左爱国和刘建华,首先进入了方脸男子周所的眼中,这两个人,还真别说,真的像身居高位之人。
眼神一凛,周所心脏砰的剧烈跳动了一下,虽说他在部队的时候,是因为一些过错,才被专业的,可那隶属黑省军分区的侦察营,眼力还是有的,那两个站在面前这些人身后,平平淡淡的男子,那身上具有的气息,让周所想起了很多年之前,自己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见到的上面派下来的一个超强单兵,那站姿,那气质,那看人的眼神,都与这两个平凡的男子一模一样。
眼中没有一切,只有被保护的人和所要执行的任务,如果说战士们的自报家门让周所心中对于兵不虚言心5成,那这两个男子,就让周所信了8成。
刚想开口问些什么,人群外,两声警笛鸣叫的声音传来,一辆镇派出所的唯一一辆车子,开了过来,所里的正所长,急急忙忙的从还没有停稳的车上跑下来,分开人群,看了半天,对着刘建华跑过来,上前,立正,敬礼。
“xx镇派出所所长滕明,前来报道,听从刘副厅长的命令!”
刘建华还了一礼。开口说道:“先把你们所里这几个中午都喝好了的人给我教育好,让他们站到一边去,不分青红皂白,就替别人出头,我看你们所,应该整顿了!”
语气很重。滕明的脑门,顿时汗就冒了下来,回身狠狠的瞪了周副所和他身边的警员一眼,厉声呵斥:“周杰,你们在干什么,给我洗洗脸,清醒清醒,这是原省厅的刘副厅长,现在上调天京。清醒了,把检查给我写深刻,否则。一会县里地黄局来了,你就等着把这身警服给我脱了!”
方脸男子周杰和他身边的警员们,因为平时没少在李大憨的身上被孝敬,今天听到他们家出事,又是外地人,再加上喝了不少的酒,头脑一热,也没打听对方的背景,就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这下踢倒铁板了,那潮红地脸,顿时变得惨白,汗水滴滴答答的滴落。
还真地是上面地领导。靠地。李大憨。你害死老子了。等这次老子躲过这一劫。看我怎么收拾你。周杰连连低声自我批评。退到了一边。从旁边地老乡家中。弄到一桶凉水。几人赶紧冲洗了一下脑袋。然后老老实实地站在滕明地身后。不发一言。
而此时。刘建华也简单地把事情地经过讲述了一遍。着重地点出了李家两个儿子不孝顺地事实。老太太虽然没有在李二憨家。可两家就住隔壁。老太太这种生活状态。作为老二地他。不可能不知道。不闻不问。已经视为大不孝。
“刘建华。你就跟着他们一起闹我们家。我看你能得到什么好处?”李大憨恶狠狠地看了自己地妹夫一眼。那个曾经回到这里。几乎不发表任何意见。只是默默付出地老实人。现在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刘建华没有理会他。已经决议破裂。那份本就不深地情意。自不必再去在意。
“吱!!!”一阵紧急地刹车声。又来了一辆车。两个穿着工作服地男人。分开人群。来到场中。其中一个年岁稍大一些。看起来像是领导地男人。见到刘建华。脸上露出了笑容。上前打招呼:“刘厅。什么时间回来地?”
“小钱。咱们一会再聚。你怎么这么快就到了?”刘建华点了下头。这钱解放。是自己一步一步。从低下拉上来地。现在已经是哈市检察院政工科地科长。前途光明。没有因为自己被排挤而躲开。一个电话。就赶了过来。
“这不,新车,老黄的车我看到了,在我后面,我没等他,自己先来了!”钱解放知道这老领导肯定是有事,否则绝对不会找这几个老部下,当初离开时,都没有说聚一聚,就是怕影响自己几人,难道,老领导真的如他自己所说,已经不再惧怕这边的势力了吗?
紧接着,县局的黄晓天副局长,也赶了过来,这两拨人,是刘建华觉得最能直接处理这边事情的人。
李大憨两兄弟,感觉到了孤立无助,不仅是势力上的,更有周围邻居的冷眼相对。
把事情与钱解放和黄晓天再次说了一遍,钱解放马上就开口:“根据抚养法,两个儿子有赡养老人地义务,如果不在身边,将折成现今一次性付清。”
其实,钱解放也是偏向刘建华再说这件事情,把所有的有利条件,都说到这一方,所有的不利条件,都说到李大憨那一方。
李红菊在一旁,与李雪一起,陪在于婶的身边,闹得这么大,两个儿子竟然对自己要走的事情,无动于衷,反倒更关心如何与两个女婿再斗,于婶的心,更加的冰冷。
李红菊听着那边钱解放在吓唬两个哥哥,突然想起来一件事,眼珠一转,插嘴说道:“还有这两处院子,当初,都是国家补偿给我母亲的,房主也都是我母亲,现在,老太太要走了,这两处房子,如果两个儿子要,按照房价,直接购买,如果不拿钱,直接搬出去!”
这两处房子,按说李家的人口和一切,都不可能给予于婶一家,也是因为刘建华地关系,镇里知道了李家有这么一个女婿,才特殊照顾地。所以当时,也就直接写了于婶的名字。
李红菊这么一提,钱解放马上就来神了,看刘厅地意思,就是要惩治这两个大舅哥,赡养费算到老太太90岁。也没有多少钱,现在有了这房子,那么可以动用的方式,就多得多了。。
“老太太每个月的赡养费,根据天京的物价标准,两个儿子,每人每家每月出10块钱,一次性交出20年的赡养费,总共是2400元整。房屋如果你们俩家想要成为自己地产业。根据现今的房价,这两处临街院落,每一处。初步核算一下,怎么也要几千元,现在,你们两个必须马上执行赡养费的支付,否则,我们将根据相关法律条文,对你们进行起诉。”钱解放是越说越玄乎,完完全全是一半正规,一半连唬带懵。最让李家两个近乎文盲般的兄弟惧怕的,就是钱解放身上那身工作服,那身在他们眼中,代表着法一字的制服。
两兄弟这几年做生意赚了点钱,但世面却没有见到什么,都是上门地买卖,看的,都是刘建华的面子,包括那个叶洪涛和他的父亲叶开。固然有想要利用李帅这个白痴的意味,可真正让他们还能继续把生意做下去的理由,依然是刘建华,在黑省被排挤,谁又知道,刘建华会不会王者归来,叶开赌的,就是刘建华的未来。
这两兄弟是彻底的傻眼了,就在这时。叶洪涛和他地父亲。分开人群,到了这里。
刚刚叶洪涛看到那些地痞无赖被打翻在地。也就没有出现,悄悄的离开了李家,正好父亲今天从市里回来,就把李家的事情跟父亲说了一下,听到自己一直拉拢地李家两兄弟与刘建华决裂,叶开急了,在李家这两个笨蛋的身上投资了那么多,就是为了侧面的接近刘建华,现在看来,要泡汤,马上急急忙忙的带着儿子,来到了李家,也正好赶上了这一幕。
李大憨和李二憨,看到了叶开,就像抱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在他们二人的心中,妹夫刘建华就是闷葫芦,也没什么能耐,当初借他那么点的力,也没有得到什么好处。(两个傻狍子般根本不知道深浅,没见过世面的人物)
“叶老弟,快帮帮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都迷糊了!”
叶开干脆就没有理会李大憨的询问,直直地冲着刘建华走过去,一脸的谄笑:“刘厅长,什么时间回来的,怎么这么无声无息?”边说,边伸出手,与刘建华握在一处。
刘建华皮笑肉不笑的与叶开握了握手。
情况,叶开都已经知晓,对着李大憨两兄弟,一脸严肃的说道:“这件事情,我帮不了你,刘厅,说的都是真的,还有,我们这一季的种子,已经配发出去,对于你们这个镇子,已经没有了。”
一句话,再傻的人,都知道,叶开根本就没有把李大憨当成合作伙伴,一看到刘建华地态度转变,马上也跟着对方的脚步前进。
“涛哥,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李帅来到自己的兄弟身边,向着叶洪涛,疑惑的问道。
叶洪涛本来还觉得这个替罪羊还不错,也没想到父亲的态度如此的坚决,马上就当着刘建华的面翻脸。
“你们家啊,笨啊,跟你这个有权有势的姑父翻脸,对于你们来说,又哪里是好事,看着,接下来蜂拥而至的,就是你们家这座本就不是太结识地小楼,瞬间崩塌。我帮不了你了!”叶洪涛拉开李帅,算是给这个小弟,做最后地告别了。
“刘建华不是已经调走了吗?都说是被排挤走的,我们家地状况,你也看到了,根本用不到他了,怎么还会有这样的事情?”李帅的眼中,满是疑虑。
叶洪涛斜眼看了李帅一眼,哎,这个笨蛋,还真是一点见识都没有,就这个样子,他们能看出什么?
“你们啊,怪不得你们家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刘建华即便是被排挤走的,是不被这本土势力所接受,在这里的影响力低了,可即便是这样,随随便便人家提携出来的小兵,看看。都能让这镇中的书记和镇长扫榻相接,鼠目寸光,鼠目寸光!”
说到这里,叶洪涛越看越觉得生气,也越觉得父亲的话是对的,这一家子笨蛋。有这么好的资源,不会利用,弄一个小小的农副产品批发公司,说白了,什么公司,就是一个销售站而已,就已经觉得满足了,简直就是浪费资源,这样的家庭。自己从前怎么还觉得还不错呢?奇怪奇怪。
接下来发生地一切,完全印证了叶洪涛的话语,黄晓天这个县局的副局长。钱解放这个市里的干部,叶开这个哈市的农产品进出公司的经理,再加上刘建华这个在李大憨兄弟眼中,已经没有任何用处地妹夫,李家,在这个小镇里,在此时,也算得上阵容强大了。
书记,镇长。接连到来。
那钱解放有些忽忽悠悠的言语,在一帮人的帮腔之下,完全让李家两个兄弟,信以为真。
李大嫂和李二嫂,听到这带有结论性的言语,几近崩溃,那几千块钱,虽然家中勉勉强强能够拿出来,可不甘心啊。原本房子白住,什么赡养费,李红菊每个月邮过来的钱,老太太能用几个钱,大多数的钱,几乎都进了李帅的腰包。
人,总是在过后才知错,过后才知前面的好,现在到了老太太要离开的时候。本应该高兴地心。为什么现在又有了挽留她留下来的念头?因为房子,因为钱。因为那重新见到的刘建华只之威力,一个被排挤之人地参与力量,都能够让自己一家,连开口的权利都没有。
李家两个兄弟,已经彻底的傻眼了,事情变化之快,让他们反应不过来,直到李家两个嫂子哭哭唧唧的跑到于婶的身边,开始一种近似无赖般的苦求老太太留下来,李大憨也知道,老太太要是真的走了,自己家不说别的,就是这房子,这赡养费,和这突如其来的精神压力,都可能把整个家庭压垮。
拽着李帅和李红,到现在,孙子孙女,可能是挽留老太太地最后筹码了。
于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得有些呆滞,儿子突然是儿子了,恭敬的与自己说话;儿媳突然是儿媳了,围拢在自己身边,一副孝子孝女的姿态;孙子孙女也不一样了,尽管那眼神中,还有着一丝丝的疑惑和徘徊,可现场的情况,让他们也能懂得什么是主,什么是次。。
刘建华站在众人的中心,意气风发,这种感觉,曾经的他,并不觉得有如何的风光,也不喜欢,无根地飘零,即使在美丽,也只是昙花一现,现在,他有底气了,有根了,感觉上,也不同了。
这一点,包括黄晓天和钱解放,都看得真真切切,刘厅到天京几天,变化真的很大,都说天子脚下水深,磨灭人的性子,可刘厅却完全的相反,不仅仅没有变得更加的沉默,反倒是有种如鱼得水的感觉,整个人,都变得锐利了起来,不再像从前一样,暂收利器。
是如何让刘厅变得如此呢?是因为那一家人吗?
把老太太的东西,都运到车中后,左爱国一家,站在院子内,警卫班的战士们,如标枪一般,站立在门口,目不斜视。
“你们不要说了,妈今天我肯定是要接走,放在你们这,我不放心,至于赡养费和房子钱,现在,我就要拿走,否则,你们都给我搬出去,给你们30分钟的时间,马上办!”李红菊声色俱厉地对着这两家突来之间变化如此之大地哥哥嫂子喝到。
两个泼妇,此时,已经没有了刚刚的嚣张气焰,听到李红菊地话语,尽管脸色比较难看,也只是看了对方一眼,继续在老太太的身边,装出一副哽咽的姿态,说着过往惜的一些豪言壮语。
“妈,你就留在家中,吃喝,以后您说了算!”